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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不知不覺,一個下午眼看就過去了。可是太陽都要下山了,遠處村子裡也升起了裊裊炊煙,小男孩的父母卻尚未如她想像中的那般出現,陳瑤心裡也是焦急萬分。這個時侯,倒是小男孩這會反過來勸說陳瑤早點回去,不用再陪著自己等了,不然她的家裡人該著急了。陳瑤自是不肯,雖然那會她的那顆小心眼兒還不明白啥叫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可是到底扛不住小男孩的生泡硬磨,再則眼見天色漸黑,也怕家人不見了自己會擔心著急,最後還是決定一個人先走了。
剛走了幾步,聽見小男孩在後面大聲喊道:“謝謝你陪了我一下午,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我叫陳瑤!你呢?”小陳瑤停下腳步回首轉身站定。
“嗯……我叫葉聖,能告訴我你最喜歡什麼東西嘛?”小男孩又問。
“我最喜歡看天邊的彩虹,可是聽大人們說,只能在夏天的雨後才能見到。”陳瑤不知道小男孩問這個幹嘛。
“誰說彩虹只能在那時才能看到?你看那是什麼!”小男孩手指天際。
陳瑤看向小男手指的方向,天際一條彩虹掛在空中,七色分明,燦爛奪目,仿佛一座絢麗的天橋。
後來,每次去爺爺家,陳瑤總是會去那村東頭的小溪邊,在柳樹下站著,希望能夠再次見到那個小男孩,可是從此之後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叫做葉聖的小男孩。
再後來陳瑤長大了,而爺爺也在五年前去世了,之後陳瑤再也沒有去過鄉下爺爺家。但是她心裡仍然清晰地記憶著那天的彩虹,那個迷路的小男孩。只是,每每想起,心中總有個疑惑,那時並非夏天,那天也沒下過雨,並且太陽都下山了,怎麼還能有彩虹?
第三十八章 地府遊記
回想起自己的地府一日游經歷,張天賜現在還感覺非常不可思議。
話說當日,本該身死靈滅、煙消雲散不能再留一絲痕跡的人間的他莫名其妙的得了魂魄,之後天降華光接引他的魂魄離去。
當時,飄在光柱中的張天賜,視野之內被炫麗無比的光彩整個籠罩。恍惚間有寧靜、祥和之音縈繞耳畔,又像直接響在心裡,令他整個靈魂感覺非常放鬆,甚至忘記了生前的喜怒哀樂,忘記了時間仍在流逝,直覺得這一刻就是永恆!
等張天賜恢復神智之時,發現已經身處一個陌生的所在。眼前是一個廣場,廣場之上鬼來魂往、熙熙攘攘。往來之魂衣冠楚楚、氣宇軒昂者有之;衣衫襤縷、神情萎靡者有之;蓬頭散發、狀似瘋狂者亦有之。眾生百態,不一而足。
廣場中心立一巨大石像,約十餘米高,寶相莊嚴、面含慈悲,看起來應該是一位菩薩,具體是誰張天賜卻不知曉,畢竟,之前他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石像背後約百米處,有一排建築,雖因人群所遮擋,見不得全貌,可僅僅是張天賜看到的部分就讓他覺得分外眼熟,怎麼感覺就像是生前的火車站呢!
再細觀周遭人流,幾乎各個方向匯集而來的都往那疑似火車站所在而去,出於從眾心理,張天賜也抬起腳往那邊走去。只是他並沒注意到,此時他的腳卻沒有踏在實地,飄離地面約有三公分左右。
前行至近處,發現這排建築中間部分像極侯車大廳,再觀建築頂上,有幾燙金大字“地府高速九幽站”。一時之間,張天賜也不知該作何感想,只在心裡嘆道:不想時至今日這地府也是與時俱進哇,莫非現在黃泉路不是靠走的了,那一眾亡魂豈非省力很多,此番舉措倒也頗為人性化。
只是進站時,卻被一個身著制服,臉色略顯死灰之色的魂體攔了下來,張天賜猜測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陰差吧,擺在人間那可就是公務員一類的了。那人問張天賜可有車票,張天賜只是茫然搖頭,那人打量了張天賜一番說道:
“瞧你的樣子不像是橫死之魂,可看到那邊的機器?那是我們‘地府高速’的自動取票機,把手放在檯面上的凹處,自可領取車票。”
張天賜依言而行,手掌置於自動取票機台面凹處,卻見那機器之上亮起不停閃爍的紅燈,且有一刺耳、響亮的機械女聲響起:“警報,警報!有未知魂體入侵,魂體靈力D級,目的不明,請各單位注意……”,並不停重複報警。
警報聲甫一響起,張天賜先是嚇了一跳,之後一腦子漿糊,不知道這機器發什麼神精出啥岔子了,呆立在所謂的自動取票機前表演目瞪口呆狀。原本站在他周圍的魂體皆是四散退開,卻不走遠。保持自認安全的距離以他為中心,圍了一圈。感情鬼魂也愛熱鬧、喜圍觀呢!
很快,幾個身著制服之魂撥開圍觀人群衝到張天賜的面前,個個如臨大敵,神色緊張。此時的張開賜更是一頭霧水。
正值現場氣氛趨向緊張、凝重之際,人群之中竄出一隻白犬,體型頗為小巧,模樣甚是喜人。那犬遊走於眾魂立足處之間的空隙,直奔至張天賜身前站定,對著眾制服魂體口吐人言:“委員長命我帶此魂前去相見,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一干制服魂體見狀,如蒙大赦,心虛的看了一眼張天賜,恭敬異常的跟白犬打個招呼後驅散了圍觀眾魂之後全體退下。
見此,張天賜哪還不知道眼前這隻狗來頭可不小。只是納悶這狗為何出現在此替他解圍,還有它口中要見自己的委員長又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