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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二十分鐘,沈烈和寧遠就急匆匆的進到了法庭內,十二位陪審員已經坐好了,帕克法官也已經就位了。

    沈烈剛坐下一分鐘,加里和被法警帶來的尤辛也進來了。

    帕克法官見都來了,清了清嗓子,問首席陪審員:“陪審團得出一致意見了嗎?”

    首席陪審員是一個黑人男人,他站了起來對帕克法官微微鞠躬:“是的法官閣下。”

    沈烈、加里以及尤辛都起立。

    帕克法官低頭看了看文件:“對於一級非預謀殺人罪,你們如何判決?”

    黑人首席陪審員道:“我們判定被告無罪。”

    沈烈心一沉,他聽到了觀審席寧遠和凱西的驚呼聲,也聽到了右側加里得意的笑聲。

    帕克法官敲了敲法錘:“秩序!”然後又問到:“對於非法拘禁罪,你們如何判決?”

    “我們判定被告無罪。”

    沈烈已經閉上了眼睛,咬緊了牙關。  

    “對於非法行醫罪,你們如何判決?”

    黑人首席陪審員看了一眼尤辛,道:“有罪。”

    沈烈倏地睜開眼睛,這種絕望後的希望簡直要人命。

    帕克法官接著發問:“對於故意傷害罪,你們如何判決?”

    “有罪。”

    沈烈胸口的沉悶感瞬間消失了,他熟知律法,知道即使就這兩項罪名都夠尤辛在監獄裡待上個十幾年了。

    “對於最後一項詐騙罪,”帕克法官頓了一下,“陪審員們如何判決?”

    黑人首席陪審員合上了手裡寫著結果的紙,回答的很是鑑定:“我們裁定被告有罪。”

    沈烈徹底的鬆了一口氣,他微微回頭,第一個看向的卻不是寧遠,而是蓋文以及維薩的母親。

    前者已然淚流滿面,後者卻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目光都沒有焦距。

    凱西走到了他身邊,輕聲道:“我認為她才應該是最無法接受這個結果的人,尤辛被裁定有罪無異於告訴她,是她親手把自己的兒子送入了火坑,她造成了這一切。”  

    沈烈輕嘆:“多殘忍的一個事實。”

    “我就是想不明白,”凱西很是煩躁,“作為父母為何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被人手上去管教?這難道不是做父母的職責嗎?”

    迪諾溫和的接過他的話頭:“不是所有人都會這麼想的。”

    寧遠看著被獄警帶走的尤辛,低聲道:“所以這就是最後的結果了?”

    “至少他付出了代價,那所地獄再也不會打開了,”沈烈厭惡的瞥了一眼尤辛。

    寧遠沉默了一下,喃喃道:“我們知道了一個,關停了一個,懲罰了一個,可世界上還有這樣多少個?”

    第114章 【戰役】最好的辦法

    “寧醫生,”法庭內,一個俊朗的亞裔男人站起身來,剪裁得體的黑色西服症狀把他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出來,越發顯得肩寬腿長。而被他問話的證人,恰好也是一個東方面孔,只是比他要柔和許多,面容沉靜溫和,“你能告訴陪審團,你與受害者克萊恩·瑞德有何關係嗎?”  

    寧遠對著左手邊的十二位陪審員笑了笑:“我是瑞德先生的心理諮詢醫生,從大約一年前就開始對他進行心理治療。”

    “那請問你給瑞德先生診斷出心理疾病了嗎?”沈烈接著問道。

    寧遠頷首:“當然,他患上了創傷後應激障礙症,也就是我們常說的PTSD。”

    沈烈走到了他面前,他漆黑如墨的眼睛看著寧遠,寧遠也看著他,緊張的心情慢慢舒緩下來了:“在治療過程中,瑞德先生向我坦誠了一切,包括他是因為被被告——文森特·奧斯特里性侵,才會得心理疾病。”

    寧遠靈敏的看見沈烈眉梢眼角帶上了些微的笑意,知道了自己應該是回答的不錯,心情便更加放鬆了。

    沈烈又問道:“醫生你能確定瑞德先生是因為被告的性侵才得上創傷後應激障礙症的是嗎?”

    “百分百確定。”寧遠回答的乾脆利落,“瑞德先生夜晚難以入眠,情景閃回都是被性侵的畫面,他心理治療了兩個療程之後才可以恢復到正常工作的狀態之中,對於同性的碰觸異常警覺……這都是創傷後應激障礙症的典型表現。”  

    “謝謝,沒有別的問題了。”沈烈對法官微微頷首示意,在別人的視線死角拍了拍寧遠放在桌子上的手。

    在沈烈說完之後,坐在被告文森特·奧斯特里右邊的辯方律師也站了起來,這次的辯方律師是個黑人,身形高大健碩,穿著西服卻比起律師來更像保鏢,無形中給人以巨大的壓力,寧遠本來身量就小,坐在他面前像個小雞崽一樣。

    辯護律師站起來,把衣襟的紐扣扣好,拋出了第一個問題:“寧醫生,你是否是紐約市曼哈頓警局兇殺重案組配備的心理諮詢醫師?”

    寧遠心裡微微皺眉,面上卻只是微一點頭:“是的。”

    辯護律師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又問道:“那你是否知道,你所在的這個組在近兩年前對我當事人有一項調查和指控嗎?”

    寧遠張了張嘴,想起來那個時候他還是魂體,理論上是不應該知道的,但是……

    “我知道。”寧遠平靜道,“是克萊恩告訴我的,一切的開始就是那個案子,他在那個案子裡被你當事人欺騙,你當事人明明做了這一切卻跟他說自己是無辜的——”  

    “這和這個案子並無關聯,”辯方律師奪聲道,他倒是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溫柔的醫生,竟會在這個時候陰他們一把,“下一個問題,上次那個針對我當事人的案子你所在的組敗訴了,你現在又坐在這裡作為指責我當事人強姦的目擊證人,是否夾雜了個人私心有失偏頗呢?”

    “反對!”沈烈站了起來,目光微冷,“惡意揣測!”

    沒等法官決定是否反對是否有效,寧遠卻在驚愕過後淡淡答道:“辯護律師,在你所說的上個指控發生的時候,我還未進入到兇殺重案組做心理諮詢醫師,想來我與被告並無任何利益衝突關係。至於我為何坐在這裡當目擊證人,是因為被你當事人性侵的受害者克萊恩找到了我尋求幫助,僅此而已。”

    辯護律師微微一笑,並沒有因為寧遠的話而吃驚:“所謂的強姦受害者正好找到了和所謂的強姦犯有過利益衝突的警方心理醫生作心理輔導,多巧啊。”

    寧遠皺起眉,沈烈根本就沒坐下:“反對!”

    寧遠看見辯護律師深色的臉上充盈了一種志得意滿的神色:“我撤回,沒有別的問題了。”  

    寧遠越過辯護律師鋥亮的頭頂與前方的沈烈四目相對。

    六個月前

    第五大街心理診所

    門被有些粗暴的打開,寧遠手裡拿著兩杯咖啡,是用身體把門撞開的,他抱歉的對屋內因為驚訝而轉過身的人笑笑:“抱歉嚇到你了,我的助理不知道去哪裡忙了,我只能自己端來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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