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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前前後後都是一個陰謀,那麼我可以斷定,那個和尚是假的,而且他必定就在這附近,只要找到他這麼做的動機,我覺得就能找到他。”張發吉在默默的思索了好一陣之後,才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談到動機,那人精心策劃這一切的目的,目前來說不應該是為財,倒像是為了奪取人的靈魂,可是他要人的靈魂有什麼用?張俊石想到這裡,那水坑中的眾多冤魂再次浮現在眼前,似乎這一切都與那水坑有關,這一點上來說,那屍蜍可是直接跳了進去,今晚又死了兩個人,應該還有另外兩條屍蜍,想必定是這東西勾了魂,然後送到那水坑之中,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水坑之中會有那麼多的冤魂。只是如此多的冤魂為什麼不能離開那個水坑,是什麼把他們控制在那裡,又為什麼把他們控制在那裡,這會不會就是策劃這一切的幕後兇手的真正動機。
事情越發變得複雜,眾人各抒己見,將各自的看法一一說了出來,到最後,所有疑問都集中到了這個水坑上來,似乎這才是所有問題的出發點。見眾人在討論那個水坑,趙大爺這時在旁邊開口問了一句:“你們說的水坑,是不是村子西邊柳樹林裡的那個水坑?”
見趙大爺知道那個水坑,眾人連忙點頭稱是,並詢問起關於那水坑的一些事情來。
趙大爺似乎對於那水坑有些不願提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才說道:“那水坑是村子的禁地,而且不光是我們村,全鎮一十七個村子都視那裡為禁地,不為別的,就為那裡隔三差五的老死人,說來也奇怪,那水坑雖然深了些,可再深也沒有大海深吧,海邊一年到頭淹死的人也就那麼兩三個,可那水坑卻異常邪門,到那裡去的人一半以上都是有去無回。
第一百二十九節 地潭
因為老是有人在那裡被淹死,鎮上便組織人手帶著抽水機,打算把那水坑裡的水抽乾,可是抽水機在那裡連著抽了三天三夜,那水坑裡的水連一米都沒有下去過,到最後,鎮裡也沒轍啦,便以口頭的方式傳達各個村子,嚴禁到那水坑邊去。”
布施以邊聽邊點頭,那水坑的確是大凶之地,不死人才怪呢,只是這大凶之地是如何形成的,卻不知趙大爺知不知道。
趙大爺:“這水坑處於山腹之中,我小的時候聽老一輩的人講,之前這裡戰事不斷,少則幾千人的衝突,大則數十萬之眾的廝殺,死的人幾乎可以堆成山,那時候敵我雙方的人死在一起,屍體也混在一起,根本難以區分,便混在一起一同處理,而最簡單的屍體處理方式便是集中起來統一掩埋,可一時之間又找不到合適的地方,遂選了這個山腹窪地,一來地勢比較低,不用再掘土挖坑,二來地勢偏僻,也算是清淨之所,遂將大量的屍體掩埋於此,屍體的數量異常之多,具體埋了多少人誰也不知道,不過肯定是多的數不過來。那地方本來是沒有水坑的,前十年左右的時間,這裡發生過一場五級左右的地震,震幅不是很大,房屋也沒有倒塌,頂多從屋頂掉下來幾塊瓦,可不知道為啥,那麼輕的地震,卻把這裡震得塌陷,露出了一個很深的坑,那坑一出現,便有很多的水往上涌,有人說是海水,可那水卻很黑,自那以後,到過坑邊的人,很多都離奇的死啦。”
又是一個駭人聽聞的傳說,不過卻真真實實的存在著,張俊石聽得全身發冷,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兇險的所在。布施以則顯得冷靜得多,因為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能成就如此大凶之地的,那肯定就只有萬人坑了,那麼多的人埋在一起,所有的怨氣匯集在一起不斷的發酵,自然會尋找一個發泄口,怨氣附於穴,可引水脈,成就地潭,像這種萬人坑,其潭底定是引了無數的水脈與其相連,如此多的水量,豈是普通的抽水機能抽乾的。如今這地潭已然成了氣候,再想將其毀去,恐怕真就沒那麼容易,布施以自認自己很有能耐,可面對此種地潭也只能無奈哀嘆。
“我感到奇怪的是,為何那些冤魂不離開那個水坑,去投胎轉世,而且那種數量的冤魂,定是長年累月累積下來的,如果按照這樣發展下去,那裡面的冤魂會不會多的裝不下。”張俊石在深思熟慮之後,說出的竟然會是這番話。
好像張俊石所想的永遠都與布施以不太一樣,可能二人的出發點本就不一樣的緣故,布施以是個經驗主義者,凡事先去探尋祖先有沒有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再拿出來做參考,繼而尋求解決的辦法;張俊石則不同,每次遇到一個新的問題,都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思考,在這一點上,與布施以不應該算是矛盾,應該算是互補,布施以也從來沒有輕視過張俊石的看法,後來很多事實也證明了,張俊石的很多想法都很有效,而且從某些方面來講,還超越了自己。
而這一次,布施以和張俊石的想法又是走向了兩個極端,布施以之所以覺得這個地潭很難毀去,是因為他所考慮的是如何減少地潭中冤魂的數量,那些冤魂之所以不會自行離去,是因為地潭本就形成了自有的一種吸力,那吸力不是萬有引力,但只要有靈魂或者妖靈靠近,一不小心便會被其吸了進去,再想出來可就沒那麼容易啦,所以,這樣一個類似陷阱的所在,連鬼使看到了都要繞開,更別說將裡面的鬼魂提出來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