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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他本就不是什麼壇主,只不過是個沒有名字的做事的人,真正的黑衣壇主,是眼前這個光華如月的男人。

    男人看著滿地的血:“嗯,等宮主那邊的消息。”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什麼都準備好了。

    宋顧追扛著一動不動的莫白齊在路上飛馳,眼圈通紅,全身都是汗水,聲音變了調似的低低叫著:“大宮主,大宮主。”

    ~

    “辛苦你了。” 昏昏沉沉的,似乎有人在他的身邊低訴,似遠似近,沒有半點的真實。

    關靈道突然間睜開雙目,意識有些不清醒。做夢了?

    他也不知昏迷了多久。一天?

    四周圍還是黑暗,口中含著的回血草已經變成了白色。他低頭看著身上亂七八糟的傷口,還是疼,卻已經比昏迷之前好了許多,腰上的劍傷也剩下一寸半寸。

    周圍什麼動靜也沒有,與他昏迷不醒之前沒有半點的不一樣,可見沒人驚動他。這裡平常不會有人進入,就算他繼續再昏迷十天半月,只怕也還是如此。

    他已經出門五六天,石敲聲和花彩行怕是開始著急了。  

    關靈道迅速站起來,心頭難以抑制地微動,朝著台上躺著的男子看過去。

    氣質有些難以描述,比計青岩的清高冷傲要暖,卻比花彩行的暖風春意要淡。

    “哥。” 他輕聲叫。

    台上的人沒有反應,一動不動。

    “哥,我來救你了。”

    關靈道低頭看著,啪嗒、啪嗒,眼睛像是開了閘門似的,沒出息的淚珠掉在男子的臉上。關靈道捂住自己的雙眼,為什麼,明明在笑,卻不知為什麼眼眶發酸,情緒涌動,有種想要趴在他身上哭的感覺。

    這就是他的哥哥,小時候見不到他長得什麼模樣,兜轉了多少時日,如今終於見到了。

    男子的臉和身體都完好,膚色白皙,沒有傷疤,可見看守他的人平時也幫他療傷,又或者這裡不允許邪靈進入。關靈道探著他的鼻息,很淡很弱,卻還是在。哥哥沒有死就好,只要還活著,哪天就能把他救回來。

    “你不是有兩個鼻子一個眼麼?” 關靈道低頭看著他,又哭又笑。

    是時候該走了,關靈道抹了抹臉把他背在身上,輕聲笑著:“哥,你怎麼這麼輕,就像個沒吃飯的小媳婦。”  

    從無底洞上方滑下來時都有無窮無盡的感覺,更何況逆行而上。地道又彎曲又窄小,飛也飛不動,關靈道像只吃飽了飛不動的鳥,半飛半爬地往上走。

    回去時心境不同,沒了下來時的沉重,心情輕鬆,連時間也感覺短了些。不知不覺的頭頂上有了光亮,關靈道渾身是泥地鑽出頭爬到地面上,把背上的男人從洞裡拉出來。

    前後不過幾天,卻恍如隔世,連外面的空氣都覺得不一樣了。

    任關翎被人關在這裡,能讓人晚發現一日就晚發現一日。關靈道把他放在地上,用土將無底洞的洞口填好拍實,撒上樹葉遮擋著,終於同周圍看起來沒什麼兩樣。

    想了想,還是拉下褲子來往洞口撒泡尿。

    誰再來找他的哥哥,先用我們家的尿款待你。

    兩人都像是在泥里打過滾一般,渾身沒有乾淨的地方,關靈道也管不了這許多,背著任關翎向百花城而去。其實百花城人多口雜,實在不是個好地方,但是他把任關翎放在別處也不能放心,只能暫時帶在身邊,以後再做打算。

    急匆匆地趕回客棧,青衣下樓時先看見他了,用手勢比劃著名:你回來了。

    關靈道低頭笑著說:“我出去逛了幾日。”  

    他放下一張字條就出了門,連續七八天沒有音訊,只怕要把人急壞了。

    青衣看著他身後的男子,繼續用手比劃:這人是誰?

    關靈道斟酌著該說些什麼,笑著道:“是、是我的恩人。我路上遇險,幸虧此人救了我,卻弄得自己昏迷不醒。我不能把他丟下,就把他救了回來。”

    嗯,你快去洗洗吧。青衣比劃著名。

    “石敲聲呢?” 頭皮有些發麻地問。

    青衣用手勢說著:他出去找你去了,我現在就傳信讓他回來。

    關靈道有些害怕地看著他:“師父呢?師父知道了此事麼?”

    “暫時還沒告訴宮主。”

    關靈道聞言鬆了一口氣,笑著說:“師父那麼多事情,別讓他為我操心,我什麼事都沒有。”

    低頭背著任關翎往自己的房間而去,刻意甩開心頭輕微的愧疚之感。

    還沒有回到房間,只見花彩行從隔壁的房間裡緩步走了出來,目不轉睛地望著關靈道:“回來了?辛苦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微博小段子

    【一】

    教主在山間練功,不想跟回來一隻白色的兔子。兔子渾身的毛柔滑雪白,像是一團棉花,病懨懨的只是躺在教主的腳邊。

    “怎麼回事?這兔子怎麼跟著跑回來了?”  左護法問右護法。

    右護法使個眼色。教主從小就喜歡這種渾身是絨毛的東西,可惜老教主管得嚴,從來不讓他養,現在成了這種古板冷淡、嚴於律己的個性。沒看教主手都已經忍不住了麼,笨蛋,裝作沒看見就是了。

    這內心表情極為豐富的擠眉弄眼讓左護法眼花繚亂。啥?

    右護法輕咳一聲:“教主勤苦練功之時見他飢餓,心生惻隱,隨手送給它一塊胡蘿蔔,不想這兔子就跟著他回來了。”

    左護法心領神會,連忙點頭。

    兔子對誰都不喜,只喜歡待在教主身邊,舔舔脖子,吸吸手指。教主的手動了動,撓撓兔子的腦袋,兔子打滾兒似的在他腿上翻著肚子。

    【二】

    兔子乖乖地躺在教主腿上吃菜葉子,聳動耳朵。教主一臉冷淡地看著它,突然把它抱起來,嘴唇貼在耳朵上。  

    兔子把菜葉子扔了,後腳亂蹬,前腳抱住教主的頸項。

    “好愛撒嬌啊。” 左護法感嘆地說。

    教主的貼身侍衛臉青唇白:“對教主才那副乖相,別人誰也不讓碰。上次見它可愛摸了摸它的頭,險些把我的手指頭咬斷。”

    “看不出來啊。” 左護法說。

    “別試,真的。”

    【三】

    兔子把廳里的花瓶打破了,管家生氣,告到教主面前來。

    “該打!” 管家聲色俱厲。

    教主一張臉如同寒冰,冷冷淡淡地看著兔子,目光如同利劍。

    左護法內心焦急。

    管家幸災樂禍。

    左護法輕聲問右護法:“不會吧,這是要趕出去了嗎?”

    右護法暗自搖頭,對左護法使了個眼色。你急什麼,教主殺天殺地殺四方,殺鬼殺神殺妖怪,也不會動它一根毛。沒看見教主的小手指已經開始動了嘛,沒看見教主呼吸加快嘛,他哪裡控制得住?

    左護法對這蘊含了豐富想法的眼神捉摸不透。啥?

    教主冷冰冰地問兔子:“是你打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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