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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多遠啊?”張俊石感覺到自己的氣息已經不夠用了,打小也沒在水中練習過憋氣,如今一下子在水中憋這麼長時間,張俊石哪能受得了,好在懷中的蛇王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看來蛇類天生就適合游泳。
眼前的湖水依舊是深不見底,四周完完全全的黑了下來,只有撲騰的水花泛起陣陣微光,張俊石感覺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如果再沒有空氣,自己就很可能要葬身在這湖水之中。張俊石感覺自己的視線開始模糊,身體也變得越來越緩慢,實在無法忍受的情況下,張開了嘴,隨著嘴唇的開啟,一大股湖水便涌了進來,但水終究不是空氣,並不會讓人感到有一絲的緩解,相反只會讓身體更加難受,張俊石在水中開始掙紮起來,在這一刻,死亡離得特別近,可能再過那麼幾秒鐘,便會溺亡在這裡。視線變得越來越暗,張俊石終究耗盡了最後一絲氣力,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
昏迷指的是人暫時的失去知覺,確切的說是人的大腦在得不到氧氣供給的情況下,暫時停止工作的一種現象,如果氧氣一直供給不上來,那麼人就會有生命危險。人的大腦對空氣中的氧是非常依賴的,如果沒有氧,人通常堅持不了十分鐘便會死亡,而對於一個溺水的人來說,如果在水中不斷地掙扎,只會使自己死的更快,因為掙扎的過程也是非常耗費氧的。
昏迷是一種什麼感覺呢,張俊石除了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跳動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感覺不到,知道自己還活著,但是動不了。很多人以為昏迷之後,人還會思考,其實是不能的,大腦在你昏迷的時候已經處於罷工的狀態,又怎麼會思考呢,有的只是一種感覺,而且這種感覺也會越來越淡,最後連自己都感覺不到自己了,也就徹底的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可能幾個小時,也可能幾分鐘,張俊石漸漸的能聽到一絲聲音,不過這個聲音很遠,就好像有個人在很遠的地方沖自己喊話,鼻子也聞到了一股香味,這股香似曾相識,正是那皂莢樹的香味,那個讓張俊石上吊自殺的味道。張俊石漸漸的恢復了一些意識,便想努力的把那聲音聽清楚,慢慢的,那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竟然感覺有些刺耳,張俊石終於聽出,那個聲音正是布施以在不停的喚著自己的名字,想要把眼睛睜開,可發覺自己竟使不上力氣,是的,連把眼皮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絲毫不誇張的說。
張俊石有些急,這時一股子鑽心的疼痛,從指間傳來,全身的神經在這股奇痛的刺激之下,就如同過電一般,顫慄了一下。而在這股疼痛過後,張俊石的雙眼,猛然間睜開了,隨後本能的想深吸一口氣,卻發覺嗓子被什麼東西堵住,異常的難受,身體一翻,用力的咳了起來,一口混合著湖水的痰液被咳了出來,隨後,張俊石才感覺到,呼吸異常的順暢,不由得大口的呼吸著。
脫離了危險,第一個映入眼帘的當然是布施以,卻見其剛好把一根桃木針收了起來,想必方才的那股奇痛便是布施以拿著桃木針扎在了自己的指尖處。其實,張俊石不知,布施以可是費了很大的勁才把張俊石救了過來,用桃木針扎指尖只不過是過程中的最後一步。
相較於張俊石來說,布施以的忍耐力要好的多,所以能夠堅持到最後,看見張俊石停止了下潛,並開始在水中掙扎,布施以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幸好,那帶路的蛇仆也發現了異常,一把便拽住了張俊石。其實,只要張俊石再多堅持一分鐘就到地方了,那插在湖中的石柱,其實是中空的,這一點可能誰都沒有想到,中空的石柱,倒著插在湖中,它的入口自然就在底端處,想要進到裡面去,只能不斷的下潛,蛇仆拽著張俊石從石柱的底端鑽了進去,不一會兒便浮出了水面,將張俊石的身體丟在了地上,隨後一轉身又鑽回水裡,將布施以也帶了上來。
都到齊了之後布施以才發現,只有張俊石一個人暈過去了,榮豆豆雖然不會游泳,可是對於氧氣並不是特別依賴,這一點可能與他長時間待在地下棺材裡有直接的關係,棺材裡本就空氣不流暢,氧氣更是少的可憐,那樣的環境下,榮豆豆都能生存下來,又怎會懼怕這短短几分鐘的缺氧;老白就更不用說了,情況跟榮豆豆差不多,抓了一輩子老鼠,練了一輩子的氣息,聽力最靈敏的老鼠都聽不到老白在呼吸,為了補到獵物,老白幾分鐘喘一口氣,對它來說簡直太容易了。所以上來之後,一個個便活動開來,老白不停的抖動著身體,把粘在毛上的水滴抖掉,榮豆豆和布施以則直奔昏迷的張俊石。
布施以並不懂如何救治溺水的人,不懂得應該給張俊石做人工呼吸,但步大師就是步大師,雖然不懂科學的救治辦法,但也絕不會讓張俊石在自己面前有什麼閃失,先是將張俊石的身體向裡面挪動了幾米,然後示意榮豆豆守住水邊,那些蛇仆,上來一個就打一個,不用留情。
榮豆豆倒也乾脆,眼睛瞪得溜圓,知道現在不是玩的時候,所以格外的認真,那些蛇仆也真不開眼,當真一個個奮不顧身的從水中往外穿,榮豆豆眼睛盯得緊,一頓拳打腳踢,出手俱是狠辣,絲毫不留情。
蛇仆們最初還很瘋狂,可是接連被痛毆之後,攻勢便慢慢的緩了下來,那石柱底端與湖的接口本就不大,榮豆豆自己竟守得嚴嚴實實,沒有一條蛇仆能僥倖闖過去。蛇仆的身軀抗擊打能力還是很強的,否則就憑榮豆豆那鋼鐵般的拳頭,早就把它們砸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