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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張老四一吼,張野父子都冷靜下來了,張家三父子的目光都移到了正在悠悠轉醒的魏寧身上。“這小子是童子雞嗎?現在的小孩都說不準。”張野嘟囔了一句。張父瞪了他一眼。“怎麼都看著我?”魏寧不明就裡地看著張老四。“童子雞,撒泡尿!”張野退到魏寧處,將手中的刀遞過去。
魏寧依然不明就裡。“快,不然我們都得死。你爺爺第一個死。”張野一把扯下魏寧褲子。“快。”這個時候,張老四也懶得解釋,連忙催道。
那邊,紅煞暫時似乎沒有動作,地狼也在虎視眈眈看著這邊,而那個怪人居然盤腿坐在一個墳頭上,好像睡著了。
魏寧望了一眼爺爺,爺爺點頭以示鼓勵。
魏寧憋足了勁,可是剛有點尿意,卻被張野的催促聲嚇進去了,小臉漲得通紅,好不容易,滴出幾滴。“夠了。”張野雙目放光,用手在刀身上一抹,“好東西啊!謝謝了,小雞雞。”說完用手在魏寧的小雞雞上齷齪地握了一把。
魏寧嚇得連忙將褲子穿上。
張野拿著刀迎風揮舞,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但是缺了的兩顆門牙讓他的英雄氣概大打折扣。“狗東西,今天老子要割下你那東西泡酒喝。”張野大喝一聲,地狼顯然被激怒了,狂吠一聲,向張野撲去。“嘿……”
張野側身閃過,雙手將刀掠起,划過地狼的肚皮,一道惡臭的黑液濺出。地狼顯然想不到張野的寶刀受過了“加持”,雙眼一翻,不甘心地悶哼一聲,就此死去。“嘿嘿,”張野顯得有些興奮,“不過如此嘛!”走到了地狼身邊,尖叫道:“哇哇哇,好東西,好東西,這麼大。”說完用手將那東西割了下來,贊道:“大補的啊。”“吃了那東西,我保證你三年那東西都硬不起來。”除去身上最後一隻三屍蟲的魏求喜沒好氣地說道。“哦,那就不要了。”張野將那東西扔掉,拿著刀走了回來。
魏求喜站了起來,他一直很奇怪為什麼剛才紅煞一直沒有進攻,讓他從容地除去身上的三屍蟲,只見紅煞雙目微閉,原本破去的腦袋居然已經長好了,臉上的五官也漸漸變得正常,皮膚也變成正常人膚色,全身仿佛蛻皮般煥然一新,身材隱隱現出一個女性的特徵。
而另外一具——我們可憐的楊縣長,屍身卻是慢慢腐爛,五官也變得模糊不清,原本在紅煞身上的三屍蟲也紛紛爬到他身上了。
怪人猶如入定般,對外界不聞不問。“現在幾點了?”魏求喜忽然問道。“快子時了。”張老四就著月光看了一下懷表。“不好。”魏求喜急道:“快,都去那個墳頭上。”說完跑向魏寧所在的墳頭。“怎麼了?”
魏求喜掏出一張辰州符,點燃,將紙灰吃掉,身上燒傷似乎好了很多,魏寧看著爺爺渾身是傷,急得差點哭了起來,他哪裡知道,魏求喜將唯一一張驅鬼符用給自己了,不然如何要受這等火燒之苦。
魏求喜安慰了一下魏寧,向眾人解釋道:“那人在做鬼借屍之法。”“什麼鬼借屍?”張老四爺孫三人顯然摸不清頭緒。
魏求喜拿出裝辰砂的袋子,在墳頭上細細地撒上,忽道:“你們說人死的時候,最後一口氣,是吸氣呢,還是吐氣。”“這個誰知道!”張野顯然被魏求喜沒來由的提問問住了,撓了撓頭。“是吐氣吧,吸氣的話,費力。”張老四回答。“的確是吐氣,”魏求喜點了點頭,“這也是人一生中最精華最精華的一口生氣。我們趕屍的秘訣就在這,用辰砂在人將死吐氣之前封住七竅,讓他無法將最後一口生氣吐出,從而依靠這口生氣,輔以我門秘傳法術,讓死人可以像活人一般動起來。”“哦。”張家人第一次聽到趕屍秘法,臉上大有原來如此之色。
魏求喜又道:“你們可知道養屍地之說?”
張老四乃是倒斗的人物,當然知道:“聽說是一種邪寒之地,如果在那裡葬人,可以使人靈魂不安,變成殭屍,有的還會波及後人。”
魏求喜點頭道:“在我們辰州趕屍一脈,有一種邪術叫做‘養屍’,即將人葬於養屍地中,煉成殭屍,便可以用來指示殭屍害人。但養屍地可遇不可求,人們為了養屍,便退而求其次,用黑貓、雞血等物在濕冷的地方養屍,但是養出來的殭屍不甚厲害,有的甚至見光死。”“哦,我知道了,這個人定然是在養屍,那具殭屍也是他養出來的怪物。”張野道。“唉……”魏求喜嘆了口氣,“如果他單單是養屍,定然是養屍報仇,我想他報了仇,自然會讓殭屍入土為安,為禍不大,我也懶得去管。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心居然如此歹毒,要煉出旱魃!”“什麼是旱魃?”“殭屍可分為六級:一是‘白凶’,屍體入養屍地後,一月後渾身開始長茸茸白毛,這類殭屍行動遲緩,非常容易對付,極怕陽光,也怕火怕水怕雞怕狗更怕人;二是‘黑僵’,白僵若飽食牛羊精血,數年後渾身脫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幾寸長的黑毛,此時仍怕陽光和烈火,行動也較緩慢,但開始不怕雞狗,一般來說黑僵見人會迴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廝打,往往在人睡夢中才吸食人血;再就是紅煞,他們已經可以直接吸食人的精魄,紅煞修煉了千年,躲過天雷地火之劫難,便可成為旱魃,旱魃有了思想,而且如果願意,輕而易舉地就可以使一州一縣赤地千里、滴水無存。”
張野吐了吐舌頭道:“這麼厲害。”“而鬼借屍則又是養屍一道中最最邪門之術,它是利用紅煞吸食喜神胸中最後一口生氣,從而可以發生質變,直接由紅煞躍至接受天雷地火之劫時期,如果躲過了天雷地火,那麼紅煞便會成為千年難遇的旱魃,到時候,別說官莊鎮,就是整個沅陵恐怕也會遭遇千年難遇的大旱。”
第十章 天雷地火
“那還不趕緊弄死他。”張野叫道。
魏求喜瞪了他一眼,露出一種我能弄死他我早弄死了的神色。“現在怎麼辦?”“剛才他乘我們與三屍蟲和地狼纏鬥之時,已經啟動了天雷地火之劫,結果怎樣,我們也只有聽天由命了。不過據我所知,應該還沒有人能夠養出旱魃。”“說了等於沒說。”張野沒好氣地說。
魏求喜不與他爭辯,倒是魏寧氣不過,反駁道:“就你聰明。”“你這小屁孩還沒大沒小了不是。”張野指著魏寧罵道。
魏寧胸脯一挺,道:“我就是小屁孩了,才不像某些人,要點童子尿都沒有。”
張野徹底閉嘴了。
張父的目光像要殺人。
魏求喜從懷裡掏出若干符咒,貼在墳頭的石頭上,道:“已經到了子時了,我們現在走已經遲了,這是我身上最後一把辰州符了,賭一把吧。”“賭什麼啊?”張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