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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道:“就算他是自殺,你們最好也查一查這個案子,沒有人會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他複雜的看了一眼已經渾身冰冷躺在屍檢台上的維薩,“更何況他才十三歲,還是個孩子。”
紐約警局曼哈頓分局兇殺重案組辦公室
凱西和迪諾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氣場都很低。
寧遠用眼神示意他們怎麼了,凱西嘆了口氣,把屍檢的照片拿磁鐵貼到了案情展示板上:“被害者有被嚴重虐待過的痕跡,至於自殺還是他殺現在不好說。”
奧斯頓皺了皺眉:“自殺案件我們管不到。”
凱西看著奧斯頓:“我知道隊長,但是……”他拍了拍照片,“這個孩子才十三歲,他不應該是這種結局。”
奧斯頓看著凱西的碧色眼睛,裡面的堅定讓他很難拒絕,他沉吟了一下:“先去查一下吧,如果沒有發現的話就不要太深入了,我們手裡還有好幾沓更惡劣的案子。”他想了想,“先查一下那個什麼戒癮中心,看看他們是不是採取了一些手段來戒癮——”他頓了一下,問沈烈,“沈,需要搜查令嗎?”
沈烈搖了搖頭:“先看看什麼情況吧,我和你們一起去,不到萬不得已別申請搜查令。”
眾人領命而去,凱西落在最後,叫住了扭頭回辦公室的奧斯頓:“……謝謝。”
奧斯頓笑了笑,伸手呼嚕了一下他柔軟的金髮:“說什麼呢,快去吧。”
濟世戒癮中心
“這裡離仁愛醫院都沒有一千米,”寧遠四處看,“但是好難找。”
“可不是,”凱西從車上下來,“我剛才開導航它讓我往右轉我還以為右邊是監獄。”
“作為一個戒癮中心,這會不會太堅固了一點?”寧遠看著眼前的建築,四面八方都用電網攔了起來,沒有很高,也就是三層,被前面的仁愛醫院一擋幾乎看不見,他們找到這兒都費了大勁。而院子裡種的全是茂盛的高大樹木,不仔細看都看不見樹後面有個小樓。
沈烈鎖好車,指了指戒癮中心:“進去吧,一看這樣就知道有問題。”
寧遠跟著往裡走,越走進這個戒癮中心,越覺得氣氛壓抑到窒息,本身他作為心理醫生,對人的情緒就非常的敏感,這裡路過他的零星幾個人,全都面無表情的掃過他,都不會做一瞬間的逗留。
這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戒癮中心的前台,凱西和迪諾對著前台坐著的招待亮出了警徽:“紐約警察,你們這負責人是誰?”
招待有點慌,沈烈眼尖的看見她拿起話筒的手有點抖:“寇克醫生,有警官們找你,請速到前台……好的我來轉達。”她撂下話筒,道:“寇克醫生請你們上去,這邊走。”說完她走在了前面引路。
警官們和沈寧二人都跟在後面,邊走邊四處觀察。
上到三樓之後,招待停在了一扇門前,敲了敲門:“寇克醫生,警官們到了。”
裡面傳來一聲請進之後,招待推開了門示意他們進去。
裡面坐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矮矮胖胖的,臉色掛著和藹的笑容,他站了起來,對著迪諾伸出手:“警官們你們好,我是這裡的負責人,也是主治醫生,尤辛·寇克。”
“你好醫生,”迪諾對他溫和的笑笑,握了握手卻很快不露痕跡的鬆開,“我們來是想問一下,你是否有一個病人叫維薩·米德?”
“是的,”尤辛道,“出什麼事了嗎?”
凱西道:“他昨天去世了。”
“什麼?”尤辛也很是驚訝,“不可能吧?”
“事實如此,”凱西道,“所以我們要一下他的病人資料。”
“哦這個啊,”尤辛的臉上還是笑眯眯的,不過說出的卻是隱晦的拒絕:“維薩這孩子的事我很遺憾,但是很抱歉,我們有醫患保密協定的,所以雖然我很想幫你們。”
“省省吧,”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沈烈冷冰冰出聲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現在把維薩的病歷拿出來,要麼我下次過來的時候帶著法庭的傳票,要求查看你所有的病人信息——相信我,我能在一個小時之內就拿到傳票。”
氣氛一瞬間好像凍住了一樣,寧遠看見尤辛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過了兩分鐘,尤辛還是投降了,他在柜子里找了一會兒,還是不情不願的把檔案遞給了迪諾。
第96章 你說得對但你說的是啥
迪諾拿到了病歷之後,微笑對尤辛點了點頭:“謝謝你的配合。”說完轉身示意大家可以走了,這時候他眼尖的看少了一個人:“……寧醫生人呢?”
沈烈淡淡道:“他出去隨意轉一轉,”說完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尤辛,“沒關係吧醫生?”
尤辛笑的很和藹:“沒關係的,隨便看。”
“那正好,”沈烈順勢道,“警官們我們也隨便看看吧,正好找一找寧醫生。”
尤辛的笑容已經有點僵硬了:“那我來給各位帶路。”
迪諾微微點頭:“有勞。”
所以寧遠是什麼時候出去的呢?
就在尤辛磨磨唧唧的找資料的時候,寧遠輕聲和沈烈說了兩句,就輕手輕腳的出了尤辛辦公室,本來他就站在門口,這樣更加方便他溜出去。
他出了辦公室,白色的走廊里很安靜,安靜到壓抑。他順著走廊走了能有二十米,在遇見拐彎處向右拐了之後又走了快五十米,突然聽見一個房間內傳來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他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把耳朵貼在了門上,這樣能聽的清楚些。裡面傳來的是尖叫聲和哭泣聲,間或還有小聲的求饒。
寧遠皺了眉,輕輕把門推開了一點縫隙。
透過那條窄窄的縫隙,寧遠看見屋子裡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看不見臉,只能知道是個男生,床旁圍著四五個身強力壯膀大腰圓的男人正按著他,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拿著一個像筆一樣的儀器在男生額頭上滑來滑去,滑幾下,那個醫生就會俯下身在他耳邊說著什麼。
打開門之後,聲音就變得尤為清晰。
寧遠聽著裡面那個男生的叫喊和求饒,差點忍不住進去讓他們立刻住手,但是理智阻止了他。
他努力的往裡面望,突然看見了在病床旁的一個桌子上的一個儀器。
那是——!
寧遠驀的睜大眼,下意識的就跨前一步,想要看的更清楚,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猛地按在門上,把門猛地關上。
寧遠嚇了一跳,感覺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身體都僵硬了。
他緩慢的轉過去,是一個保安。
保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是誰?”
寧遠鎮定的對他笑笑:“我是隸屬紐約警局曼哈頓分局兇殺重案組的醫生,跟著警官們過來調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