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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烈不動聲色看著一臉沮喪的寧遠,心裡分析著現在的情形。
這種情形對他是極其不利的,因為他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他不可能把一隻鬼強行趕出家門,他也沒有這個能力把他趕出去。對他來說這就是個死局。也許寧遠現在沒有意識到,他也會很快意識到。掌握主動權是迫在眉睫的事。
沈烈彎曲食指,用指甲敲了敲茶几,吸引了聞聲看過來的寧遠的目光。他微微挑了挑唇角:“我們來訂個交易。”
沈烈作為一個年輕有為的地方檢察官,在他工作以來的幾年來,做過無數個控辯交易,但從來沒有一個交易是如此詭異,也沒有一個交易讓他做的如此心力交瘁。
“第一條,在沒有我允許的情況下,你被禁止碰觸我的任何私人物品。”
寧遠摸了摸下巴,“定義一下‘你的私人物品’”
沈烈:“這個房子裡任何物品都是我的私人物品。”
“那我上個廁所也要和你打報告嗎?”
“你需要上廁所嗎?”
“……”
沈烈在取得初步勝利後,低頭接著在紙上寫:“第二條,在有外人的情況下禁止跟我說話。”
“為什麼?別人根本看不到我,不會知道我跟你說話的內容的。”
沈烈頭也不抬:“我不關心別人會不會知道你說話的內容。”
“那為什麼禁止我跟你說話!”寧遠抗議。
“因為那會顯得跟空氣說話的我像個智障。”
“……”
寧遠扁扁嘴,趴在桌子上抱怨,“你像個納粹一樣。”
“你可以選擇不住在集中營。”
“……”
經過一下午的交涉,實際上應該叫做沈烈單方面的屠殺,交易被貼在了客廳最明顯的牆上。
沈烈看了一眼憂鬱的看著交易的寧遠,揉了揉太陽穴:“我明天還要上庭,你自己去睡客房吧。”
“不是說好讓我在你身邊吸陽氣的嗎?”寧遠猛地回頭看他,可憐兮兮,“你不能反悔的,交易上寫好的。”
沈烈皺眉:“你非得一天24個小時都吸嗎?”
寧遠一臉理所當然:“當然越多越好啊。”
沈烈直接往樓梯走打算上樓回臥室:“別跟我討價還價,要麼消停去客房睡覺,要麼交易取消。你給我哪兒來回哪兒去。”
寧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沈烈身影消失在樓梯的盡頭。
真是太無情太冷漠太無理取鬧了!
同樣漂泊在異國,對於同胞不應該有著春天般的溫暖嗎!
第2章 能不能不要再坐在我身上了!
早上鬧鐘嗶嗶嗶嗶的聲音吵醒了沈烈,他閉著眼睛伸出手去拍停了鬧鐘,腦袋還沉浸在鬧鐘的嗡嗡聲中,坐起來揉揉眼睛,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張臉笑眯眯的看著自己:“早安喲!”
“……”
所有在夢中已經被選擇性遺忘的事實,在這一張臉的衝擊下重新回到腦海。
沈烈深呼吸:“我昨天跟你說什麼了?誰允許你進來的?”
寧遠聳聳肩:“我只是好心來叫你起床啊。”
“出去。”
寧遠耷拉下臉跑出房間。
真冷漠。
一點都不溫暖。
沈烈煩躁的把額發攏到腦後,翻身起床穿衣服。當他洗漱完下樓時,卻聞到一股香味,十分誘人。於是沈烈循著香氣找到廚房,看到了圍著圍裙正在把盛飯的寧遠。他輕哼了一聲:“挺自覺的嘛。”
寧遠端著飯碗對他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你能不能躲開?”
沈烈雙手環胸:“我躲不躲開對你來說有區別嗎?”
寧遠:“對我沒區別,但是對你有區別。”說完他把飯碗放在旁邊的台子上徑直從沈烈身體裡穿了過去,又把飯碗拿了起來走向餐廳。
沈烈被他冰冷的魂體冰的腦仁直疼。
一人一鬼終於坐在了餐桌的兩邊。
沈烈看著面前的一碗金黃的雞蛋羹和香噴噴的大米飯一時無言。
“看什麼啊快吃,又毒不死你。”寧遠看了看沈烈的表情有點受傷。
“我一般早餐只吃麵包和咖啡。”
“那怎麼行!”寧遠瞪大眼睛,“早餐居然空腹喝咖啡?你就這麼對你自己的身體啊,絕對不行,聽我的,這是醫囑。”
“醫囑?”沈烈微微皺起眉,“你是醫生?”
“曾經是,”寧遠嘆了口氣,“現在我的身體還在聖瑪麗醫院的重症監護室。”
沈烈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開始吃早餐。
居然非常好吃。
已經很久沒有吃到正宗的中餐的沈烈看了眼寧遠,後者在確定他已經開始吃飯就跑到客廳去看電視了。
醫生?
正在看新聞的寧遠突然嘆了口氣:“怎麼天天這麼多變態啊。”
沈烈正將一勺雞蛋羹送入口中,“又怎麼了?”
寧遠喏了一聲,指了指電視:“一個14歲女孩被發現死在垃圾堆里。”
沈烈的動作頓住了:“那個女孩叫什麼?”
“好像是……瑞貝卡”
沈烈徹底放下了勺子。
“你一定要這樣嗎?”
沈烈坐上駕駛座,略帶咬牙的問副駕駛座的寧遠。
“說好的不是嗎?”
“你跟著我去工作並不在交易里。”
“你不是廢話嗎,我要是不跟你去工作我怎麼吸你的陽氣啊!”
沈烈的回應是直接一腳踩上了油門。
到了辦公室,沈烈剛剛坐下,門就被敲響了。
在沈烈說了請進之後,一個高大俊美的美國男人推門走了進來:“早上好,沈。”說完特別自來熟也特別速度的坐在了沈烈辦公桌對面的會客椅上。
根本沒來得及等沈烈開口阻止。
“天啊!”男人打了個冷戰,“你辦公室的冷氣是不是開的太冷了點!”
沈烈看著重合在男人身上的寧遠,努力收斂了嘴角的笑意。
寧遠一臉仇恨的看著男人,迅速站起來坐到桌子上。
沈烈把視線從寧遠移到男人身上:“凱西,你來有什麼事?”
凱西把一沓文件放在他桌子上:“申請搜查令。”
沈烈卻並沒有拿過文件看,而是對著凱西揚了揚下巴:“瑞貝卡?”
寧遠聞言奇怪的看了一眼他,湊近了問:“你知道那個女孩?”
沈烈警告的掃了他一眼。
凱西點了點頭,伸手揉亂了一頭原本柔順的金髮:“申請搜查瑞貝卡家的房子。”
“理由。”
“她的父母禁止我們進入家裡取證,並且拒絕和我們進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