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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對!”加里剛坐下又騰的站起來,語氣都變了,“這算什麼問題?”
沈烈語速很快卻很清楚:“這關係到證人的品格,法官閣下,”他指了指加里,“是他先開始的。”
多諾萬法官揉揉太陽穴:“反對無效,證人趕緊回答問題!”
簡直神煩!
喬安娜的笑容沒有剛才那麼大了:“當然沒有。”
沈烈唔了一聲:“是嗎?”他拿出文件遞給陪審團和多諾萬法官:“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在你十一歲的時候,你父母把你送到寄養機構一個月嗎?”
喬安娜的笑容徹底消失了:“你說什麼?”
“別告訴我你不記得了,如果我爸媽在我十一歲的時候不打算要我了,我肯定能記一輩子,”沈烈嘲諷道,“你呢?”
喬安娜冷冰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可我知道為什麼啊,”沈烈挑釁的笑,“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小時候家裡一共養了三隻狗兩隻貓?”
喬安娜皺了皺眉:“我們家喜歡小動物不行嗎?這犯法了嗎?”
“你確定你們是喜歡小動物?”沈烈的笑容很冷,“那為什麼根據你家原來的一家寵物店的店主所說,隔三差五就會出現被虐待致死的小貓小狗,看著和你家那幾隻一模一樣呢?”
“反對!”加里道,“傳聞證據!”
“法官閣下,我這可不是傳聞證據,”沈烈遞給多諾萬法官一張紙,“這是當年那個寵物店老闆做的筆錄,宣過誓了。”
多諾萬法官仔細看了一下,點了點頭:“反對無效,證人回答問題。”
喬安娜抿緊了唇,半晌才道:“我不知道。”
“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啊,”沈烈涼涼道,“你現在還覺得你性格沒有缺陷嗎?”
喬安娜冷冷的看著沈烈:“我有什麼缺陷?”
沈烈變了臉色,說話又快又有力:“你有什麼缺陷?你能感覺到愛嗎?佩琪真心對你,你能感受到嗎?盧克捧著心對你你又感覺的到嗎?你有悔過心嗎?從小就撒謊成性虐待動物導致你父母曾萌生拋棄你的想法你都沒想過是什麼原因嗎?當你殺掉佩琪把她孩子挖出來臉劃掉胸部割下來的時候你不覺得你自己噁心嗎?”
“反對!”加里站了起來,臉色都變了不再是笑眯眯的,“檢察官過分了吧?”
“我撤回,”沈烈冷冷道,“下一個問題,你說你那天沒見過佩琪,那她為什麼要給克里斯汀發簡訊說已經見到你了?”
喬安娜經過沈烈剛才的一番質問臉色發白:“我不知道。”
“為什麼你會和盧克在佩琪家門口的車裡車震?”
“我不知道那是她家門口。”
“為什麼佩琪會出現在那座別墅里?”
“我不知道。”
“為什麼你的戒指會出現在佩琪的屍體上?”
“我不知道!”
“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沈烈不再看她,而是看著陪審團,“以為我們都是傻子。”
還沒等加里出聲,他自己道:“沒有別的問題了”說完直接走回自己座位,看都沒再看她一眼。
第51章 用逼迫的手段得來的愛是沒有生命的!
多諾萬法官道:“控辯雙方還有別的證人嗎?”
沈烈站起來朝他示意:“控方沒有了。”
加里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辯方也沒有了。”
“雙方準備一下,我們午休,下午兩點開始結案陳詞,”多諾瓦法官舉起了小法錘,“休庭!”
休庭時沈烈回到了辦公室,躺在了沙發上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寧遠湊過去蹲著:“誒你剛剛逼問喬安娜的時候好帥啊,我看的目瞪口呆,而且陪審團也目瞪口呆。”
沈烈勾了勾唇角,一把呼嚕上寧遠的頭髮,想了想又乾脆一拽他胳膊,把他整個人拽到自己身上。
寧遠:“……”
剛夸完你你就耍流氓!
沈烈看著寧遠紅紅的耳朵,忍不住把他抱在身上抱得更緊,在他耳邊輕聲道:“喜歡我嗎?”
耳邊是沈烈呼出的灼熱氣息,還有他低沉又磁性的聲音,寧遠彆扭的很想回一句喜歡個屁啊,卻還是屈服的道:“……喜歡……”
因為實在是太!帥!了!
感覺真的有兩米八!
沈烈的笑容越來越明顯,勾著寧遠下巴讓他看著自己:“我不上庭的時候你喜歡嗎?”
寧遠臉通紅,伸手糊他一臉:“……不要把喜歡不喜歡掛在嘴邊你要不要臉啊!”
沈烈失笑的感受著臉上寧遠的手,惡意的撓後者的腰窩。
效果立竿見影。
寧遠忍不住痒痒的笑,想起來又掙不開,最後在沈烈身上蜷成一團淚眼迷濛:“哈哈哈哈別撓了我錯了哈哈哈哈喜歡喜歡最喜歡了別撓了!”
納粹!
法西斯!
用逼迫的手段得來的愛是沒有生命的!
哼!
沈烈玩夠了終於放開了,看著寧遠笑的滿腮的眼淚,輕輕給他擦掉,嘴裡還諷刺道:“就你這點戰鬥力?”
寧遠:“……QAQ。”
玩鬧歸玩鬧,沈烈說到了正事就沒再對寧遠動手動腳,只是正經的抱著他道:“這個案子目前看起來局勢對我們是有利的,喬安娜沒有佩琪遇害的時間段的不在場證明,相反還有證人作證她們之間爆發了衝突以及看到了她拖著佩琪屍體的情形;有物證,那個戒指上的編碼就是她的,陪審團也不傻;再加上佩琪死亡時候的圖片太過驚心,我們這邊勝算很大。”
寧遠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道:“你之前說喬安娜被送到寄養機構是因為她父母不想要她了,是……”
“我猜的,”沈烈坦然道,“你就看她那么小就開始虐待小動物,我就覺得她父母不會一無所知。”
寧遠摸了摸下巴:“也是,一般反社會和變態殺手從小時候就會顯露苗頭,比如在不該尿床的年級尿床,虐待小動物和縱火。喬安娜有沒有不合年齡的尿床和縱火我不知道,但是就虐待動物這一點來看,是缺乏移情的表現。她是為了體驗那種剝奪別的生命的快感,那種控制欲。可以說,這是殺人的前戲。正常人會將自己映照到小動物身上,從而對它們產生喜歡和憐愛。”
寧遠一說起自己領域的事情就會很正經也很嚴肅,與他平時迥然不同,但沈烈卻覺得這樣的反差莫名的也很吸引他。
“但是一旦當人失去這種移情,就不能感同身受,就會把小動物與自己完全的割裂開來,甚至是把其他人都同自己割裂開來,”寧遠還在一本正經滔滔不絕,“這就是像喬安娜這種反社會的思維:這個世界可以分為兩種生物,我,和其他所有。所以其實在她內心裡,一隻蟲子和她父母,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