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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俊石等本不想留下,可後來聽說,這個村出來進去就這麼一條路是通往外界的,村子距離最近的縣城有四十多里地,村民們最快的交通工具便是村長家的一輛摩托車,可是摩托車一次最多能駝兩個人,而這邊有三個大男人以及兩個小朋友,不可能一次性送走。另一方面,張發吉早已是疲憊不堪,布施以也同樣感到疲累,張俊石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接受了趙大爺的邀請。
在張俊石出手相助之後,泥塑很快便完成,一個一人來高的泥塑呈現在眼前,雖然做工粗糙很多,更不用說有什麼藝術神韻,不過通過頭和四肢,依然可以辨清這是個人,如果在晚上看,這立在各家門口的,還就是一個個的人,沒準鬼使經過這裡,真會信以為真。
在大爺的引導下,眾人進了院子,院門一打開,張俊石剛往裡邁進一步,一連串的狗叫聲便傳來,循聲望去,竟是一條大黑狗,那黑狗體格健壯,身上的毛更是黑油油的發亮,狗吠的聲音很兇,張俊石一害怕,又把腳步縮了回來。
榮豆豆倒是一點也不怕狗,曾經親自咬死過藏獒,這種家庭笨狗又豈會被他放在眼裡,只見他向裡面一串,幾步便蹦到了狗窩前,那黑狗由一根鐵鏈拴著,見有人跑了過來,叫的就更凶啦,可是當他看到榮豆豆那雙眼睛的時候,立馬不吱聲啦,夾著尾巴縮進了窩裡,再不敢探出頭來。
趙大爺本來還想過來將家狗拉開,可沒想到它會如此懼怕一個小孩子,不由得嘖嘖稱奇,進得屋內,卻見屋內此時只有一個人,正坐在炕上看書,本以為是在用功學習,張俊石好奇的探過頭去,卻看見一行字這麼寫道:岳不群終究抵不住辟邪劍譜上絕妙武功的誘惑,揮刀自宮。
那人的臉黑黑的,一看就是塗了東西,想必就是先前趙大爺說的鍋底灰。雖然這個謠言有些荒謬,不過用鍋底灰塗在臉上,卻真的可以起到隱身的效果,鬼魂的確看不到塗抹過鍋底灰的人,鬼使也一樣。
“我老伴死得早,這個便是與我相依為命的兒子,叫趙寶柱,今年二十五歲,正準備考大學呢,不過可惜連著考了三年都沒考上,你們叫他寶柱就行啦。”
被老爹介紹完了,寶柱並沒有抬起頭,依舊用心的啃著書本上的內容,張俊石看著有些搞笑,想必這趙大爺定是不識字的,否則兒子如此明目張胆的看笑傲江湖又豈會不知。
眾人隨便在炕上坐了,趙大爺便去準備飯菜,張俊石怎忍心讓一個上了歲數的人為自己等人操勞,遂跟出去幫忙,榮豆豆和張小白兩個小傢伙一左一右的看著趙寶柱,張小白更是用手摸了摸趙寶柱的臉,那鍋底灰竟沒有被抹掉,想必是塗了厚厚的好幾層。
榮豆豆和張小白的眼睛均與眾不同,平時張俊石讓二人不可與人直視,以免嚇到人,可是這趙寶柱在看到二人的眼睛之後,竟然跟沒事人似的,依舊悠然自得的看著小說,偶爾還會皺皺眉頭,似乎在思考,十足一副備考學生專心學習的模樣。
“這個人腦子有問題!”張小白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布施以正在一旁為老白理順皮毛,聽張小白如此說,便接茬說道:“是啊!讀書人腦子或多或少都有點問題。”
張小白:“奇怪,透過他的眼睛,我怎麼什麼都讀不出來!”
布施以:“居然還有你讀不出來的人,是不是他的眼睛是假的!”
第一百二十六節 屍蜍
布施以與張小白你一句我一句的當著趙寶柱的面談論人家,按理說這趙寶柱應該有些不悅,可這傢伙依舊低頭看著手裡那本笑傲江湖,連把頭抬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布施以漸漸的覺察到有些不對勁,起身走到趙寶柱身前,仔細的看了看,發覺這趙寶柱雖然看似一本正經的捧著小說看,可是他的眼睛並沒有左右轉動,而且目光也比較呆滯,布施以把手放到他的前面晃了晃,那趙寶柱就像是看不見一樣,眼睛連眨都不會眨一下。
這時張俊石從外屋捧著一大盆高粱米飯進了屋,趙大爺則隨後跟著一起進屋,將一張方桌放到了炕上,那盆看起來有些燙,桌子剛一放好,張俊石便火急火燎的將飯盆放了上去,發出咣!的一聲,然後趕緊把手放在自己耳垂上降降溫。
趙大爺看著嘿嘿一笑,說道:“年輕人幹事毛毛躁躁的,這樣可不好。”見兒子寶柱依舊捧著本書不動,不由得皺了皺眉,說道:“寶柱,先別看啦,趕緊幫著擺擺碗筷。”
趙大爺說完,又去外屋端菜,那寶柱卻依舊一動不動,張俊石剛想再次去幫趙大爺的忙,卻被布施以一把給拉住,張俊石轉過頭,一臉詫異的看著布施以,布施以沒說話,只是用手指了指趙寶柱。
張俊石不知道布施以在搞什麼,卻見布施以指著趙寶柱說道:“這個人的靈魂好像有問題,用你的眼睛看看,問題出在哪。”
聽布施以這麼一說,張俊石也注意到了趙寶柱果然有些問題,從上到下的仔細看了看,卻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好像還算正常啊!”
趙大爺這會兒又捧著一大盤蒜泥茄子走了進來,放好之後,剛要招呼所有人過來吃,一扭頭卻看見兒子並沒有去準備碗筷,不由得有些火大,心道: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禮數,這書都念傻了是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