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
“情況怎麼樣?”見著葉聖,韓慧急行幾步,在他身前站定出言相詢,關切之情一覽無遺。
“還在急救中,還不知道具體情況,希望瑤瑤她能夠沒事。”葉聖語氣充滿焦慮、不安。
因無法得悉陳瑤此時的具體情況,凌嬰因為替姐妹擔心而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不安,跟岳遵牽在一起的那隻手不自覺中微微用力緊了一緊。岳遵非常細心的發現了這一點,稍微用力堅定的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吉人自有天相。凌嬰會意,投給岳遵一個感激的眼神。
等待的過程總是讓人分外焦躁,急救室外的四個人沒有一個坐下。只不過其中三個是一動不動站著,六隻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急救室門口的指示燈,等待著紅色指示燈轉為綠色,房門打開的那一刻。
另一個卻在不停地踱著步,從走廊這頭走到那頭,又從走廊那頭回到這頭,嘴裡不停地碎碎念著,也不知道是向哪路神仙祈禱著,保護自己的心上人平安脫險吧。
這時,急救室門邊上的一個小窗打開了,一個護士探出了頭,叫喚著:“誰是陳瑤的家人?”
葉聖聞言,急忙上前應道:“我是她的男朋友,請問病人現在狀況如何?”
那護士本來態度十分冷淡的,見葉聖是口“大帥鍋”,語氣不自覺得熱情了幾分,回答時多了幾絲感情色彩:“病人仍然處於暈迷狀態,生命沒有危險,呼吸、心跳、血壓等體徵一切正常。不過病人的情況有點特殊,腦波儀顯示她的腦活動異常劇烈,應該是在做夢,照說這種情況下應該呼吸加深,心跳加速,肌肉繃緊才對。因此,需要繼續觀察半個小時,如果沒有異常情況的話,到時給轉到腦外科去,你要是沒什麼意見的話,請在這兒簽個字!”說完,護士遞過一本冊子,讓葉聖簽字。
葉聖接過那本冊子,簽下自己的名字,又問那護士:“醫生有沒有說我女友什麼時侯能夠醒來?”護士搖搖頭,告訴葉聖,這個得等醫生出來時問醫生才能知道。
岳遵和凌嬰兩人心事重重的離開醫院時,已經夜裡十一點多了,陳瑤仍然沒有醒來,由葉聖值守在邊上。時入初冬,風有點涼。
“餓不?午飯、晚飯都沒吃,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點夜宵填填肚子?”人是鐵,飯是鋼,之前在醫院著急姐妹的病情,倒還沒什麼感覺,這會一出來,被岳遵一提醒,凌嬰感覺到胃中空空,飢腸轆轆,手一摸還“咕咕”叫了幾聲。
聽到凌嬰餓得“咕咕”叫了,岳遵憐惜的看了她一眼,想起初識凌嬰時的事。“這是多麼善良的一個女孩子啊,如今她就在我的身邊陪著我,該是我幾輩子的苦修才能換來今世的伊人在側,悲歡與共呢?”
“嗯,我知道前面拐個彎有一家永和豆漿,我們去那隨便吃點再回去好了。”凌嬰羞澀地低下頭,用蚊蠅般的聲音應道,被男友聽到餓肚子的聲音真的怪不好意思的。
兩人前行,不多時已到十字路口,拐個彎已能看見前方大約五十米處“永和豆漿”的閃爍招牌。這時,一陣風迎面而來,岳遵聞到風中夾著一股異味,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查看異味的源頭,只見一個人渾身散發著酒氣,蓬頭垢面,衣衫不整倒在路邊的垃圾箱邊上。垃圾箱不知道怎麼的翻倒在地,裡面的髒物臭水流了一地,那人衣褲盡皆浸泡其中,只是混然不覺。嘴裡還在碎碎念著幾個非常含糊的音節……
不像是流浪漢,因為那人身上的衣著打扮看起來挺不錯的。那麼,應該就是一醉鬼了。凌嬰心地善良,見有人醉臥於馬路邊上,把自己弄得一塌糊塗,動了側隱之心,搖著岳遵的手徵詢他的意見:“那個人好可憐哦,要不我們送他回家?”
岳遵深情的看了凌嬰一眼,再次感慨她的善良,對她說:“好吧,我們上去看看,如果他還能記得自己的家在哪的話,我們就送他回去,不然只好報警了,讓警察來處理。”
孤兒的身份使岳遵有著一般人所沒有的堅韌跟樸素,現在的城裡人,有哪個能夠忍受得了垃圾箱翻到所透出的那令人作嘔的異味的?少數有潔癖的,怕是遠遠看見垃圾箱就會繞道走吧。
岳遵蹲下身子,一臉平靜地扶起那個人,看清了人的面貌。竟然是他!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岳遵相信所有知道他的故事的人,在見過他之後都會一輩子不會把他忘記。
他是趙進!那個新婚妻子在婚禮前夜莫名暈倒成了一個植物人之後,一直不離不棄盡心照顧長達五年之久,並發誓哪怕一輩子都不會拋棄妻子的趙進。
靠的近了,岳遵能夠更清晰的聞到趙進身上發出的惡臭,不過他並不在意。同時已能分辨出趙進嘴裡一直念立著的那幾個字眼是“春華,春華,為什麼,為什麼……”
難道是他的妻子張春華終於出事了?所以他才借酒消愁以至醉倒在大街上?岳遵心裡暗暗猜測著,心裡泛起一陣酸苦。張春華,表面上是由於未知原因而成為了植物人,可岳遵心裡清楚,這件事背後的黑手是一方鬼王。
岳遵不知道一方鬼王是什麼概念,能有多大的勢力。可是岳遵卻從張天賜那裡得知,就連地府也跟那鬼王妥協了,不再調查此事。是張春華的話,出事也就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