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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婉一臉認真的看著文五,那表情一點不像開玩笑。
文五這次實在是忍不住了,撲哧一下就笑了出來,也顧不得大哥的威嚴了,邊笑還邊用手指頭指了指陳婉,想說什麼但都被幾乎岔氣的笑給頂回去了,不光是文五,文五的手下一個個也笑的是東倒西歪,場中只有三個人沒有笑,陳婉,張俊石,布施以。
文五笑了好一陣才緩了過來,先是用手摘下了眼睛,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這才有氣無力的說道:“大姐,你說的那是殺手公司,我們如果真那樣早就被政府拉去槍斃了,在這裡我有必要跟你強調一下,我們不是殺手公司,也不是黑社會組織,我們做的是正當的生意,您一定是對我們有所誤解,再說了,您想弄死自己的丈夫,這件事您為什麼不自己動手呢,隨便買點耗子藥不就得了,也就幾毛錢的成本,何必花重金聘請別人去干呢。”
陳婉似乎半懂不懂的明白了文五說的話,大概是對方幫不了自己,人家做的是正經生意,最後還讓自己去賣耗子藥。文五說自己不是黑社會,這一點陳婉是不可能信的,哪個正當的生意人會把自己圍在監獄一樣的圍欄裡面,那個正經的生意人會有這麼多打手做手下。
陳婉:“五哥,你就幫幫我吧,我怕我從你這裡出去,馬上就會橫屍街頭,我那丈夫現在正到處追殺我,讓她把我找到我就活不成了。”陳婉說這話的時候,眼淚已經流了一臉,雙膝一軟就要給文五跪下,韓鎖手快,一把就將陳婉給拽住了。
文五搖了搖頭,說道:“出門左轉,向前二百米,再右轉五十米,有個派出所,你這種事警察叔叔能幫你,我這裡只是一家民宅,幫不了你。”說完,向外揚了揚手。
見五哥已經示意,韓鎖雙手一較勁,就將陳婉從地上撈了起來,然後像捏小雞一樣,將陳婉凌空提著,快步向門外走去。陳婉依舊是高喊著‘五哥救我!’但那聲音只能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不見。
並不是文五狠心,而是這種事情實在沒法管,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更何況自己還不是官。張俊石是很同情陳婉的,但這聽起來像是兩口子打架的家務事,沒準過兩天就自己和好了,外人也就勸勸而已,其他的忙還真幫不上,相反,一旦幫了忙,沒準還能使矛盾進一步激化。
眾人陸陸續續的返回了屋裡,文五繼續討論他的醫院,布施以則跟張俊石算帳。
第一百一十七節 天柱山
布施以:“這一趟鬼市,你一共花費五萬六千三,拋去你應得的五萬元,你還欠我六千三。”
張俊石:“韓鎖拿的錢,應該是我欠五哥的,怎麼這會又欠你了。”
布施以:“五哥拿的錢沒錯,可是你現在有錢還給五哥嗎?”
張俊石:“沒有,大不了我回到家之後再寄給他。”
布施以:“有我在這還用那麼麻煩嗎,我先替你墊上,然後咱倆的帳回頭再慢慢算唄,再說了咱倆住的那麼近,我又不怕你賴我帳。”
張俊石一尋思,也是這麼個道理,就同意了。
見張俊石同意了,布施以暗地裡一笑,又接著說道:“來瀋陽有一段時間了,你有沒有聽說過天柱山。”
張俊石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布施以料定張俊石不知道,所以又繼續說道:“瀋陽周遭幾乎無山,唯一可以稱得上山峰的就只有這天柱山了。”
張俊石搞不明白,布施以為何會突然提起天柱山,遂靜靜的等著布施以繼續說下去。
布施以:“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這天柱山本也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山,可山前葬著努爾哈赤,所以才出的名。”
張俊石:“它出名跟咱們有什麼關係你到底想說什麼?”
布施以也知道自己說話繞彎子,可要是直奔主題的話,又怕張俊石拒絕他,遂耐著性子繼續說道:“努爾哈赤的陵墓會選在天柱山,是因為天柱山的風水太好了,背靠天柱山,群山拱衛、眾水朝中,符合皇陵後有靠前有照的要求,那麼這麼好的風水寶地,又有誰不想把自己也葬在這裡呢?
瀋陽有兩千多年的歷史,在秦漢時期,皇帝陵墓是“堆土為陵”,但這種陵墓太明顯了,幾乎都被盜;到了唐朝就好多了,採用的是‘因山為陵’,就是選擇一個風水絕佳的山體,然後在上面開鑿山洞,作為墓室,最後把洞口堵上,這種墓室的隱蔽性就高了很多,直到現在依然有很多皇帝的墓沒有被發現;到了明清時期,陵墓改為‘依山為陵’,就是把山當作靠山,自己借著山勢來彰顯墓主人的尊貴,這種墓大多很威嚴,而且地上地下自成一體,是中國墓葬文化發展的極致。”
張俊石聽布施以說的這些就好像是歷史老師在講課,可眼前這個歷史老師是個剛小學畢業的文憑,怎麼就在自己這個高中畢業生面前大談歷史呢?再說了,自己都已經放棄學業了,他還跟自己講這些有什麼用呢。
張俊石:“給你一分鐘直奔主題,否則我寧可去睡覺!”
布施以見張俊石真的不耐煩了,這才話鋒一轉說道:“我想說的是,瀋陽周邊地區最好的風水寶地就是天柱山,皇帝選擇了那裡,其他的達官貴人也肯定會選擇那裡,而且之前的兩千年間,一定出現過非常多的達官貴人,他們的墓肯定十之八九都離不開天柱山,所以在我眼裡,天柱山就是一座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