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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在和別的檢察官討論完出庭作證的一幹事宜以後,想著來都來了,去看看自己男朋友。
走到沈烈辦公室門口,他剛要敲門,就發現門沒關嚴,能聽見裡面有交談的聲音,聽聲音是沈烈和他那個吊兒郎當的助理凱文。瑞利。
凱文說:“你讓我給索菲亞萊斯匯過去的五千美元,我已經匯完了。”
寧遠不是故意偷聽的,但他聽到了索菲亞萊斯的名字,這是上次沈烈不想讓他知道的那個名字,他就猶豫了一下,就在這猶豫的時候,辦公室里的內容清楚的進入了他的耳朵。
凱文說:“你為她做了這麼多,給她找工作,還在她困難的時候救濟她,無論你以前做過什麼,你都已經做的很好了。”
沈烈的聲音響起,語調很是嘆息:“不夠好。”
凱文帶了些急切:“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決定的,她孩子的事……你不能反抗一個法官!”
“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沈烈的聲音變得冷硬起來,“無論什麼藉口都不能改變我的錯誤的本質。”
凱文張開嘴還要說什麼,被沈烈先堵回去了:“好了你先出去吧,我看看文件。”
凱文只得打開門,誰料這一打開門,差點把門懟寧遠鼻子上,他嚇了一跳:“寧醫生你怎麼在這兒?打到你鼻子了嗎?”
沈烈猛地抬頭。
寧遠捂著鼻子,很憂傷了:“沒事,沒出血死不了。”
凱文還有點緊張,沈烈出聲:“凱文你先出去吧,把門關上,我有點事要和醫生說。”
等凱文出門以後,沈烈從座位上起來走到寧遠面前捧住他的臉,試圖把他捂著鼻子的手輕柔的拿開,低聲哄道:“來讓我看看。”
寧遠捂著鼻子,說話聲音瓮瓮的:“真沒事。”
沈烈哪能放心,寧遠說話聲音都變了。他半強硬的把寧遠的手拿開了,心疼的發現鼻尖已經紅腫了,萬幸沒有流鼻血,他湊過去輕輕親了一下寧遠的鼻尖:“怎麼突然來了?”
寧遠說:“來做出庭演習,沒想到負傷了,我明天怎麼出庭!”
沈烈想像了一下明天坐在證人席上紅鼻頭的寧醫生,不厚道的笑了。
寧遠掐住他腮幫子:“你還笑!”
沈烈舉起雙手投降。
寧遠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脫口而出:“所以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嗎?”
沈烈沉默。
寧遠也沒有催他。
過了一陣,他低聲道:“我不想讓你知道我有過那樣的時候,那個我做過令我覺得不光彩和羞恥的事的時候。”
這回換成寧遠捧住他的臉,寧遠認真的看著他:“我相信你,我知道不論你做過多麼不光彩和羞恥的事,都不是你的本意,都不是真正的你。”他湊近含住沈烈的嘴唇,聲音含糊不清,沈烈卻聽的很清楚,“你是我的驕傲,一直都是。”
第144章 沈烈的過去
沈烈感受著唇上柔軟的觸感,忍不住抱緊寧遠反客為主親的更深入,等一吻完畢,沈烈鬆開了他,在他耳邊輕聲道:“晚上回家我就告訴你,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寧遠獎勵的親親他的臉頰:“今晚給你做好吃的。”
沈烈有了笑模樣,他勾了勾寧遠的下巴:“你就是最好的好吃的。”
寧遠:“……”
這是在辦公室你冷靜啊!
警官們雖然沒有檢察院辦公室的檢察官和寧醫生的濃情蜜意,但也有了難得的休息時間。
鑑證組在現場採集好了DNA以及一些現場證據,但是他們需要時間拿回去化驗才能出結果,在這之前,警官們除了等待也沒什麼能做的。
奧斯頓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了解了一下情況,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結果出來之前你們在這兒也沒什麼用,都回家好好休息吧。”
眾人領命而去,迪諾問凱西:“你把卡爾接回來了嗎?”
“當然,”凱西說,“他現在在幼稚園。”
迪諾又問:“那波比呢?”
凱西想了想:“在家,我把你放在沈家的那一套波比的行頭全搬回去了,”說完他很有些哭笑不得,“迪諾,波比只是一隻不名貴的小狗,你弄那麼大陣仗幹什麼?”
迪諾不當一回事:“卡爾喜歡才是最重要的,”他拿起車鑰匙,“走,我們去接小天使放學回家。”
凱西無奈搖搖頭,拿起衣服和他一起走了。
那邊格洛瑞婭自己一個人住,回不回家也無所謂,她打算叫上愛瑪逛逛街;傑瑞難得有空,準備去前妻那裡接女兒看場電影。
很快辦公室里就空無一人了,奧斯頓想了想空蕩蕩的家,一點想回去的欲望都沒有。
人不都是這樣,如果你一直一個人孤獨下去,就會覺得這樣的生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若是在你漫長的孤獨人生中,曾經有一段日子——哪怕只有一天,感受到了陪伴的溫暖,才會發覺之前的日子過得有多麻木,也對以後一個人的日子提不起來興趣。
奧斯頓坐在辦公室的轉椅上,手裡把玩著手機,過了十分鐘,他還是沒忍住劃開了屏幕,輸入了一個號碼,指尖顫抖的按下了綠色的通話鍵。
嘟嘟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迴響,甚至還帶了點回音。
一直都沒有人接聽,奧斯頓也不知道心裡是遺憾還是慶幸。
就在他伸手要掛斷的時候,那邊卻接通了。
一個溫和的聲音在電話另一頭響起了:“你好?”
奧斯頓的喉頭滾動了一下,沒有出聲。
那邊的人很是奇怪,又問了一遍。
奧斯頓按下了掛斷鍵。
他把手機扔到一邊,雙手插進頭髮里,深深的嘆了口氣。
晚上下班回家,寧遠和沈烈誰也沒有提辦公室那一出,像往常一樣吃飯健身做工作。
值得一提的是,寧遠在經過沈烈的身體力行的每天鍛鍊的刺激下,不但小肚子沒有了,甚至腹肌都初見成效,但奇怪的是整個人看上去依然還是軟綿綿的。
直到晚上到了時間該睡覺了,寧遠把床頭燈調的暗了一些,橘色的色調讓人感覺很溫馨很安心。等到沈烈也上床了,他才蹭到沈烈懷裡:“你打算從哪裡開說?”
沈烈低頭親親他的發頂:“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我不是一從法學院畢業就當檢察官的嗎?”
寧遠點了點頭。
“我剛畢業的時候,是刑法辯護律師,我當時……很鋒芒畢露,這都是好聽的說法,”沈烈自嘲的笑笑,“我一個外國人,在美國,還是搞法律的,說實話很難融入。一切都剛開始,我又好強又不服輸,得罪了不少人。”
“後來有一次,我被一個曾經得罪過的法官,強行分到了一個案子,去當法援【注】。那個案子很……”沈烈措了措辭,“噁心,也很變態。被告是一個醫生,專門偷那些被放到醫院門口不要的孩子,在暗網上進行私下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