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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列格的瞳孔猛地緊縮,失聲:“肖恩死了?!”
凱西輕聲道:“我很遺憾,節哀順變。”
奧列格的表情變幻莫測,半晌才道:“在他失蹤的這幾年裡,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真當這一天來臨的時候,才知道我做的所有鋪墊都他媽屁用沒有!”
凱西伸手捏了捏奧列格的肩膀:“現在是你能幫助肖恩的時候了,我們正在調查兇手是誰,希望你能幫助我們搞清楚來龍去脈。”
奧列格沉默了一下:“你問吧。”
凱西這才問道:“你知道肖恩的繼父安德魯·思林特爾嗎?”
奧列格眼中閃現出極為明顯的厭惡之情:“當然。”
凱西沒有錯過他激烈的反應,追問:“聽說肖恩和他的關係並不好,你知道為什麼嗎?”
“你會和你的繼父關係處的多好嗎?”奧列格嗤之以鼻,但凱西憑著這麼多年的辦案經驗,直覺告訴他不只是因為如此,於是他決定加大刺激力度:“你知道法醫在屍檢的時候發現什麼了嗎?”
奧列格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生怕他那張嘴裡又說出什麼讓他難以接受的事實。
“法醫檢查出,肖恩在未失蹤前得上了淋病。”凱西看著奧列格,“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我認為你完全知道是因為什麼。”
奧列格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吐出話來。
凱西嘆了口氣:“相信我,你不會願意知道肖恩是怎麼死的。”
同樣這次,他也沒有錯過奧列格眼中一閃而過的恨意。
等他回到車上的時候,迪諾遞給他一杯不知道在那個街角咖啡店買來的咖啡,還是熱乎乎的,順便伸手揉了揉凱西金色柔軟的髮絲:“問出結果了嗎?”
凱西吹涼咖啡上面的泡沫,怒氣沖沖:“我知道肖恩三年前的淋病是怎麼得來的了。”
迪諾一怔。
紐約市曼哈頓警局兇殺重案組
一號審訊室
凱西走進審訊室,反手把門關上,把一杯咖啡放在了安德魯前面。
安德魯皺起眉:“為什麼把我和艾比分開問話?”
凱西聳了聳肩:“沒事,”他轉移話題,“抱歉又讓你來一次,我們還有一些沒有搞清楚的問題想問你。”
安德魯點了點頭,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儘管問。”
凱西坐到了他對面:“上次你和我們說你懷疑肖恩是自己主動離家出走的,有什麼依據嗎?”
安德魯嘆了口氣:“相信你們也應該知道了,肖恩和我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他一直很反對我和艾比在一起,自從我們在一起之後,他就仿佛真的墮落了一樣,撒謊,逃學,和一些街頭的混混待在一起,甚至吸大麻……”他搖了搖頭,“在起初,我和艾比還沒有生下阿芙拉的時候,艾比只有他一個孩子,他真的傷透了她的心。”
凱西嗯了一聲,從桌子底下拿出來剛剛午飯買的三明治套餐,撕開包裝袋開始吃,培根的香氣迅速瀰漫著門窗緊閉的審訊室內,中午還沒吃飯就被拽來警局的安德魯不由自主的喉頭滾動了一下。
單面玻璃外面寧遠噗嗤笑出聲:“凱西怎麼這麼煩人!”然後他摸了摸肚子,“我也有點餓了。”
沈烈:“……你剛吃完一個漢堡!”
你是豬嗎?
凱西一邊咬三明治一邊示意安德魯接著說,所以安德魯只能忍著肚子餓接著道:“肖恩在以前就離家出走過,不過過幾天就回來了,所以我一直以為這次也是一樣。”
凱西颳走唇邊的沙拉醬,不置可否:“艾比好像不認為他是主動離開的。”
安德魯苦笑:“艾比總抱著他還能有一天主動回來的希望,就像以前的那麼多次一樣。”
“你不想嗎?”
“我當然想!”安德魯瞪眼,“我一直把肖恩當成我自己的孩子,我希望他能回來,回到我們家裡來!”
“是嗎?我不這麼認為,”凱西把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放到紙袋上,“你怎麼會願意他再出現呢?畢竟只有他不再出現,你法定強姦的罪名才會無人知曉不是嗎?”
安德魯的瞳孔猛地睜大了。
二號審訊室
“請坐,”迪諾溫和的笑笑,給艾比拉開了椅子,“匆忙把你們叫來希望不要介意。”
艾比在短短几天內迅速憔悴不堪,畢竟親生兒子的死訊任誰都會難以接受,她慢慢坐到椅子上,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我無法想像你現在無比痛苦的心情,但希望你為了你的女兒堅強起來,”迪諾遞給她一杯熱咖啡,“你還有家庭。”
艾比點了點頭。
迪諾身體微微前傾,深棕色的眼瞳專注的看著艾比:“你想談談嗎?”
第122章 狗咬狗,一嘴毛
艾比怔了怔:“你想談什麼?”
迪諾聳了聳肩:“不是我想談什麼,是我希望你能說說。”
艾比緩慢的搖了搖頭:“我沒什麼好說的。在他失蹤的這幾年裡,我一直懷揣著希望——我知道很渺茫,但我一直希望他還活著,遇見一個好心的人,能堅強的生活下去——但是……現在一切希望都沒有了。”
迪諾把放在桌上的咖啡杯子往她那邊推了推:“逝者已矣,請相信我們會找到殺害肖恩的兇手的。”
艾比抹了抹眼淚,低聲道:“……謝謝。”
迪諾感慨道:“自從上次見到安德魯,我就發現了,他和肖恩的感情可真好。”
艾比露出一點微笑:“是啊,我在和安德魯在一起之前,真的很擔心他會對肖恩不好,可他對肖恩真的很好,經常帶他出去踢足球,兩個人一身泥的回來,我還經常罵肖恩直到弄得一身傷才肯回來。”這個母親明顯的已經陷入到了回憶里。
迪諾試探著問:“可我聽說肖恩對安德魯一直很抗拒?”
艾比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他對安德魯還很客氣的,後來卻……”
“肖恩也沒有和你說過為什麼嗎?”
“沒有,”艾比道,“因為我前夫在他已經懂事的時候就離開了我們,肖恩是個很敏感的孩子,他看上去活潑開朗,但其實不願意敞開心扉,有事情也很少和我說……”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苦笑,“他父親沒了以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在那段時間裡,我打他罵他都沒有用,原本安德魯說的話他還能聽一聽,可就在突然之間他們關係惡化了,安德魯說的話他也不聽了。”
艾比抬手捂住了臉,啜泣聲從她的手掌里傳出來:“是我的錯,我對他的關心太少了,以至於他連幾個像樣的朋友都沒有,也就和奧列格走的近一點……”
迪諾溫柔的捏了捏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