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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想起了那一沓一沓的資料,心下瞭然,轉而問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那你到底把佩琪的胎兒和胸部弄到哪裡去了?”
喬安娜突然輕輕的笑了起來:“既然大家都這麼喜歡她,那就讓她最後再陪大家一次吧。”
寧遠看著這樣的喬安娜,突然覺得直發冷。
出了監獄,寧遠問沈烈:“為什麼喬安娜知道佩琪懷孕了之後反應那麼激烈?”
沈烈把他的手包進自己手裡,解釋道:“我那天看文件,有一個喬安娜的病例,她由於流產次數過多已經無法懷孕了。”
寧遠恍然:“怪不得,雖然她不在意一個孩子,但是這種極端的嫉妒心理會促使她做出挖出胎兒這種事。”
沈烈嗯了一聲,突然想到一個可能,猛地站住。
寧遠嚇一跳:“怎麼了?”
沈烈眉頭皺的死緊,用另一種沒牽著寧遠的手打電話給迪諾:“迪諾,你帶著鑑證科的所有人,立刻去舉辦的派對的別墅,給我一點一點的搜,哪怕是地毯的纖維我也得知道是哪塊地毯上掉下來的!”
迪諾那頭很疑惑:“怎麼了這是?”
沈烈道:“我可能知道胎兒和胸部哪去了。”
寧遠:“……”
寧遠:“!!!”
你知道了你不說?!
我還在這兒等著吶!
5號審判庭。
等十二位陪審團都入座了之後,多諾萬法官才問道:“陪審團們得出一致裁決了嗎?”
首席陪審員站起來道:“是的,法官閣下。”說完他把裁決結果遞給了法警,法警又遞給了多諾萬法官。
這時候沈烈和加里都站了起來,包括喬安娜,都等著陪審團的宣判。
多諾萬法官看了看裁決結果,道:“第一項一級殺人罪,陪審團如何判決?”
首席陪審員看了一眼喬安娜,道:“有罪。”
沈烈微微翹了翹唇角,寧遠一聲歡呼。
“第二項一級故意傷害罪,陪審團如何判決?”
“有罪。”
多諾萬法官落下了法錘:“被告即刻還押瑞克斯監獄【注】,三天後量刑。”
喬安娜並沒有過激的反應,卻反而帶著笑意被戴上了手銬。
在路過沈烈的時候,她主動問道:“你達到了你的目的,很高興嗎?”
沈烈冷然道:“我代表著政府和人民,你得到有罪裁定不是我的目的,是正義。”
“正義?”喬安娜嗤之以鼻,但隨後又詭異的笑了起來:“不過也沒關係,我覺得監獄生活也不錯,有好多人可以陪我玩。”
說完她就被帶走了,寧遠看著她的背影,戳了戳沈烈:“我怎麼覺得這麼不安心?”
沈烈拍拍他的手:“沒事,讓她進監獄折騰去吧。”
未免也把監獄想的太好了。
就你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進去就是被別人玩。
人啊,不能太傲氣。
喬安娜被定罪,走出法院後,迪諾和凱西一身輕鬆的商量一會兒去哪兒吃飯,還問沈烈去不去,沈烈還沒來得及回答,電話就響了,他站在法院門前長長的階梯上,把公文包換到左手,右手拿著電話接聽:“詹姆斯?”
“沈嗎?我們組剛完成了在那個別墅的現場取證……”
寧遠百無聊賴的轉頭看看,看見沈烈打電話就賤兮兮的想湊過去看,太好奇了為什麼不告訴他!
只是這個時候他突然看見了沈烈的胸口處出現了一個紅點。
寧遠皺起眉,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是下一秒,紅點就移到了沈烈的額頭上。
寧遠突然就知道了那是什麼。
腦子裡一片空白,他渾身都發冷,無法思考,只記得自己變了音調的喊了什麼,也記得沈烈疑惑的眼神,最後就是什麼東西穿過體內的感覺,灼燒的他疼痛欲死,還有最後眼前的一片猩紅。
“砰——!”
【注】瑞克斯監獄:英文是Rikers,是紐約市的其中一個監獄。我很確定是男子監獄,至於有沒有女子監獄就不知道了,大家不要介意哈。
第53章 你再不回來我就不說了。
“脈搏和呼吸音微弱!”
“兩支大口徑靜脈注射針管……快!”
“掛一升乳酸林格液【注1】,全速!”
“脈搏仍然很微弱,血壓是80/40!”
“告訴我他的血型和交叉配型,他需要輸血,準備兩單位紅細胞備用!【注2】”
凱西緊緊皺著眉,看著躺在應激擔架上昏迷不醒還在胸口還在流血的沈烈,大聲對迪諾喊道:“我跟著救護車走,你留守現場!”說完轉而對急救人員急急道:“中槍的是紐約市曼哈頓檢察院檢察官,我是紐約曼哈頓兇殺重案組的警官,我要跟車走!”
急救人員頭也不抬:“快上車,我們馬上去聖瑪麗醫院!”
話音未落,凱西就跳上了車。
迪諾面色很冷,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定焦在法院對面的一棟大廈樓頂,他一邊跑,一邊掏出手機撥打911:“我是紐約市曼哈頓兇殺重案組副組長,警督迪諾·埃斯波西托,警號NYNH3537,紐約法院門前發生槍擊案,兇殺重案組檢察官烈·沈中槍,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電話那邊傳來接線員的聲音:“收到,最近的警力五分鐘之後——”
沒等接線員說完,已經跑到大廈裡面的迪諾把手機扔進兜里,對著前台亮了一下警官證直奔電梯而去,大概兩分鐘後電梯到達頂樓,他出了電梯,環顧了一下,跑到了連接樓頂的一個門前。
迪諾扳了兩下門把手,門鎖了,他退後兩步,右手背到右腰側掏出了搶,一腳踹開了門,雙手端起了槍開始掃視樓頂。
樓頂已然空無一人。
迪諾眼尖的注意到樓頂的欄杆處放著一桿狙擊槍,他舉著手槍再次確認了一下樓頂沒有人,就收起了手槍走到了狙擊槍旁邊,往下一看,正好對著沈烈被槍擊的地方。
迪諾突然看見狙擊槍的槍身上好像掛著一張紙,他從兜里掏出來一張面巾紙,蓋在手上拿起了那個有點像花店裡花束上面掛著的紙牌,上面只寫了四個血紅色的單詞:“記得我嗎?【注3】”
寧遠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快要死了。
渾渾噩噩,無法思考,身體一陣發冷一陣發熱。發冷的時候冷到骨頭裡,發熱的時候又像是被火焰灼燒一樣。
好像自己變成了颶風浪濤里的一艘小船,在下個瞬間就會被打到支離破碎。
突然間能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卻好像身體的骨頭被一塊一塊的擊碎又重組,疼的他只想大喊出聲,喉嚨卻好像被堵住,連單音都發不出來。
這麼看來還不如魂體呢!起碼在沈烈身邊魂體的一年裡不疼啊!
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