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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足夠的人手,幾天後或許能控制住形勢不再惡化。
外圍的各個路口已經設置了路障,只許出不許進,許多幸運的居民正在湧向城外。
徐福發現鎮守哨卡的衛兵沒有對逃難人群檢測體溫,也沒有帶警犬,血族完全可以混在人流中外出。
可以肯定,局面正在朝無法控制的一面發展,白天吸血鬼們肯定會躲藏,一旦夜幕降臨,人類的噩夢將開始。
別殺我
微型車沒有窗簾,駛出城後,徐福開始觀察前進的路,記住每一個岔口和明顯標識。
將來如果有機會逃脫,這些記憶將會非常有用。
車駛向城西郊外,到水庫大壩東邊靠山位置停下,守衛通過專線電話與人聯繫。
十秒鐘後,看上去是泥土山坡的地方,出現了一道大門,緩緩打開。
車駛入其中,隱蔽得極好的門在後方慢慢關閉。
徐福暗暗心驚,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被關押了幾個月的地方居然是這裡。
他對這水庫非常熟悉,八歲到十二歲期間,每逢夏天,父親都會帶他來這裡玩,早晨釣魚,中午游泳,吃帶來的食物,然後盡興而歸。
進入電梯,那種難聞的氣味迎面而來。
下降了幾分鐘之後,電梯停下,眾人進入走廊。
徐福發覺守衛遠比平時少,一百多米才能看到一個。
和以往不一樣,走出電梯之後,沒人來幫忙解下腰帶。
老頭召見歸來的人。
“對於最近五個小時當中發生的事,你們肯定隱瞞了些什麼,沒向我匯報。”老頭坐在粗如手臂的鐵柵欄後面,伸出的食指微微顫抖。
“我們全按照要求去做,整個過程沒出錯誤。”E五平靜應對。
“哦,是嗎?真沒騙我?”老頭臉上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真的,我說的全是實話。”E五說。
老頭舉起大拇指,緩緩落下。
‘砰’一聲沉悶的低響,E五的腰間發生了一次小規模爆炸。
衣服破裂,褲子直接掉下,一些內臟從腹腔脫出,拖到地上。
她張了嘴,臉色迅速轉變為灰暗,因為腰部再也無法承受軀幹重量,上半截倒下,仿佛被狂風折斷的樹。
她躺在地上,脊椎齊腰部斷成兩截,後腦勺搭在小腿上,看上去像是剛被車輪碾壓過。
迸飛的血肉濺到周圍人的臉上。
徐福驚呆住,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S四緊縮到徐福和狼人之間,小聲哀求:“叔叔,別殺我。”
E十一蹲下,伸手輕輕為E五合上雙眼。
“我重放了一遍監控錄音,發現你們很可能放走了一隻吸血鬼,接下來發生的事估計與此大有關係。”老頭咬牙切齒地說。
“我們沒有放過任何吸血鬼。”E十一矢口否認。
“我討厭不誠實的工具,你要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誤負責。”老頭再次抬手,顯然是故意為之,大拇指緩緩落下。
“不要這樣,你會後悔的。”E十一把手伸到腰間,試圖把致命的腰帶弄壞。
毫無意外,又是‘砰’的一聲。
E十一的狀況與E五差不多完全一樣。
徐福完全絕望了,感覺老頭像是個瘋子,徹底無可理喻,什麼事都幹得出。
“請告訴我真相,不然的話,會發生什麼事你們都看到了。”老頭點燃雪茄菸,洋洋得意地抽了一大口。
“我什麼都不知道,請不要殺我。”S四大聲哭喊。
恐懼
有生以來,徐福從未像現在這樣,感覺到深深的恐懼。
老頭的大拇指代表著生殺予奪的可怕選擇,只要摁下,就會有一個人被炸死。
下一個是誰,只有掌握按鈕的人才知道。
他隨時可以改變主意,這才是權力最可怕之處,那就是為所欲為。
S四仿佛溺水者,緊緊拉住徐福的一隻手臂,似乎這樣可以讓她得到某種保護。
徐福心想,如果自己的腰帶爆炸,她距離這麼近,恐怕會受到波及以至受傷。
她身具異能,可以用意念搬動物品,此時面臨生命危險,隨時有可能被老頭弄死,為什麼不反擊呢?她完全有這能力啊。
恐懼之餘,徐福感到困惑,難道她被嚇傻了嗎?還是有其它原因。
“C九,你來說。”沉默片刻之後,老頭終於開口。
“我最近體力狀況不太好,受同伴照顧守在屋子外面,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的。”狼人慢慢悠悠地說。
老頭示威般舉起大拇指,作欲摁下狀。
狼人把面部轉向徐福,平靜地笑了笑:“兄弟,再見了。”
S四轉向徐福的側後方,把腦袋幾乎拱進他的臂彎里,距離狼人更遠了些。
“你近兩年來一直是表現最好的工具之一,看在這份上,今次我饒過你。”老頭抬起手,遠離了可怕的按鈕。
狼人依舊若無其事,表情淡定,仿佛早已超脫了生死,什麼都不在意。
徐福內心對他很是欽佩,同樣面對死亡威脅,自己很難做到這樣從容不迫。
“多謝,如果能放過我的女兒,我願意終生為保龍一族盡心盡力服務。”狼人說。
“我能夠看得出,你差不多已經是油枯燈滅,命不長久矣,現在說這個,似乎已經沒多大意思。”老頭把抽了一半的雪茄菸扔在地上。
“一年前,我體重身高一點八四,體重九十多公斤,現在已經不到五十公斤。我一直努力做好你安排的每一個任務,如今我快要不行了,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吧。”狼人沮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