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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寒星捏眉心：“你銷毀，等他們來就是。”
02看向白半安，對視中，白半安平靜道：“銷毀罷，免得多事。”
付寒星低低說：“謝謝。”
白半安垂目無言。
烏懷雁和白霜一路往上，白霜問：“只開了一個實驗室？”
烏懷雁面色沉沉：“是的，白半安和付寒星還有02不在宿舍，不知道是不是他們。”
白霜眼睫翻覆一刻：“上去看了就知道。”
烏懷雁深吸口氣，轉頭問儀實：“監控中還開了其他的實驗室嗎，放置生物素材的實驗室有沒有被打開。”
儀實確認：“沒有。暫時只開了一間實驗室，監控顯示正常，但調取不出來。”
烏懷雁點頭：“有02在的話，這就是正常的。”
噠噠噠軍靴聲響在廊道，越來越密集，實驗室里，02的雙眼還亮著，手接駁著實驗室的中樞，付寒星和02的衣服還有點濕，白半安安靜站在一邊，壓低聲音：“待會我該說什麼？”
付寒星看一眼門口：“你不要說話，等我來說。”
白半安：“行”
一排實驗室大門走完，來到最後目的地，烏懷雁走在前方，深吸口氣，和白霜對視一眼，驟然拉開大門。
02坐在一邊，付寒星坐在主控機的邊上，白半安在室內的另一角，烏懷雁掃視一眼，02閉著眼睛不說話，付寒星手上不斷對命令機進行著操作。
白霜跨步進入，軍靴踩踏聲迴響在房間，肅容：“你們怎麼晚上來實驗室？”聲音壓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氛。
付寒星緩慢從命令機上抬頭，面容柔和，一點不緊張。烏懷雁見付寒星這個表情心直直往下沉，付寒星指了指02沉色說：“他出了點問題，我在進行修繕。”
烏懷雁上前一步，壓著嗓子：“那你拉著白半安幹什麼？”
付寒星此刻恍然大悟，轉頭看一眼白半安，點頭：“哦，是，我都忘了。對實驗室不是很熟悉，就敲了副隊的門，讓他帶我們一程。”
烏懷雁捏拳頭，還想說話，白霜冷靜開口：“那02是什麼問題，值得你大半夜的跑？”
付寒星看向白霜：“缺能。”
烏懷雁不信：“缺能？？”
付寒星手上動作不停，點擊下最後一個按鍵點頭：“對，缺能，剛才從營養液中撈出來。白天取材料的耗損比我預估的大，晚上又進行了部分相家數據的解析，就過了。”
猶豫補充道：“相家的項目，我們多拿了一些，作為擴展，需要的幾個項目和白家所得的一樣，都只有階段性成果。”說完面色不悅。
從臉色和情景中看不出半分假來。
句句在理。
烏懷雁看向02，02安靜坐著，半闔著橘色的眼睛，眉眼沒什麼精神，低垂著。
烏懷雁走近幾步，抱著胸，面色壓著冷意，02似乎對於他的靠近無知無覺。烏懷雁轉頭，又看向付寒星，目光落在他袖口處，若有深意敘述：“你的袖子是濕的。”
白半安開口，平靜說：“付寒星剛抱02進的液態倉。”
白霜的站在室內中心抿著唇，目光在付寒星和白半安之間打轉，眼睫蓋住眸中神采，不斷顫動著。白霜上前一步，軍靴鞋跟和地板碰出噠一聲的輕響，話語果斷：“那現在02怎麼樣了？”
這話卻是向著白半安問的，白半安平靜道：“好些了。”
白霜點頭，多的話沒問出口。看著白半安，一時眼神深邃，誰也猜不透她心思。
烏懷雁搶道：“但是你們……”
白霜伸手打斷烏懷雁的話，右手放在自己腰側軍刀之上，挑眉擲地有聲：“既然是02的問題，那你處理就是。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下次你必須先向懷雁報備。”語氣一頓，聲音變柔和些，“你知道的，現在實驗室里有生物材料，加上相家內部的變動，凡事我們都很小心。”
付寒星點頭：“不會有下一次。”
白半安跟著說：“我知道了。”
白霜看烏懷雁，命令：“我們走。”
烏懷雁閉目咽下口氣。半晌，看白半安，偏了偏頭，譏道：“現在不需要你了吧？”
白半安從容起身：“我跟你走。”
白半安一走近烏懷雁身側，烏懷雁猛然拽住他的手，直直給拖了出去，一米八高的烏懷雁身上都是一塊塊勻實的肌肉，白半安沉溺於學術身體比不過，被烏懷雁暗自惱怒著捏的手腕發紅。
白半安低聲皺眉：“幹嘛！”
烏懷雁咬著牙：“你說我幹嘛？”
白半安看一眼手腕，長嘆口氣，臉色又變得漠然：“那你鬧吧。”
手腕上烏懷雁又大力幾分，氣呼呼瞪著眼睛只往外拽著白半安，跟著匆匆步伐的白霜往外走。
最後一人給拉上了門。
付寒星平靜無辜的眉眼霎時消失，眉心深深蹙起，仰頭間脖頸之下一片紅痕，隱藏得深，匆忙中沒被人發現。他的細胞被02強壓住穩定，還沒度過穩定期。
付寒星自嘲笑起來：“你要等我會兒，才能帶你回去。”
02神色懨懨，輕聲：“沒關心，我等你。”
付寒星偏頭看02一眼，煩躁的神色漸漸平靜，溫柔問：“坐著舒服嗎，還是要躺一會？”
02搖頭：“這樣，就好。只是我沒有精力再對剛才的數據進行分析。”
付寒星臉色沉了下去：“s級生物的這個情況，我們研究的藥解構還是存在一些偏差，它的病治不好，可能不只是聯合區的問題。”
02接口：“你是說它自身還存在一些問題。”
付寒星深吸口氣，捏眉心：“我有點模糊的方向，但是現在，腦子亂，還想不出來。”
02撐起身體，往凳子裡坐了坐，正色：“如果他們的對藥物耦合和異化人的情況有出入，這個問題非常嚴重。異化人，身體的情況，就我目前對頭髮的解析，很糟。”
付寒星吐出濁氣：“我知道，不急，明天我來處理。”
02點頭：“嗯。”
一個小時後，付寒星身體狀態慢慢恢復，02的壓制起了作用。
細胞的狀態漸漸趨於穩定。
付寒星起身，走到02身邊，伸手摸了摸02的側臉，輕聲問：“我們回去？”
02點頭：“那我可以睡嗎？”
付寒星唇角挑起個笑，顯得又冷又俊，放下手說：“睡吧。”
“唔。”
實驗室離宿舍並不遠，付寒星抱著02一路往回走，一出實驗室大門就撞上儀實。
儀實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飄忽：“那個，我是留下來開車帶你們回去的。”
付寒星：“沒關係，可以直說烏懷雁懷疑我的。”
儀實一愣，尷尬笑著：“呵呵呵，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嘛~來來來，我去把車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