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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嗯了一聲,“凱西姐姐的孩子,他姐姐傑西(Jessie)意外去世了,孩子的撫養權就歸凱西了。”
聽到沈烈並沒有提到凱西的姐夫,寧遠也識趣的沒有多問。
沈烈眉頭皺的更緊:“你認為莎拉到底得沒得創傷後應激障礙症?”
寧遠想了想:“說不好啊,畢竟我沒有和她一對一的談過,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哪些症狀,所以我沒辦法給出專業性的意見。但是有個人肯定知道。”
沈烈突然明白了他說的是誰。
第8章 就算我是魂體你也不能這麼對我啊!
“布萊爾先生,你是否知道你妻子十四年前被侵犯的事情?”黑人女律師開口詢問坐在證人席的艾瑞克。
艾瑞克沉默,半晌才開口:“不知道。”
“這怎麼可能呢?她是你的妻子!”女律師指了指莎拉,“你們朝夕相處,你卻連她被強姦了都沒有感覺?”
“那個時候我的事業處在上升期,經常出差。”
“所以說,你並沒有給她足夠的關心和愛護,以至於我當事人在被侵犯之後無法癒合傷口,她患上了創傷後應激障礙症,是你的責任。”女律師冷冷的看著艾瑞克。還沒等艾瑞克回答,沈烈已經出聲道:“反對!這不是對於女權的爭辯也不是婚姻諮詢小組,辯方律師到底有沒有問題可問。”
“反對有效,”多諾萬法官朝女律師發問,“辯方律師請問問題。”
女律師只好進行下一個問題:“布萊爾先生,你有沒有親眼看見我當事人殺了瑞貝卡?”
“沒有,”艾瑞克答道,“我回到家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了。”
“那你看見了什麼?請你描述一下當時的場景。”
“瑞貝卡已經躺在了地上,莎”他喉頭哽咽了一下,“莎拉蹲在她旁邊,手還搭在她的脖子上。”
“所以你根本沒有看見整個過程,”女律師瞟了一眼正盯著她的沈烈,補了一句,“是嗎?”
“是。”
女律師志得意滿的看向法官,“沒有問題了,”她走回自己的位置,路過沈烈的時候笑笑:“該你了。”
沈烈站起身,慢慢走近證人席,“布萊爾先生,請你回想一下,在這十四年裡,莎拉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沒有,”艾瑞克低聲道,“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模範家庭。”
沈烈點了點頭,不再看向艾瑞克,而是轉向了右手邊的陪審團:“所以莎拉沒有遠離別人,沒有與你們的感情變淡,沒有失眠、噩夢,沒有迴避現實,也沒有過度警惕身邊的人。”
“反對!”辯護律師舉起了手裡的筆,“控訴方試圖引導證人。”
沈烈搶在法官判斷前改口,“我換個說法,布萊爾先生,莎拉有沒有出現我剛才所說的那些症狀?”
“沒有。”
“所以你和被告生活了十四年,和她撫養了孩子十四年,她卻一直都沒有這些症狀??”沈烈追問。
艾瑞克又再次沈默,半晌沒有說話。
“容我提醒你一下,布萊爾先生,你是宣過誓的。”沈烈微微皺眉。
多諾萬法官也提醒道:“請回答問題,布萊爾先生。”
艾瑞克還是開了口:“沒有。”
“請法庭記錄下證人說的話,被告在十四年間沒有出現過創傷後應激障礙症的典型症狀。”他對艾瑞克挑起唇角,“多謝。”隨後對法官點頭致意,“沒有問題了。”
法官扭頭對艾瑞克道,“證人可以離開法庭了。”
艾瑞克起身離開證人席,在整個作證過程中,他始終沒有看向被告席的莎拉,哪怕他們之間只相距五十米。
辯方女律師起立,“辯方申請傳喚二號證人,十四年前性侵我當事人的強姦犯,目前在監獄服刑的亨利。本斯特。”
“反對!”沈烈也站起來,“亨利。本斯特與本案無關。”
“這個男人十四年前性侵了我當事人,造成了我當事人的創傷後應激障礙症,也間接導致了瑞貝卡。布萊爾的死亡。”女律師立即反駁道。
“注意你的言辭,辯方律師,是你們所謂的創傷後應激障礙症。”沈烈冷冷道,“請不要誤導陪審團。”
“我同意控方的意見,辯方律師請注意你的用語,”多諾萬法官沉吟了一下。
沈烈聽見寧遠驚喜的聲音道:“法官同意不傳本斯特上庭了嗎?這樣對我們很有利啊!”
沈烈既不可見的輕輕搖了搖頭,並不見得。
“經過法庭慎重考慮,辯方傳召亨利。本斯特理由充分,控方反對無效。”
果然。
沈烈瞟見一臉失望的寧遠,緊緊的抿住了唇。
有些事情,並不是你認為自己是對的,正義就會站在你這邊。
“本斯特先生,”女律師開始對本斯特發問,“你是否在十四年前強姦了我當事人?”女律師一手指向莎拉。
本斯特看了幾眼莎拉,沒有說話。
辯方律師放低了聲音:“莎拉的強姦案的追訟時限已經過了,哪怕你承認了也不會對你有任何影響,”她逼近了本斯特,毫不畏懼的直視這個彪形大漢的雙眼,“你十四年前已經毀了她,現在像個男人一樣承擔起來,是你最後也是唯一的機會去彌補。”
本斯特也同樣盯住女律師的雙眼,揚聲道:“是。”正當她心滿意足的準備轉身回到被告席的時候,她聽見本斯特也壓低了聲音,“我承認是因為我宣了誓,而不是因為我要做什麼狗屁的彌補。”
黑人女律師一僵,看向他的眼神充滿蔑視,還是繼續挺直脊背走了回去。
沈烈連站都沒站起來,甚至手裡還無意識的擺弄著筆,他對多諾萬法官道:“控方對這名證人沒有問題。”
寧遠嘆了口氣,他明白沈烈為什麼放棄了交叉盤問的機會。這顯而易見的沒有什麼意義。本斯特強姦了莎拉是既定的事實,哪怕沈烈在交叉盤問的時候問出花來也改變不了。
多諾萬法官再次讓證人離開法庭之後,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開口道,“下午兩點再次開庭,現在休庭。”說完敲下了法槌。
沈烈大步流星的往兇殺組走,一邊低聲和寧遠道:“下午辯方傳召的精神醫生上庭,這個案子我如果要是輸了你以後就離我兩千米遠。”
寧遠:“”
什什什什什麼!
沈烈繼續道:“作為一個前心理醫生,以你現在的情況,能幫忙給瑞貝卡一個正義已經是你唯一能做的了。”
寧遠:“”
無言以對。
再一次體會到不能和檢察官斗的感覺。
那面寧遠還在幽怨的看著沈烈,後者已經做到了面不改色的推開了兇殺組的大門直奔凱西和迪諾的辦公桌:“我告訴你們,如果你們再不給我一點有營養得東西這個案子我可能就要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