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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眉頭皺的更緊。
“但有一件事很奇怪,我記得凱西之前和我說這個死者肖恩在兩年多前失蹤了?”
凱西點了點頭。
詹姆斯把肖恩的屍體用白布蓋上了,轉身走到了外間電腦旁,在鍵盤上敲打了幾下:“在我知道肖恩的身份以後,我問了一個在新澤西醫院的朋友,他經過多方打聽給我找來了肖恩的病歷——在三年前,肖恩患有淋病【注1】。”
“三年前?”迪諾皺眉,“三年前他才15歲,是很讓人唏噓,但也應該沒到讓你感覺到奇怪的地步吧?”
詹姆斯聳了聳肩:“如果只是這樣當然不至於奇怪,但在我屍檢的時候我發現,他已經沒有淋病了。”
大家都是一愣。
沈烈率先問道:“什麼叫沒有了?”
“就是說在他失蹤的這兩年半內,他的淋病被治好了。”詹姆斯摸了摸下巴,“你們確定他是失蹤的不是主動離開的嗎?現在拐賣兒童的人都會義務給治病了?”
凱西又指出一個問題:“那肖恩現在身上的傷痕能否看出是短期形成的還是有長年累月的舊傷?”
詹姆斯道:“大部分都是近期形成的,但是經年傷也有,至於是失蹤前還是失蹤後形成的,由於時間太接近,無法分辨。”
眾人都皺緊了眉,這次的案子棘手的很。
從詹姆斯辦公室出來以後,沈烈問道:“你們現在有什麼線索嗎?”
凱西和迪諾搖了搖頭,凱西道:“我打算先從肖恩的失蹤開始,調查一下他周圍的人,看看有沒有人知道他突然失蹤的隱情,到底是他主動離開還是被人帶走的。”
沈烈點了點頭:“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找我。”
說完他就走了,留下凱西和迪諾對視一眼,凱西聳了聳肩:“看來我們又得去新澤西一趟了。”
迪諾摸摸他的頭:“公費出差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你上次外勤回來就沒怎麼好好休息過,這次要不然讓傑瑞和格洛瑞婭去吧,你好好歇歇。”
凱西搖了搖頭:“不必,他們最近手裡上個案子還沒有結,我沒什麼大事,這個工作就是這樣,我已經習慣了。”
迪諾也沒有再說什麼,他了解凱西,倔強又好勝,又有著很強的責任心,他再勸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於是他把心疼和愛意都斂在眼底,只是道:“我去開車,你該餓了吧,路過那家漢堡店買午飯吧,我記得你很喜歡那家的三明治。”
凱西眨眨眼:“棒!”隨即他又眯起眼:“別再開你那輛車了,警車真挺好的,再這樣下去我又要被內務部找談話了。”
迪諾失笑。
似乎每個男人都天生對於豪車有一種嚮往,車的地位和價格彰顯了一個人的社會地位和經濟實力,所以很少有人會對迪諾這種頂級的跑車沒有興趣,就連沈烈都很有興味的借來感受了一下。
唯獨凱西卻不知為何興致缺缺。
他其實是個很難懂的人。
迪諾這麼下了定義,唇邊卻又帶了分笑意。
沈烈下班以後照慣例來警局門口接寧遠回家,停車了沒幾分鐘寧遠就出來了,小跑著上了車拉好安全帶,笑眯眯:“晚上好,一會兒吃什麼?”
沈烈掐掐他臉頰:“你怎麼一天就知道吃,都多少斤了。”
寧遠怒目而視。
沈烈也不逗他了:“我在一家泰國菜館定了位置。”
寧遠扁了扁嘴:“晚上吃泰國菜很辣的。”
沈烈:“……”
寧遠狡黠眨眨眼:“不過我覺得要是配上多羅大叔甜品店的雪山就會好得多。”
沈烈失笑。
到了泰國菜館門口,沈烈率先下車,把車鑰匙給了負責停車的人,和寧遠坐到了預定好的靠窗邊的位置,那個位置右邊是落地窗,窗外的車水馬龍,霓虹燈映照在玻璃上,又折射到桌子上的一盞小燈里,不得不說很有一些浪漫的氣息。
不用沈烈說,寧遠也已經主動把這次晚餐當做一次約會,他入座以後就有服務生過來詢問是否上菜,沈烈點了點頭之後,他之前定好的菜式就陸續的被端上了。
寧遠很讓沈烈喜歡的一點就是看他吃東西真的心情都會變好,他很享受食物,不只是喜歡吃,也喜歡做。除非白天太累或者有其他安排的話,他都會選擇在家給沈烈做飯吃。確實比起美國單一的食物來說,他們都更習慣於祖國的飯菜——真的是不止甩出去好幾條街啊。
沈烈卻時不時的拉寧遠出來吃飯,原因很簡單,沈大檢察官擔心寧遠一邊擔任著兇殺重案組的顧問一邊又開著診所,晚上下班再做飯會累。
所以他一旦聽說有哪家飯館好吃,就一定會帶著寧遠來吃,權當約會,寧遠對於沈烈這種一邊嫌棄他胖一邊還不遺餘力的投餵行為並沒有說破,他反而覺得沈烈這樣很可愛。
寧遠夾起一筷子咖喱飯,幸福的送進嘴,他嚼了嚼咽下去,沈烈看他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寧遠剛要開口夸一下這個廚師的手藝,眼角卻瞥到了一個人,坐在了沈烈背後的一桌。
他放下了筷子。
作者有話要說:
【注1】淋病:百度百科的太學術了,其實說白了就是一種通過性行為傳播的性疾病,不過可以治癒。
第120章 咬牙切齒的寧醫生
沈烈看見寧遠放下了筷子,臉上的表情也從吃到美食的幸福感瞬間變的嚴肅起來,他微微皺起眉:“怎麼了?”
寧遠冷哼了一聲:“出來吃飯也能看到影響食慾的蒼蠅。”
沈烈微微扭頭,順著寧遠的目光看過去,一個黑髮藍眼的英俊男人正在被引著進門,和身側的服務員低聲說著什麼
——文森特·奧斯特里。
“好了別看他了,”沈烈伸手捏住寧遠的下巴讓他把視線轉向自己,“吃飯,一會兒就涼了。”
寧遠盯了沈烈好一會兒來洗眼睛,神情專注,眼睛濃黑像只乖得不行的小狗,勾的沈烈只想湊上去親他個十分鐘。
寧遠氣鼓鼓的塞了幾口飯,嘟嘟囔囔:“毀我好心情,本來開開心心的。”
沈烈捏了捏他的臉蛋,換來後者怒目而視:“飯差點被你捏噴出去啊!”
沈烈忍不住笑。
怎麼能這麼招人喜歡。
可有的時候,你不去找麻煩,麻煩偏偏會主動來找你。
過了一陣,服務員引著文森特在他們隔壁坐下了。
寧遠的汗毛都立起來了,這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噁心。
他們這桌和文森特那桌中間放了高大的盆栽,但是寧遠還是感覺渾身難受,他和沈烈打商量:“我們打包回去吃吧,我無法忍受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氣,我要窒息了!”
沈烈用筷子尾部敲敲桌面:“別鬧,都快吃完了,吃完我們走,沒必要因為別人壞了我們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