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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田二這會兒跟沒事人似的自己回來了,一個個馬上圍了上來,問長問短。田二腦袋一亂,也聽不得他們都在說什麼,自己也懶得回答,總之今天這個事太TM邪門了,自顧自的上了車,示意趕緊開車,先離開這個倒霉的村莊再說。就這樣,去的時候意氣風發,回來的時候灰頭土臉,田二自認自己這回算是栽到家了。
車子剛剛開出立淘村,往魚紋鎮方向行駛,遠遠地看見開來一輛天津大發,田二眼睛賊,可能平日裡到處躲著張發吉,所以大老遠便看到那坐在副駕駛上的張發吉。以前遇到張發吉,田二可能會掉頭就跑,可眼下卻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
田二看見了張發吉,張發吉也看到了田二,不過眼下張發吉可沒功夫調教這個外甥,本以為田二會在自己眼前快速的跑掉,可這次卻剛好相反,田二將車橫在了路中央,要不是司機及時的剎車,差一點就撞了上去。
“你想死啊!”張發吉打開這門罵了一句。
田二從車上跳了下來,幾步便跑到張發吉面前,也懶得理會張發吉此刻正對自己破口大罵,張嘴便說道:“老舅,我找到那個殺死榮明的兇手了,他就在立淘村。”
張發吉正要多罵幾句,聽完這句之後,登時安靜了。張俊石布施以這時也從大發車上走了下來,田二的那句話,當然也聽個真著。
把具體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尤其是在說到那個三四歲的小孩時,田二依然是心有餘悸,身後的那群小弟也跟著不住的在後面點著頭。張發吉從警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胖子雷就在立淘村,可現在人家就在那裡,自己該怎麼將其緝拿歸案呢?田二這一大車人都不能奈何人家,自己去了又能有什麼用,總不會自己站門口喊一句‘我是警察!’人家就會出來投降吧。
布施以是最清楚對方的實力的,如果對方只是人,問題當然就簡單了,可事實上對方是一人三鬼再加上個血童榮豆豆,通過上一次的劫棺事件,布施以可以判斷出,這三個鬼魂皆不弱,通常來說體質越虛的人越容易被鬼上身,可那抬棺材的四人,體質俱都很健康,可還是輕鬆的便被上了身。真要是發生衝突,對方就會隨時出現三個鬼附體,附體之後的軀體那可是異常強悍的,單靠這邊這些實力明顯不是對手。
布施以:“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貿然前去,恐怕只會打草驚蛇。”
對於布施以的提議,田二立馬表示同意,同時用手拽了拽張發吉的袖子,張發吉猶豫了一下,也不得不點了點頭,從新上了車,掉頭駛回了魚紋鎮。
“怎麼辦?要不要給市里打電話,請求支援?”一回到所里,張發吉就迫不及待的說道。
布施以:“可以是可以,關鍵是你怎麼跟市里說,說咱們要他們調集人手過來去抓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三四歲小孩,鎮派出所連這點能力都沒有?”
張發吉:“那你說怎麼辦?不就是那個會飛,眼睛紅紅的小孩嗎,給他一槍子看他怕不怕。”
布施以:“如果我說他刀槍不入,舉手投足可以碎石斷金,你信嗎?”
張發吉:“你們這是封建迷信!”
布施以:“那你是信還是不信?”
張發吉:“我!!!”
見張發吉被咽得說不出話,布施以又接著說道:“實話告訴你,那胖子雷身邊不光有個血童,還有三個鬼魂,而且俱都不弱,別說槍,你就算扛個炮去,也奈何不了人家。”
見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份上,布施以索性把所有的話都攤開了說。張俊石依舊擔心血童榮豆豆,待布施以說完,又把榮豆豆的事從頭說了一遍,待他說完,再看張發吉,早已是目瞪口呆,以前不相信鬼神之說,可如今不但不能不信,前前後後居然有這麼多事情在裡面,前後把掌握的線索一聯繫,從榮明大車上的豬血,以及血筒沿上的手印,再到那塊被大力金剛腳踩碎的河卵石,還有田二等人的親眼所見,無不說明這血童是真真切切存在著的,不由的自己不信。
沉默了好一會,張發吉才說道:“這個案子太複雜了,對付人我有辦法,可對付那些東西,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張俊石現在最想的不是怎麼對付胖子雷以及那三個鬼魂,他最想的是趕快見到榮豆豆,上次一面之後,榮豆豆的處境使他越發感到不安,不光是出自對榮明之死的愧疚,更是一種對榮豆豆發自內心的關懷。
張俊石:“我想今晚去打探一下情況,上次分別時,豆豆說過,如果想找他,只要在他附近學狗叫就可以了。”
布施以和張發吉均沒有想出好辦法,既然張俊石要去打探一下情況,倒也不失為一個可行之策,不過同意歸同意,布施以和張發吉均表示要一同前往,畢竟存在一定的危險性,有兩個人照應總比一個人強,張俊石只好點頭同意。
當夜再次來到立淘村,為了不暴露目標,三人在離村子還有兩里地的時候便棄車步行,天黑了,村子又沒有路燈,三人摸著黑,按照田二的描述,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老翟頭的那個院子。
離著老遠,張俊石看了看附近,見沒有什麼異常的動靜,便仰起頭開始學狗叫,好像是動靜不太像,張發吉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示意張俊石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