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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寧素問又不是什麼不近人情的老古董,怎麼可能留你在我身邊束縛你一輩子呢?再說了,我看李鑫好像對你……”
林靈素猛地打斷了寧素問的話,冷冷道:“師父,這都是我的私事,師父你還是不要太操心了,我自己會解決好的。”
寧素問看了林靈素一會兒,才笑道:“小林你從小便性格倔強,處處好強,為師也一直處處寵著你,但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麼都可以亂來,但是大是大非不能亂來,祝由一脈是我龍虎千年的死敵,你懂嗎?”
林靈素垂首道:“徒兒知道。”
寧素問嘆了一口氣道:“我聽說你為了魏寧那小子,居然付出了十年的陽壽,可有此事?”
林靈素渾身一震道:“是誰在我後面亂嚼舌頭……”
寧素問道:“難道你以為,以我的修為,你短了十年陽壽我會看不出?”
說著雙目緊緊盯著林靈素,林靈素只覺得後頸一陣發涼,手心不知不覺地沁出汗來。然寧素問語氣一緩,道:“算了,這件事既然已經發生了,我也不想追究,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明白……”
林靈素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寧素問忽然話音一轉,厲聲道:“我不管你和那小子什麼關係,但是你給我記好了,你生是我龍虎的人,死也是我龍虎的鬼,就算你牙打碎了,手腳被砍了,皮被人扒了,你的肉身也得給我留在龍虎山上,為我龍虎山肥上一畝花田!你可懂?”
林靈素渾身一震,她自小便跟著寧素問長大,寧素問的手段她焉能不知,當下只得道:“弟子明白,弟子知道。”
寧素問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林靈素的態度,道:“那就好,只要你好好聽話,你林家的血海深仇,便是我龍虎山的事情,五行神遁之事,我會考慮的。”
林靈素一聽到寧素問主動提到自家事情,連忙道:“請師父早日將五行神遁之法傳授於我,讓我與那惡賊決一死戰!”
寧素問眉頭一皺,冷冷道:“此事我自有分寸,你負責通知其他的長老……明天早上八點在這裡集合,我有事商量。”
寧素問忽然站了起來,鬚髮無風自動:“隱忍了這麼多年,我門也該有點大動作了。”
第二天,龍虎山正堂,龍虎山十大長老齊聚,加上林靈素和李鑫,總共十二位骨幹。如此規模齊整的會議,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看來這次寧素問將有大的動作。
古老的紅木桌子顯示出這個教派無數代的傳承,寧素問坐在首座,左手依次是以許素文為首的五名外事長老,右邊則是四名內事長老,林靈素和李鑫作為二代的翹楚,能在這樣重大的會議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自然也只能是恭陪末座了。
寧素問不說話,其餘人都低垂著雙眼,偌大的會議廳,落針可聞。
寧素問環視了一下四周,道:“十年生聚,十年教訓,我龍虎山一脈已經整整隱忍了五十年了,這幾十年來,我們處處低調,處處陪小心,不與其他門派爭鬥,世間恐怕早已忘記了我派的存在了。”說完瞟了一眼右邊的第一名長老。
右一的執法長老張素庭乃是一個六十來歲、鬚髮皆白的老者,常年執掌執法的他,看上去給人不怒自威的感覺,他也是龍虎山的二把手,通常在寧素問起開場白後,接下來就是應該他發言了。
張素庭清了清嗓子,朗聲道:“首座所言極是,我派這幾十年來,隱忍得實在是太久了,現在我派人強馬壯,聲勢皆是百年中最盛之時,也該是我派重新出山的時候了。”
張素庭頓了頓道:“據我所知,近年來,嶗山一脈外強中乾,還是由薛歸藏、李藏山幾個老頭子把持,氣數已盡,雖然有像操蛇郎君楊小那那樣的後起之秀,但是畢竟此人年少輕浮,不足以成大事。茅山則更甚,近年來就像消失了一般,幾乎沒有門下弟子出來走動了。而祝由四脈,王家只留下了王處一一人,此人雖然心狠手辣,但是畢竟只有一個人,獨木難成林,而且我相信小林應該會對他很感興趣;鄔家則早已破敗,只留下了幾個不成器的弟子以趕屍為業,混口飯吃,老祖宗的東西估計他們都已經忘記得一乾二淨了;方家雖然人數眾多,但是大多數隱忍不發,實力確實不詳,也許將有可能成為我們最大的一塊絆腳石;而號稱趕屍第一家族的魏家,被自身詛咒折磨得夠嗆,現在只留下一對孤兒寡母相依為命。”說到這裡,張素庭嘴角微微上揚,嘲諷道,“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張素庭話音剛落,和他對面的許素文忽然插嘴道:“俗話說,山間一日,世上千年,張長老估計是在山上修煉太久了,所以早就不理人間凡塵瑣事了,依我看來,張長老還是早日回自家仙府潛心修行,這樣也許會早日成仙也說不定。”
許素文素來和張素庭不和,只要逮到機會總會明里暗裡地損他幾句。
張素庭焉能聽不出許素文話中有話,怒斥道:“許素文,你什麼意思?”
許素文一攤手,道:“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覺得,一個人如果要出來裝的話,最好先把功課做好。”“你……”張素庭直指著許素文,剛剛被許素文一陣搶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許素文雙目望天,仿佛只有上帝才配和自己交流。
第一百二十章 祖墳被挖
寧素問一擺手,示意兩人不要爭吵,張素庭這才冷哼一聲,坐了下去。
寧素問對著許素文道:“小許,你有什麼看法。”
許素文乃是龍虎山外事長老,掌管的便是偵察情報工作,剛才張素庭一番話,顯然是將他自己的活兒也幹了,對於張素庭越俎代庖的行為,許素文自然是不慡的,當下抬了抬金絲眼鏡,道:“我主管外事二十年,雖然尸位素餐,有負掌門重託,但是有些事情,我相信我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許素文謙虛完了,才道:“嶗山一脈乃是千年大派,與我派抗衡上千年,相信還是有些手段的,雖然現在照張長老的話,該派已經沒落多年,但是我認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且楊小那此人非但陰險狡詐,嶗山操蛇之術似乎在他手中有了光大,小林去年還曾吃了他的一記暗虧,所以該派不可小覷,除非我們能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其連根拔起,若是不能,轉成消耗戰了,就對我方不利了。茅山向來執我太平一脈之牛耳,雖然今年不曾有弟子出來活動,焉能不知該派和我派一樣,在暗自蓄力。所以,未清楚對方實力之前,貿然出擊,乃是兵家大忌。”“而祝由四脈近況,張長老恐怕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表面上看該四派同時沒落,但是祝由一脈向來同氣連枝,觸一發便動全身,就拿鄔家來說,張長老說他們只會趕屍,我不敢苟同,據我所知,前些年,便有鄔家弟子在湘西一代練習旱魃之術,若是他修習成功,到時候,對我派來說,就大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