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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子今年才剛滿十八歲,平日裡什麼病都不得,身體好得很,一年到頭也不吃一片藥,可這突然之間便高燒不退了,真是急死人啦。”劉大腦袋把被子的四角用手壓了壓,一邊壓一邊說道。
張俊石仔仔細細的在看了一會兒,即使自己有一雙天眼,也並沒有看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房子裡里外外並沒有其他的鬼魂或者妖靈,換句話說,這裡乾淨得很,即使是一名陰陽先生也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張俊石的目光最終看向了布施以,而布施以此時也在看著張俊石,二人相視停頓了兩秒鐘,最後均是搖了搖頭。本以為自己只要到了這裡,便會找到病因,可現在看來,自己此行沒準要丟人。
正發愁,劉大腦袋的媳婦此時也進了屋,卻見其手裡捧著一個大大的飯缽,那飯缽像是瓦器,通體黝黑,裡面盛著白白的大米粥,熱氣騰騰,想必是剛從鍋里淘出來。張俊石並沒有覺得那瓦器有什麼特別的,雖然說當時普遍使用白鋼盆或者鋁製的盆來盛飯,瓦器很少有人使用,但布施以看到那個瓦器之後,不由得皺了皺眉。
“給孩子熬點熱粥,吃了好發發汗,我們以前發高燒,都喝熱粥,喝的越多燒退的越快。”見客人不看孩子,反倒盯著自己手裡的飯缽看,便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請問大嫂,您這盛飯的缽是從何而來?”布施以直接問道。
見客人不問孩子的病情,卻直接關心自己手裡的飯缽,女人當即一愣,張了張嘴,剛想說話,一旁的劉大腦袋卻搶先一步說道:“一個盛飯缽子而已,在我家裡已經有些年頭了,具體從何得來,這個還真記不清,可能是從集上買回來的吧。”劉大腦袋的話半吞半吐,一聽就知道在撒謊。
聽完劉大腦袋的介紹,布施以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向前走了兩步,近距離觀看那飯缽,片刻之後,只見其搖了搖頭說道:“此缽並非是用來盛飯的,我想它真正的用途是用來盛放香灰的。”
布施以話音一落,卻見那劉大腦袋老婆渾身一哆嗦,飯缽便從手裡滑落,就在那飯缽即將被摔碎的時候,只見人影一閃,一雙小手快速的伸出,將那飯缽牢牢的接在手中。榮豆豆將飯缽輕輕的放在地上,轉身一笑,走到一邊去了。
第一百一十三節 一起謀殺案
“這位大哥,為了令郎的病能夠早日醫治,您還是把這缽的真實來歷告訴我吧。”布施以依舊是好言相勸。
難不成兒子的病與這缽有關係?劉大腦袋眼睛來回的轉個不停,似乎想說,又好像是有所顧忌,所以幾次張了張嘴也沒吐出半個字來,倒是劉大腦袋的老婆想開口說話,又被劉大腦袋給拽住啦,一時間場面略顯尷尬。
就在劉大腦袋猶豫不決的時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張小白卻突然開口說道:“這個缽子是他從院子裡的死樹下面挖出來的。”
張小白此言一出,劉大腦袋當即被嚇得渾身一激靈,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說話的這個小女孩,卻發現小女孩那雙奇怪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凝視著自己,那種感覺很深然,透過那雙眼睛,劉大腦袋竟感覺心底泛起陣陣涼意。
“院子裡樹底下埋著一個人,那個人的死跟他有關。”不待劉大腦袋反應過來,張小白又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說完這句話,可能張小白自己並不覺得什麼,可聽到這句話的其他人,卻無不大吃一驚。樹底下埋著一個人,而且那個人的死還跟劉大腦袋有關,這可是典型的謀殺案,張小白雖然可算得上是童言無忌,但這句話說出來之後,讓屋裡的每個人都沒有精神準備,尤其是劉大腦袋。
張俊石離劉大腦袋的距離最近,一聽聞這傢伙竟然是個殺人兇手,馬上閃到了布施以身後,並隨手把榮豆豆抱在身前。遇到危險,這是張俊石的第一反應。榮豆豆似乎對殺人兇手並不敏感,正捧著血葫蘆嘖嘖的不時來一口。
再看劉大腦袋,此時徹底傻了眼,這麼快就被拆穿,屬實讓他不敢相信,自問自己此事做的滴水不漏,就算是經驗豐富的警察上門來調查也沒那麼容易這麼快查到線索,可這夥人剛進屋還沒五分鐘,他們怎麼就知道的呢?
也難怪劉大腦袋不敢相信,可是要怪的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偏偏遇到了一個會讀心術的張小白,在她面前沒有人能夠藏住秘密,更何況都是一些沒有任何修為的凡人。
劉大腦袋還想狡辯,可自己的妻子卻突然坐在地上哭了起來,邊哭還邊喊:“當初你動手的時候我就不同意,再等個一年半載,那老傢伙自己就走了,你非要提前弄死她,這回好了,被人發現了,以後咱們的日子可怎麼過啊!嗚嗚!嗚嗚!”
擺明了妻子已經如實交代了,劉大腦袋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整個人瞬間就蔫了下去,雙腿一癱坐在了地上。
想不到這件事背後竟會隱藏著一件兇案,布施以慢慢的向前走了兩步,蹲下身,對劉大腦袋說道:“我們不是警察,也不是來破案抓兇手的,我們只是想給令郎治病,所以你大可以不必害怕。”
見對方並不是來抓自己的,劉大腦袋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看了看布施以,片刻之後說道:“你們當真不會去報案?”
布施以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只是來治病的,為了了解這其中的因由,還需要你把事情的經過仔細的說一遍,我現在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令郎的病就與這個飯缽有關,而這個飯缽的真正來歷,你卻要跟我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