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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什麼都沒有,除了滿地碎亂的木屑。
出了門才發現原本結實光滑的方門上不知被什麼東西刨得已經面目全非了。不知道是出於一種什麼目的,可能當時MI插EL想打開門但迫於門上不知名的壓力,所以最終他不得不用這樣最原始的方式,企圖把門破壞掉再進來。
可是他沒想到這門的材料會那麼結實,而且那麼厚。
其實仔細看,我還是被嚇出一身冷汗來的,因為門上的坑最薄的已經不到兩公分了,再遲一些,它就徹底地穿透了。
我無比的僥倖。、
下樓的時候兩條腿還打著飄,進了客廳被陽光一曬,整個人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我在沙發上呆坐了半天,那半天裡腦子裡是一片空白的,什麼都沒想,什麼都沒有。
直到上班高峰門外汽車一長串排著隊,司機開始不耐煩地拿喇叭出氣的時候,那些此起彼伏的聲音才把我從長時間的神遊里拉了回來。回過神發覺肚子有點餓,於是一腳高一腳低虛浮地走進外面的店堂里找吃的。
那時候,我家的小店和廚房是連在一起的,就隔著層三夾板。
找到塊赤豆糕塞進嘴裡胡亂嚼了幾口,還沒吞下,一眼瞥見店門外頭有團白乎乎的什麼東西堆在台階上。
受了昨晚那些白色東西的影響,我的心當時猛地一緊。
猶豫了半天,外面那些走來走去的建築工人讓我壯了點膽,所以我慢慢走過去靠近窗口,側著身朝下看個究竟。
一看,心一松。
外面躺著只狗,很大一隻毛色雪白的狐狸狗,四平八叉著幾隻爪子仰天躺在我家店門前,眼睛緊閉著,像是昏過去了。
眼看著周圍人來人往沒一個人理會它,而那些施工時濺出來的碎石頭時不時砸在它的臉上,怪可憐的。遲疑了半晌,我開門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把它拖進店,然後迅速把門鎖上。
這隻狗顯然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抓在它身上的時候一抓一把骨頭,一路被我拖進來,它只是嘴裡象徵性地哼哼了幾聲,虛弱得連眼睛都沒睜一下。所以把它安置好後,我扶起它的腦袋,把吃剩下的那半塊糕塞到它嘴邊。
聞著味,它眼睛終於睜開了,聳了聳鼻子看都沒看我一眼一張嘴把那塊糕咬進嘴裡,迅速嚼了幾口,突然兩隻耳朵猛地一抖,抬頭直愣愣看向我:“我靠,這玩意兒也只能給人吃,大姐,你想殺了世紀末最後一隻會說話的狐狸嗎??”
☆、最終章
呼~~~終於把這章結束了,明天要補牙,5555555555555
通知一下,在十一月一號前寶珠暫不更新,除非妖王提前完成。
好了,爬回去睡覺,希望明天補牙不是太疼,55555555555555555
‘西夏,有妖物名夤(YIN),常居於薔薇科植物的周圍。生活習性似蠶,結繭育嬰,相貌似人,極美,性格溫順。主以人的種種慾念為食,偶然也進一些蔬菜水果,所以巢穴離人群很近。因常見其形卻並不聞有人被其所傷,所以一度與人較為親近。後有人貪其美色,將之帶迴圈養熟了做妾,不料其生育夜噬主,隔日下落不名,徒留空繭一枚,乾屍一具。人見之大駭,此後被視為妖,見之即殺,於是對人警覺,遷徙入深山隱遁,到西夏末年,已難覓其蹤跡。’
合上《山海經》,把那些塵封了很久的不愉快記憶也一併合上了,點到為止,每次不痛快的時候我會把這些東西拎出來在腦子裡過一遍,但不會更深入,因為深入的話效果適得其反。
窗外的雨似乎小了很多,不再像之前噼里啪啦吵得讓人煩心,我覺得好過了一點。
今天心情很差,因為和狐狸吵架了。似乎從他住進來那天開始我就和他大吵小吵不斷,真應了那句話:人和禽獸是沒有共同語言的。
不過今天似乎是我不對在先。可能一早上就下雨,也可能最近做什麼事都不太順利,劉逸的事情過去之後心情就一直有點壓抑,碰上最近店裡的一些問題,所以脾氣就很差,結果為了一句話我朝狐狸發火了,跟他說讓他記住別老是自作主張做一些事,我才是這個店的老闆。然後又對他說了一個字,那個當初對我男朋友說過的字,滾。
狐狸就滾出去了,在我火氣最大的時候。之後整整大半天沒見到他回來。
一度以為他會和我男朋友一樣,滾了出去再也不會滾回來,可是下午我一個人收拾店面的時候,狐狸全身透濕地回來了。當時我的心情是高興的,不知道為什麼。甚至有些雀躍。
可是他回來之後對我的態度讓我寒心。
我從來沒見過狐狸那麼客氣的樣子,張口好的,閉口謝謝,叫他東不往西,那一瞬我真感覺他成了我一個單純的雇員,而不是那隻成天嘮叨抱怨,斜著眼睛從我的頭鄙視到我的腳的狐狸精。
我很不習慣。剛開始還好,因為他總算正常了,不再嘮叨,不再騷擾我,不再罵我小白。後來開始覺得不對勁,他那麼溫和有禮的表情,那麼合作的態度,那麼美麗的笑容……
我感覺我和他之間變得有點奇怪。
狐狸在別人面前經常是那樣溫和有禮,並且笑得風度翩翩讓人心動的,除了對我。他在我面前從來都沒什麼形象,不是傻了吧唧,就是對著我嘬著兩顆大板牙很猥褻地奸笑,一邊笑一邊叫我小白。所以別人都很喜歡他,除了我。
而這次在外面滾了一圈後滾回來,他怎麼就變了個人似的。變得風度翩翩了,變得像個優秀的雇員了……變得我突然覺得沒辦法和他好好說話了……
一直到吃過點心準備睡覺,我和他依舊處在這樣的局面里。所不同的,他似乎感覺良好,沒有任何不適,並且就在半小時前,還在跟最後離開的那兩個女孩子打情罵俏了足有十分鐘,直到我最後忍無可忍把電源切掉才作罷。
而我卻不知怎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鬱悶,心情越來越差。
有種忍不住想抓樣東西過來砸一頓發泄一下的衝動,可手頭除了枕頭就是被子,我傻才會拿這種玩意兒去出氣。
所以只能坐在這裡,聽著這樣和我心情一樣鬱悶的雨聲,翻開這本在桌子上擱了很久沒收的《山海經》,想一些遠比現在更加鬱悶的過往來讓心態平衡一下。
作用還是有的,至少,這會兒我覺得有點困了。以後的事以後再去想好了,那隻該死的狐狸,那些讓我鬱悶的事情。琢磨著,我關燈準備爬上床。
還沒走到床邊,什麼東西忽然在我身後喀嗒一聲響。
聲音很輕,可是沒來由的,我覺得背上一涼。就在這時原本關得好好的窗突然啪地打開了,撲面而來的風,冷冰冰打在我的臉上,隱隱帶著股熟悉的味道。
很淡,很香。
一把抓起床上的枕頭,我腳底下抹了油似的猛衝出房門,頭也不回朝狐狸的房間奔了過去。
直到跑到他的房門口,剛才突然而來的恐慌突然間消失,我回頭看看我那扇黑暗裡紋絲不動的房門,腳底下變得有點遲疑了。
狐狸的房門關著,門縫裡亮著燈光,可是聽不到他的動靜。我站在門口半天沒下得了決心敲門。於是抱著枕頭在他門口坐了下來,就這那點點光線,看著自個兒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