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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岳遵的衣兜是拉鏈似的,這一路下來,又是亡命狂奔,又是熱水浸泡,又是泥地打滾的,兜里的巧克力沒有遺失。因包裝質量過硬,除了因過熱、擠壓而變形之外,倒也沒有其他問題。
岳遵數了一下,共有七顆。剝開一顆,塞入嘴裡,再將粘在包裝紙內側的殘餘也舔個乾乾淨淨之後,又將剩餘的六顆重新放回到兜里,拉好口袋的拉鏈。
在強烈的飢餓感刺激之下,岳遵也想一氣吃光這七顆巧克力。但若是圖這一時之快,接下去怎麼辦?
眼下,自己被困於此處,不知何時方能走脫。而且,就算想到了法子,逃脫了此處,仍不知道在這危機四伏的山腹之中,還要走多少路,挨多長時間,才能找到戰靈傳承。一氣吃光巧克力,明顯不是明智的選擇,細水長流才能撐得更久。
而且,也沒有把握,能在這危機四伏的山腹之中,找到可以果腹的食物。之前那輕輕一碰,就能放出麻醉氣體的紫色苔蘚已經讓他吃盡苦頭,借他個熊心豹子膽,也是不敢生出就地覓食這個想法了。
接下去的時間,岳遵不理樹下鬼哭狼嚎般的怪龜一家子,擺明一副“你橫任你橫,清風撫山崗。你狂任你狂,明月照大江”的姿態。淡定的坐在樹枝之上閉目養神,恢復著體力。
或許,由於太過疲累的原因,在怪龜一家子驚天動地的狂吼聲之中,合上雙眼不到五分鐘,竟然也能進入了夢鄉,不多時,居然還能微微響起節奏感極佳的鼾聲……
樹下的怪龜一家子,狂吼了半天之後,發現上頭毫無動靜,終於發現,此時,就算是叫破喉嚨也是毫無用處的,滿懷不甘的安靜下來。
只是仍然不肯離去,守在大樹之下,一大三小湊成一圈,將頭、尾、四肢盡皆縮入龜殼休憩著,擺明了不能生吞岳遵勢不罷休的態度。
光陰似箭、白駒過隙,岳遵終於睜開了眼睛。他是被肚中再次升騰而起的強烈飢餓感喚醒的。甫一醒來,又緊皺起了眉頭,因為,十指之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不過這也是好事,能有疼痛感,說明手指恢復了知覺,可以繼續使用了。
刻意忽略了手指的疼痛和腹中的飢餓,岳遵開始打量自己目前的處境。之前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眼裡除了這根代表生存的樹枝之外,還真沒有顧得上其他。
環顧四周,再次確定方圓近千米的山洞中,除這這孤伶伶的一顆參天巨木之外再無其他。很快,岳遵收回目光,抬頭上眺,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選擇。
這一看,岳遵生生嚇了一跳!上方,枝繁葉茂的樹冠之中,並不是除了大樹本身的枝葉之外,什麼都沒有。那四散成傘狀的樹冠之中,密密麻麻地倒吊著許多乾瘦猴兒。每個猴兒都是一個姿勢,尾巴末端卷了幾圈,纏繞在樹枝之上,綣縮著身子,緊閉著眼睛,倒掛著。
稍微留意下,便能發現,樹冠之中,每根樹枝之上,每隔半米左右,便掛著一隻。數百米方圓的樹冠,那得有幾隻猴兒?
第四十七章 誰種的猴兒
看著滿樹倒掛著的猴兒,哪怕此時的岳遵,早已對於山腹之內所遇到的事和物,由最初的震憾,到慢慢的習慣,再至逐漸的麻木,本以為,再也不會有什麼事和物,能夠再讓他感到震驚和訝異。
可是,眼前的景象,再一次成功的挑戰了他那業已足夠粗壯的神經承受極限。
心中升起一個怪誕的念頭:……農民把花生種在地里,到了秋天收了很多花生。小貓看見了,把小魚種在地里。它想,到了秋天,一定會收到很多小魚的。
丫的!這滿樹長著的猴兒,到底是誰種的?感到無厘頭的同時,還有一種詭異、神秘的感覺在心間瀰漫。
好吧,山腹中有個溶洞我也認了,這是很正常的嘛;溶洞裡有株酷似樟樹的參天大樹我也認了,這也是可以接受的;樹上有些猴兒我也認了,這也算合理,猴兒本就生活在樹上嘛。
可是怕有不下萬隻的猴兒都保持一個姿勢,密密麻麻、整整齊齊、層次分明的排列著,倒掛在樹冠中的一根根樹枝之上,這還能不詭異嘛不神秘嘛?
過了好一會,最初震撼的心情慢慢平復,岳遵才能開始了理智的思考。
這滿樹的猴兒,看起來是乾瘦乾瘦的,光看這長相,倒也是猴兒無疑,可到底是不是猴兒,岳遵心底並無把握。
就像樹下那怪龜一家子,樣子像極了傳說中的龍子霸下,可岳遵認為,那怪龜絕對不會真是龍子霸下,充其量也就是一種神奇的烏龜。
這些猴兒,是死是活呢?如果是活著的話,為什麼方才樹下的大龜整出這麼大的動靜,它們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溶洞中心處,紫苔的螢光到了此處,太過暗弱,因為上方洞壁被樹冠所遮,不能透光。巨樹底下,卻是整個溶洞之中光線最為暗弱的地方。
加之此時岳遵所在的地方畢竟距離樹冠的底部尚有四五十米的高度,雖然能夠分辨猴兒的形狀,具體的細節卻是無法看的分明。比如,猴兒們的身體有沒有因呼吸而起伏之類的。
要不要繼續向上爬看個仔細呢?再往上爬,難度並不向剛才這麼高,從岳遵所在的高度開始,巨樹主幹上向外伸出的樹枝逐漸增多,直到樹冠處達到最高峰。
下一根樹枝,就在岳遵頭頂上兩米處,只要他跳一下,就能夠著。因此,並不需要像之前那般辛苦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