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嘮叨歸嘮叨,這人終究還是要救的。布施以從兜里翻出兩根老筷子,這種驅妖的法子雖然老了些,但是很有效。布施以快速向田二跑了過去,可是還沒等布施以近身,田二突然鬆開了張發吉,然後轉身就跑,那速度相當快,一眨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田二被上身的妖帶跑了,這一點布施以怎麼也沒想到,張發吉趴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見田二跑了,本想去追,可剛一抬腿已經看不到田二的身影,不由得急的在地上直跺腳,心說:早知道就把身上這個砍袖麻袋給他穿上了。
眼前情況緊急,只能希望田二自求多福,不過布施以似乎因此一下子動了肝火,只見其在身後的背囊中掏出一把符,然後撇給張發吉一半,說道:“此為烈火符,如果遭到攻擊就用它來反擊。”
張發吉點了點頭,把符接了過來,布施以又從背囊里取出一支毛筆和一小盒硃砂粉,之前開天眼劃破了自己的左手拇指,布施以就勢往硃砂里擠了些自己的血,和在一起,又把自己的上衣脫去,光著膀子,用毛筆蘸了和著血的硃砂,在自己身上畫了起來,張發吉不知道布施以這是在幹什麼,很好奇的在一旁看,卻見布施以畫出了一些古怪的符文,從自己的左手掌開始,然後順著左臂而上,到了自己的胸口,再由胸口畫到右手臂和右手,最後那幾筆,連臉上也畫滿了這些奇異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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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節 戰局
大約用了五分多鐘的時間,布施以才算畫好,看起來很是奇怪,但並不知道布施以這是要幹什麼。布施以收起了毛筆和硃砂,突然吸了一口氣,然後大喊道:“真陽護體,霸氣外露,靈妖鬼物,趕快讓路!”
喊完話,布施以竟突然發了瘋似得向前跑去,全然無視前面那群擋住去路的妖靈以及孤魂野鬼。說來也怪,布施以這一衝,所到之處,不論是妖靈還是鬼魂均都退讓到兩側,一個個捂著眼睛,竟不敢直視布施以,而布施以就這麼暢通無阻的一路狂奔了過去。
張發吉雖然沒有開天眼,但見布施以安全的跑了過去,連忙緊跟在後面追了上去,老白,張小白以及榮豆豆也一同隨著布施以闖了過去。
向前狂奔了有三分來鍾,看看左右還算清靜,沒有妖靈和野鬼,這才停了下來蹲在地上不停的喘著氣。方才的術叫做血陽符,是布家祖傳的一種秘術,與其他符不同的是,此種符不是畫在黃紙上,而是直接在自己的身體上,施術時以陽血和硃砂在身體上畫符,符紋一成,便可在短時間內使體內真陽曝於體外,由於陽性太強,鬼魂與妖見了都會唯恐避之不及。通常來說,布家的這種術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用來逃命的,每用一次這個術,施術者由於陽力透支過大,會大病七天,如今布施以為了儘快找到胖子雷,只要鋌而走險。
“老白,那胖子雷在哪個方向?”氣還沒喘勻,布施以便急迫的問道。
老白立著耳朵仔細聽了聽,便向著左前方跑去,眾人緊隨其後,這回沒跑多遠,便看到前面一個長滿柳樹的小樹林,裡面隱隱可以看見幾點燭光,離得近了,才看清,那幾點燭光,正是幾根點燃的紅燭,紅燭前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貢品。
胖子雷此時正坐在地上,身前放著很多死人的頭髮,那些頭髮一撮一撮的擺放在黃紙之上,並以一截柳樹條壓著,想必這些頭髮都是從附近的墳堆里收集來的。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榮豆豆剛想衝上去,要了胖子雷的命,可是還沒等跑到近前,卻見人影一閃,一個人已然擋在了眼前,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那被附體之後逃跑的田二。
胖子雷也發現了布施以等人,只見其冷冷的笑了笑,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左手握著魂刃,右手握著黑金鎮魂鈴,時不時的用力晃動一下。放眼看去,胖子雷的身體此時也顯得有些朦朧的感覺,看來也是被附了體的,卻不知以胖子雷這種本就強悍的身軀,輔以附體之能,會強橫到什麼程度。
胖子雷走上前,和田二肩並肩的站著,魂刃緩緩的划過田二的脖子,田二則毫無察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們想讓這小子怎麼死?是我殺了他呢,還是你們自己來?”胖子雷表情猙獰,墨鏡也已經摘掉,借著燭光,可以清晰的看見那雙黑白反置的陰陽眼。
天眼之下,可以看見田二極其不安定,整個人哆哆嗦嗦的,再望其身後竟有些影影錯錯的感覺。以前在文五身上也有過類似的情形,不過文五那是五個鬼壓體,而此時的田二與那文五不太一樣,倒像是被兩個以上的妖靈或者鬼魂附了體,而這些附體的鬼魂和妖靈,分別占據了田二身體的一部分,一旦這些鬼魂和妖靈分別往不同的方向運動,那麼田二的身體便很有可能被從內部拆成幾塊。
布施以看後,心頭立馬一震,如此卑劣的手段,也只有胖子雷能做得出來。張發吉沒有開天眼,所以看不見田二身體上的異常,畢竟是自己的親外甥,心疼之餘,接連喊了幾聲,也不見田二有所反應,便想走上前將田二拉過來,剛踏出一步,便一把被布施以拉了回來。田二擺明了已經被胖子雷控制,張發吉現在過去只能是送死。
胖子雷越發顯得得意,握著魂刃的那條胳膊,竟親密的搭上了田二的肩膀,田二依舊目光呆滯,任憑胖子雷的臉離自己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