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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要找到他們？”
“你不是說他們能在虹中行走嗎？”
烏懷雁腦子一愣，慢半拍後，鄭重問：“白霜給你說了什麼？”
白半安搖頭：“她什麼都沒說，但是我，是個擅於分析的人，而且也熟悉我小姨的行為模式，我是真的需要他們，我們的項目也……需要他們。”
烏懷雁沉默起來。
對視中烏懷雁收起了那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看著白半安眼色沉沉，他原本的輪廓沒有表情時不被破壞，利落乾淨的眼眉呈現出冷漠的氣質，讓人生出疏遠的距離感。
上翹的嘴角也收起。
烏懷雁在這種對視中，緩緩道：“你不會，也要跟著去吧？”
他希望白半安不懂這句話的意思，聽到他的疑惑。
但是沒有，他等到的只有沉默，於是烏懷雁的輪廓也越繃越緊，越來越貼合他的身份。
白半安說：“會。”
烏懷雁仿佛被這種沉默吞陷，問：“你知道這次……”話到一半又覺得太匆忙，和預想的不太一樣，咽了下去，重新尋找更合適的發言點。
白半安聽了這話卻更有底氣些，挺胸抬頭說：“我已經想清楚了。”
塵埃落定。
這世上大概沒有人比烏懷雁清楚這句話的意義。
於是烏懷雁便找不到自己本來要說的那一句話了。
最後烏懷雁的眼神超過了白半安的理解範圍，白半安蹙眉，疑惑。
烏懷雁後知後覺自己過了，垂頭斂目，問：“你覺得發生的概率是多少？”
白半安：“不知道，但看著小姨的表現，相家也在關口上了，而我們始終還差點，s級生物一來白家就帶著病，我們根本不可能評測研發的藥物對穹頂外生物的影響，這一隻這麼難得，小姨不會放棄這一次機會的。”
烏懷雁仰頭長嘆口氣，放下抱胸的手，安然說：“既然你已經想清楚了，我也勸不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半安補一句：“白家和徐家都需要你。”
烏懷雁笑，笑過之後，反問：“那你覺得白霜想不明白？”
白半安又遁入沉默，這是他沒想明白的地方。
“白霜相當於我的老師，她擁有的果斷和決絕我很難再在其他人身上看見，你還沒想明白。”烏懷雁又閉上眼睛。
白半安上前一步，略微激動咬牙說：“那你告訴我，我想不明白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她還想派你再去更危險的地方取樣？！”
白半安終於將最近全隊都擔心，但是不敢置喙的事情問出口。
當事人卻不緊張，悠然自得，還再度笑起來。
不是嘲笑，卻是個相當痞氣的笑，白半安極為討厭烏懷雁的這種迷惑性表情。
烏懷雁給了他答案：“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我在和不在，可能在這個問題前並不重要，要是跨不去這道坎兒，我們都會湮滅在時間的長河中，誰比誰先走會更有尊嚴這種事。
“白霜是不會去管的。”
白半安愣住。
半晌，喃喃：“人類在虹中的存活性實驗，已經到了關鍵抉擇點嗎？”
烏懷雁退開一步，神色從容：“我猜的。”
白半安看他：“可你從來沒猜錯過白霜的決定，小姨的決定也，基本沒有出過錯。”
“總是有萬一呢？”烏懷雁反問。
白半安垂目，先一步走了出去，兀自消化剛剛所有從烏懷雁嘴裡得知的東西。
走了幾步又停住腳步：“可是付寒星……”
烏懷雁打斷：“如果他的辦法真的適用，臨淵還會讓他回聯合區找資料？而且，就算真的適用，憑什麼臨淵教給他？！”
白半安要說的話又堵住。
“你這不過是猜測，萬一呢？”白半安反唇相譏。
“我的所有話都是猜測，行了，走罷……明天還要去徐中將那裡，副隊，走，帶我去休息，請愛護小心使用自家的隊長。”
這種突然時刻的玩笑，白半安真是恨不得打爆烏懷雁的狗頭！
到底他們最後沒有做更深入的討論。
而那廂，付寒星在想計劃，02這幾天便在，吃遍聯合區……
真—吃遍！
付寒星已經不想去看外出吃飯時的02，02最近說的最多的話就一句：真好吃啊！
要不然就是句式變式：怎麼會這麼好吃呢！
還可以是強調版：太太太好吃了！
02大概是所有聯合區店家夢寐以求的吉祥物了，客人但凡新進來的見著02這個吃相，心態上首先就對店家進行了一波肯定。
付寒星從最初的想勸勸，後面已經是雷打不動的從容。
怎麼練出來的，換個人看個八天試試，每一頓都這樣……
誰還能激動個八天的。
付寒星心如止水。
第三天，02吃了早上的一頓，回了賓館啃過一個水果（已經換了一批次），付寒星的計劃在無數次重複之中終於被他敲定下來。
於是02便見著付寒星放下筆，對他說：“今天要外出。”
02有點懵，付寒星利落開始收拾起東西。
好了。豢養生活暫時結束。
付寒星看著02微笑。
養機千日，用機一時。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夏末、燈紅草綠投的雷~=3=
第68章 下套Ⅲ
大門口的02又聽了一遍付寒星的要求，半點沒捉摸到付寒星的核心思想，眨著眼睛看他搖頭。
再一遍之後，付寒星放棄道理的解釋了，只要去做就好，不需要懂也很，美好。
付寒星嘆口氣：“算了，你跟著我說的做就是。”
02點頭：“嗯。”
這次懂了。
就是這麼好使用……
呵。
02說：“你對著光腦輸入的信息會直接進入我的大腦中，到時候你指揮我找到書就是了。”
付寒星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
簡而言之，今天任家會招待一番布魯斯家族和徐子明，付寒星只要在他們走後讓02進入副將的房間掃描一遍書就行。為什麼02聽不懂，這部分02是聽懂了的，02聽不懂的是，為什麼遇到人要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過去，怎麼樣才算是若無其事呢？
但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過去他的瞳孔顏色也很打眼好麼，別人真的不會注意到他嗎？
別人應該還是會看到他的吧……
如果別人……
以上，就是付寒星解釋不清楚的話。
所以全程指揮就好，02的疑惑會從他的腦子裡直接傳給付寒星，而付寒星在對面的街邊咖啡店內，點了一杯咖啡在角落封閉的隔間，等待回傳並且指揮。
以上就是簡化版的最核心內容。
在咖啡店給02點了一杯兌出來的色彩透亮水果汁，付寒星點了一杯咖啡，兩個人安靜的坐在咖啡店的最裡面，02有一縷頭髮深入咖啡店的插座之中，從這座咖啡店的並聯線找到徐子明他們住的建築的外接線，從外接埠直接侵入主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