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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咱們搬家好啦,到桃園去,找一處人多的小區住下,城裡人大都忙著賺錢,誰也沒空關心鄰居是什麼東西,人際關係淡漠,隱藏在其中可能會省事一些。”徐福平靜地說。
“打個電話,聯繫跟我們換房子住的那位血族,與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提前進行交易。”郎心慧說。
深夜,雨停了,一片寂靜。
外面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非常嘈雜,徐福醒來。
郎心慧已經站在窗前觀察。
“發生什麼事了?是舉行葬禮嗎?”他問。
“記得附近沒這樣的風俗,據我分析,應該是驅邪。”
“會不會燒咱們的房子?”
“不知道。那些人目前在村裡的路上轉悠,等會可能要到咱們門外做法事。”她說。
“到這裡幾年,我們從沒傷害過任何人,吃的是魚蝦螃蟹,喝的是豬牛和雞鴨的血。辛苦了大半天幫忙救人撈屍體,竟然被如此對待,這幫村民的腦袋難道長在屁股上嗎?傻成這樣。”他怒罵。
搬家
驅邪祛魔的遊行隊伍在村里繞了幾個圈之後,轉悠到三人的小樓外面停下。
羅莉也醒了,抱著雪兒跑到徐福和郎心慧的臥室里,緊張地問:“這些人拿著許多火把,是不是打算把咱們燒死?”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郎心慧鎮定地說。
“如果他們敢放火燒屋,只好破戒了,反正得殺人,血不吸白不吸。”徐福說。
“感覺你似乎等待這樣的機會很久了。”羅莉說。
“被欺侮就得還手,忍氣吞聲不是我的性格。”徐福驕傲地說。
兩名道士打扮的人站在樓外,到處撒符紙,嘴裡念念有詞。
一些漁民把柴草堆到牆壁外,有人朝上面澆油。
“那些人打算放火,等會你抱著雪兒,帶上鈔票和有價值的東西,我背著羅莉,往後面跑出去。”郎心慧說。
“先跟這幫傻蛋理論一下,看能否說服他們撤退。否則只好自衛還擊了。”徐福說。
下面的人有分歧,一些人認為應該放火,另一部分人則試圖阻止,雙方大聲爭執,然後動手拉扯,相互指責,場面頗為激烈,僅有一小部分人保持中立。
徐福嘆了一口氣,覺得這些人並非不可原諒,決定還是採取容忍和克制的態度。
郎心慧拉亮了燈,下面的人群立即安靜。
“你們想幹什麼?”徐福走到陽台上,大聲質問。
眾人面面相靚,站在前面的開始往後退,先前無所畏懼的勇氣迅速消失。
兩位身穿道士服裝的人低下頭,縮在人堆里,不再搖鈴和撒符紙。
過了約有兩分鐘,一名手執菜刀的壯漢上前,大聲說:“你們是妖怪,最近幾年來,鄉親們從海里撈到的東西越來越少,肯定是因為你們的緣故。村里整整五年沒人被淹死,今天一下死了三個,肯定你們耍妖術害的,還裝模作樣的下水救人。”
這樣的指責顯得很荒謬,完全就是信口開河。
“沒有根據不能亂說話哦,否則會有不好的報應。”徐福微笑。
“別人怕你,我大頭王八可不怕,今天一定要替天行道,斬妖除魔。”壯漢說。
徐福想起前不久無意中曾經聽到這傢伙跟其它人說瞅著兩個小妞很漂亮,要想辦法搶去好好享受一番,玩夠了再賣給人販。
平日在路上見到,這傢伙總是盯著郎心慧和羅莉看,目光里頗有垂涎欲滴的味道。
今日的事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目的是想製造混亂,然後撈好處。
“今天如果不是我下海救人,恐怕還得再淹死幾個。你們就是這樣感謝恩人嗎?”徐福說。
樓下的人群開始吵架、大聲爭執,一些人因為互不相讓甚至動手廝打起來。
一些人則悄悄溜走。
“大頭王八,如果你敢放火燒房子,我保證你會死得很難看。”徐福扔下這句話之後回到屋裡繼續睡覺。
直到天亮也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早晨,三人把想帶走的東西塞到車廂里,離開了居住三年多的海濱漁村。
幾個小時前,郎心慧在電話里與那位打算換房子住的血族達成協議,對方表示可以先交換。
有害品種
兩小時後,一行三人搬到了城裡一處高檔小區內。
換到的房子是一套聯排別墅,三層樓,有兩百八十多平方米,裝修極為奢華,家具全是實木製成,各種電器一應俱全。
徐福郎心慧沒有來過此地,雙方在一次血族派對里達成協議,因為對財產都比較看淡,以至只是聽那人簡單描述了一下供交換的住宅,沒有親自前來視察。
這位血族名叫張好古,當年受魏忠賢幫助以文盲身份金榜題名的人就是他,只不過後來成為吸血鬼,漫長的生命里他因為無聊而奮發圖強飽讀詩書,日子久了,倒也像個文化人的模樣。
接過張好古遞來的鑰匙,徐福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撓腦袋。
“感覺你比較吃虧,要不這樣,補貼你一些錢好嗎?”郎心慧問。
“不必,身為血族必須得不停的搬家,不能在一個地方久住,這裡也是十年前我和其它同類換來的。你們的房子我見過,很寬敞,還有院子,周圍的村莊挺漂亮,城裡住膩了,一直想到鄉下呆些日子。”張好古說。
“昨天我們在海里救溺水的人,這個過程當中表現太出色,導致身份遭到村民懷疑,有個名叫大頭王八的流氓請來了道士,直接指證我們為妖怪,想放火燒房子,後來被我們的威脅嚇住,倒也沒敢亂來。情況就是這樣,全都告訴你,如果不願交換也沒關係。”徐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