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
魏寧忽然聞到一陣惡臭,原來這個吳耗子嚇得居然大小便失禁,拉了一褲襠的屎。魏寧覺得好笑,雖然自己差點被吳耗子害死,但是魏寧卻並沒有要取吳耗子性命的意思,最多也就想嚇嚇他,看差不多了,又問道:“我的喜神呢?”“在我家呢,我放得好好的,我給爺爺看管著,爺爺什麼時候要什麼時候就拿去。”
吳耗子心裡開始疑惑,人都死了,還管自己的喜神幹嗎。
吳耗子這才微微抬起頭來,發現魏寧的墳墓已經挖開,棺材也打開了,再仔細看了看魏寧,發現魏寧面色雖然蒼白,但是卻和常人無異,又對魏寧身後瞅了瞅,發現魏寧身後拖著影子,忽然膽子大了起來,知道魏寧沒死,跳了起來罵道:“好小子,原來你戲弄老子的,你沒有死!”
魏寧不答話,只問他喜神在哪。吳耗子剛才在魏寧面前丟了大臉,已經氣急敗壞,哇哇大叫一聲道:“奶奶的,老子今天要活剝了你。”說完拿起地上的鋤頭,就是一鋤頭打去。
吳耗子自認臂力了得,加上手上又有兇器,欺負魏寧年輕。雖然知道魏寧有些鬼門道,但是此時沒有喜神幫忙,吳耗子膽子大了起來。可是他哪裡知道,魏寧這幾年每晚蹲馬步,加上和王駝子練“炁”,早就練就了一身本事,平常幾個大漢是近不了身的。魏寧一個輕巧的閃躲,腳下一勾,雙手一推,順著吳耗子的來勢,一個四兩撥千斤,吳耗子一個踉蹌,身體失重,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吳耗子不服,站起來還要打,可是魏寧似乎有魔法一般,不管吳耗子怎麼來,魏寧就是這一招,卻百試不慡,吳耗子總是要摔個狗啃屎。幾次三番後,吳耗子知道自己不是魏寧的對手。其實他哪裡知道,魏寧是嫌他太髒了,不想和他近身接觸,再加上魏寧本性純良,不想傷害吳耗子。如果真要打,魏寧一個照面一個小擒拿就可以讓吳耗子斷筋折骨。“罷了,我打不過你,你要怎麼著都成,我吳耗子認輸了。”吳耗子道,“我無兒無女,你要是有良心的話,只求每年過節能給我燒幾張薄紙,我吳耗子就算是九泉之下也記得你的大恩。”
說完,往土坑裡面一躺,閉著眼睛道:“來吧。”
魏寧疑惑道:“你幹嗎?”
吳耗子啐道:“你他媽裝什麼裝,你他媽不就是要找老子報仇嗎?不錯,老子是活埋了你,現在你活埋老子一次,就算扯平了,咱們今後就兩清了!”
魏寧這才明白,原來吳耗子以為自己是來要他的命的,笑道:“你的命又不值錢,我要人幹嗎,再說,我這還沒死呢!”
吳耗子愕然道:“你不是來找我報仇的?”
魏寧道:“你雖然很壞,但是你還沒有害死我。如果我殺了你,那我不是犯了殺人罪,我才沒有那麼傻呢!你把我的喜神還給我,我們就兩清了。”
吳耗子看了魏寧良久,忽然從墳里爬出來,在魏寧面前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道:“我吳耗子一輩子,乾的都是斷子絕孫的活,從來沒有人看得起我,老子也懶得和那些人一般見識,但是,今天,老子算是真的服了你了。以後,我吳耗子這條命就算是欠著你的,你以後要我吳耗子辦事,只一句話,老子上刀山,下火海,皺下眉頭,老子就是狗娘養的。”
魏寧也懶得管吳耗子這話是真是假,只要拿回了喜神,他也不願再和這個背屍人糾纏,道:“你把我的喜神還給我就好了。至於上刀山下火海的,還是免了。”
吳耗子點了點頭,恭恭敬敬地道:“跟我來,喜神在我家裡,因為還沒有找到買家,我一直沒有出手。”
魏寧正要跟著吳耗子回家,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拿起吳耗子的鋤頭,看了看墓碑,走到墳前喃喃道:“丁小姐,雖然生前我們無緣相見,但是你過世了,我們也算是同穴而眠一夜,昨晚多有打擾,不好意思了。”說完將棺材拉入土坑,又和吳耗子一起埋好了,在墳前叩了三個頭,才跟著吳耗子回家。
走到吳耗子家裡,吳耗子從床底下拖出喜神,道:“就是他了,沒有地方放,只好放在床底了。我知道你們趕腳的規矩,所以保管得很好,應該不會出問題。”
魏寧走到喜神的身邊,仔細檢查了七竅,忽然失聲道:“不好了,喜神丟了一魄!”
第四十七章 堪輿圖
魏寧喃喃道:“怎麼可能丟了一魄,怎麼可能?”
原來,人有三魂分別是慡靈、台光、幽精又稱天地命三魂,天地二魂在人離地三尺處,而命魂則在人身體內,人類生命就是從此命魂住胎而產生的。命魂住胎之後,將能量分布於人體中脈的七個脈輪之上,分別是頂輪、眉心輪、喉輪、心輪、臍輪、生殖輪、海底輪。所以人魂容易離體,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丟魂”。如果喜神沒有魂而光剩下魄,就變成了殭屍,這在趕屍人趕腳的時候,時常有可能發生,在命魂未離體之前,魄是很難離體的。現在喜神三魂都在,卻偏偏少了一魄,這不是很奇怪嗎?
這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有高人用邪術強行將魄驅離身體,其代表就是茅山的養鬼術;還有一種可能是,在這附近有不乾淨的東西,將魄吸引過去了。
魏寧先將喜神的七竅封好,防止喜神的魂魄再丟失,可是對這丟失的一魄卻百思不得其解,皺起眉頭,想了半天,掃視了四周,忽道:“你是不是一向都十分愛乾淨。”
吳耗子道:“我一個孤家寡人,飯都吃不飽,哪還有空打掃,平時連臉都懶得洗。”
魏寧沉吟道:“這就奇怪了,為什麼你家會這麼幹淨呢?連一隻螞蟻都沒有。”
吳耗子也想了一想,忽然一拍額頭道:“對啊,我家還從來沒有出現過蟑螂、老鼠這類的東西,是挺奇怪的。”“有古怪。你把你的床移開。”
吳耗子連忙將床移開,果然,在吳耗子的床底,積了一層細細的水汽。這時正值夏季,非常乾燥,床底怎麼可能會積上水汽呢?
吳耗子也覺得奇怪。只是他平時哪裡會關心這些事情。
魏寧用手指在地上揩了一下,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道:“挖開看看。”“哎。”吳耗子連忙揮起鋤頭,賣力地挖了起來。剛挖了一米多深,魏寧忽道:“停。”說著跳下坑去,用手小心翼翼地將泥土扒開。魏寧用手挖了沒有多久,果然遇到了硬物。魏寧將硬物旁邊的泥土扒開,是一個農家常用的罈子,用紅布蒙著,上面用泥封密封著,但是卻有一根樹根伸了進去。魏寧打開罈子,拿出一物。
魏寧和吳耗子同時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裡面放著的是個小孩子,應該是沒有出生就已經夭折了,但是眼睛已經被人挖去,耳朵還有四肢都已經被利器砍去,就像古代傳說中的“人彘”。
更為奇怪的是,他肚子上的那根臍帶還沒有剪去,和樹根纏繞在一起,看上去既可怕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