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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可能的……怎麼可能的……你不是……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何，為何還會出現在這裡？難道……難道……你真的……真的是鬼……鬼……”
想到這裡，男人頓時大驚失色，臉上的表情慘白的跟死了爹似的。
“呵呵，是啊 ，你不是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嗎？我當年就死了，就死在你們的手裡，甚至在被你們做賤至死後還被你給扔進了西湖，全身都被水給泡的浮腫不堪，不斷腐爛，散發著陣陣令人作嘔的惡臭。”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就這樣死了，死的無聲無息，死得不明不白，死的連輪迴都能入，甚至一輩子都要被束縛在水裡無法離開，不得解脫，當一隻充滿了怨恨的水鬼。”
因為她的屍體被扔在了西湖的緣故，她即使晚上能夠出來，也不能夠離開西湖的距離太遠。這也是為什麼，這三年來她都沒有去找那個男人報仇的原因。
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顧忌道自己當年死在了這裡的緣故，那個男人竟然從此之後就很少來西湖了。所以，她一直都找不到機會去向那個男人索命。
為了報仇，為了發泄心裡不得解脫的怨恨，她這幾年來也開始努力的修煉陰氣，甚至不惜通過吸取男人的精氣來達到離開西湖的目的。
這一切，都是為了報復當年她所遭受的凌辱。
那是她心裡永遠都無法原諒的恨！哪怕，即使她已經死了，也依然無法解脫。
“所以，我回來了，我回來找你了！”
女人輕柔的話語好似情人間的呢喃，充滿了無限的柔情，然而聽在別人的耳里，就好似催命的符咒，充滿了殺意。
“啊……走開……走開，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你不要來找我……當年害死你的人不是我，是那些人，是那些人害死你的，你要找就去找她們吧，不管我的事啊……”
“不管你的事？”女人的表情很詭異，繼而就是一陣陰冷的大笑。
“哈哈哈， 好笑，不管你的事，那管誰的事？如果不是你，我會變成今天這樣嗎？放心，那些人我也一個都不會放過，我會慢慢的去找他們的。在找到了你之後，我會一個一個的去找……所以，你也跑不掉的。”
“不……不要……我沒有害死你啊……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你要什麼，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的，只要你放過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放過你？那怎麼可能呢？我當年會死得那麼悽慘，你可是其中的主謀啊，我怎麼可能會放過你。”女人腳步輕盈的走過去，幾乎聽不到任何的腳步聲。
男人顯然也注意到了，看著女人那一身陰森森的衣服，即使是在大白天的情況下也依然陰寒無比的氣溫，頓時恐懼地大喊起來。
“不要過來……救命啊……救命啊……”
“哈哈哈，大聲的喊吧喊吧，叫吧叫吧，就好像我當初一樣，你那個時候對我說的，即使是喊破喉嚨都沒有人回來救你的。你那當做靠山的知府爹，早就死了，就在剛才蛇妖肆虐的時候，那個噁心的死胖子想要逃跑，結果一個不小心的落入了水裡。所以……”
所以，我就適當的拉了他一把，讓他再也爬不上來。
“你說什麼，我爹……我爹落水了？我爹在哪裡……”
他爹雖然長的是胖了點，不過拜小時候住在水邊的關係，他爹還是會泅水的。所以，即使那個臉色慘白的女人笑得張狂和陰冷，男人依然還保持著一些希望。
他爹肯定回來救她的！等他逃過這一劫，。他一定要去請大師來捉鬼，讓這個女人從此再也不能纏著自己。
也許是看出了男人的心思和心理的僥倖，女人走過去，輕柔的呢喃：
“別怕，我馬上就可以讓你們父子團聚了。馬上……只要一會兒的功夫，你就可以去見你的父親了……”和你的父親，那個魚肉鄉里的知府一起，去陰曹地府團聚吧！
“不要……不要過來……有鬼……有鬼啊……救命啊……”看到女人的接近，男人頓時掙扎著拼命的後退，臉上的表情極為的恐懼，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的確，那的確是很可怕的東西！死後無法輪迴，因此而怨氣衝天的冤魂！
“有鬼怕什麼呢，總比被蛇咬吞下肚的好啊。至少，你落在我的手裡還可以留一具全屍，如果被蛇咬給吞了，那可是什麼都沒有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乖啊，來，跟著姐姐走，姐姐帶你去找你的父親……”
說著，女人一手掐過男人的脖子，用絲絲陰氣纏繞在男人的身上，確定捆綁住他不能夠動彈後，拉過男人的一條腿，就倒拖著男人的身體向著西湖里走去。
“不要……不要……放手……救命啊……”
“乖，不要喊了，不然姐姐生氣了。大晚上的，要是吵著別人了怎麼辦？”說完，女人擔憂地眼神中夾雜著害怕的看了妖絮所在的畫舫一眼，然後轉過身把手裡倒提著的男人腳上的鞋子狠狠地塞進了他的嘴裡。
“唔唔……唔……”
“這樣就好了嘛！要是吵著了那位大人，讓大人升起了，姐姐我可是會懲……罰……你……的哦！所以，乖啊，我們回家，姐姐我會好好待……你……的……哦哈哈哈……”
陰冷的笑聲在寂靜的西湖上迴蕩，驚起無數的野鷗。
船上，妖絮從頭至尾的看著那個女人的動作，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始終淡淡的，帶著令人琢磨不透的幽暗。
直至最後，他看著那個女人手裡像拖一條死狗般，倒提著楊跋文，走進西湖中，慢慢的沉進了西湖里，消失不見。
“絮兒……”
第六十八章 蛇妖的執念（5）
“絮兒……”不知何時，龍吟已經站在了妖絮的身後，自然也看完了剛才那一幕的過程。
身前債，背後靈，本就是天理輪迴，報應不慡，實屬平常。
這類事，在這個繁華囂塵的人世，發生的不知有幾何，又有誰能夠一一的明了。
龍吟作為身上流著最尊貴最古老的血的血脈後裔，不止在龍族，即使是在整個天界，也依然有著高貴無比的身份，受到眾多的神祗和族人的擁護和尊崇，對於人類的事，他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在意。
就好比，神憐憫世人，卻偏偏也最是鐵石心腸無動於衷。
他們看著人類在絕望痛苦中苦苦掙扎，卻只高高在上的一笑拈花。他們的心裡只給世人一個慈悲的假象，從來都不曾出手相救，只在事情發生後才姍姍出現，謂之於……指點迷津，讓人放下心裡的仇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人類的命在神的眼裡，從來都一文不值。
而妖絮，作為一個看盡繁華歷史演進的妖族，他活了幾千年，在雲霧山上化形成妖后更是不知經歷了多少個朝代更替。儘管在千年前他還在雲霧山的時候，幾乎從來都不曾踏進過人界，也不曾和那些心思複雜的人類打過交道。
可是，就算沒有真正的親身經歷過，看的太多的話，也會慢慢的覺得厭倦麻木的。尤其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他更是比局中人更加的明悟啊！
說實在的，那個女人的遭遇雖然悲慘，卻也不算是最慘的。在這個繁華的紅塵俗世，這樣的橋段發生不可謂不多。
因此，如果僅憑這些的話，並不能引起妖絮和龍吟這兩個站在人類頂端，俯視芸芸眾生的大神級別人物心裡有任何的感慨和同情。
他們都不是人類，壽命只有那麼短短的數十載，對於人生都看的很淡。
除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他們或許還可能有著強烈的反應，還會喜怒於色，其他的，不過是一個並不認識的陌生人，不過是茫茫人海中彼此錯身時的一個回眸。他們還沒有那么正義感過剩，看的不平之事就義憤填膺的地步。
妖絮和龍吟都不是那些標榜熱血道義的人類，沒有必要在臉上表現出虛偽。
妖絮是妖，是人類口裡莫不畏懼害怕著的妖怪，誰能夠要求他去做好事，然後被一群愚昧無知，只需要別人三言兩語就可以策得反水的人類感恩戴德？
眾所周知，妖族本就是自然中靈物修煉而生，他們中無不是一些動植物成妖。
大自然留給他們的嚴峻考驗，從來都是適者生存，強者為尊。弱者，是沒有說話的權利的。
即使是死了，那也是自己實力不夠的原因，理所當然應當被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所淘汰。
所以，他們是生是死都怨不得別人。
也因此，亞徐對於下面那個化身厲鬼的女人沒有任何的同情和憐憫。
他只是看著湖邊那個女人的舉動，心裡突然就覺得有些純粹的欣賞罷了。那的確是一個性格果決狠辣的女人，一點也不顯柔弱和無能。不然，也不會時候化為怨靈不得輪迴，就為了尋找機會去報復那個害死了自己的人。
比起報仇，有時候放棄顯然要容易得多。
報復的話，太累，得到的結局也往往可能會更慘，並不如自己期待的那樣美好。
然而如果放棄，自己平白眼下啞巴虧，那從來都是弱者逃避責任的懦弱行為，從來都不是他們妖族的性格。
尤其是對於妖絮來說，他的性格更加的高傲和清冷，表面看起來對什麼都不在乎，始終一副淡淡的表情。然而也就是這樣的人，性格更顯決絕和果斷，寧為玉碎也不為瓦全。
對於現在的妖絮來說，寧願我負天下人，也決不許天下人負我！、
至於龍吟，他之所以會關注，靜靜的看完，也不過是因為絮兒對那個女人多了幾分特別的注意，看向那個女人的時候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迷茫和飄遠。
“絮兒……”張了張口，男人其實很想把那個氣質突然變得有些飄渺的纖細身影給緊緊地抱在懷裡，確定他此刻是真實存在，就在自己的身邊，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
然，一旦想起絮兒此刻心裡對於自己的接近的排斥，對於自己的疏遠，以及那種排斥任何人靠近的荒涼氣息，他還是暫時的忍下了想要走過去緊緊摟住少年那纖瘦的腰肢，把他的頭埋首在少年那雪白的頸項間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