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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眉頭一皺,按著遙控器後退了幾秒開始認真的看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
所有人都哈欠連天,黑眼圈也是很嚴重,不過起碼找到了證據,也不算白忙一場。
電話鈴聲響了,凱西坐在桌子上,回手拽過座機,把聽筒拿了起來:“曼哈頓兇殺重案——啊詹姆斯,怎麼了?”
詹姆斯在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凱西的眼睛睜大了。
等掛了電話以後,迪諾輕聲問他怎麼了,凱西嘴唇開合了幾下,才說:“詹姆斯調出了肖恩所在學校所有人的病例,發現有兩個人也在和肖恩相同的時間段得過淋病。”
沈烈問道:“能檢測出肖恩和這兩個人是互相傳染的同一種淋病嗎?”
凱西點了點頭:“詹姆斯說他剛檢測完,是同一種淋病。”
“那正好,把這兩個人都叫來問話——”話說到一半,他又戛然而止,想了想又道:“如果這兩個人都是學生的話,就可以推翻法定強姦的推斷了。”
“我覺得沒那麼簡單,”凱西道,“這兩個人,一男一女,一個是奧列格,一個是奧列格的女朋友。”
第129章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
沈烈皺起眉:“奧列格在騙我們。”
“不見得,”寧遠出聲道,“奧列格這個人的性格是很典型的青少年性格,衝動易怒,又敏感好強。你聽他雖然嘴上說不喜歡肖恩,只把肖恩當成朋友,但他這樣性格的人,心裡仍然是把肖恩當成他的所有物的。奧列格性格里有很明顯的大男子主義,這種大男子主義不僅僅對於他的女人,一旦肖恩和他發生了性關係,他就在潛意識裡把肖恩放在了和他的女人一樣的位置上。”
寧遠說到這兒停了下,順手拿過不知道誰的咖啡杯(懷疑是迪諾的因為看上去就很貴)喝了一口,接著說:“不管肖恩是否真的和安德魯有性關係,一旦奧列格知道了——或者是他這麼認為了——以後,他是一定會有反應的,因為這侵犯了他的領域意識,他對安德魯的成見會井噴式的爆發,這極大地使他的觀感偏向於偏見。在那天問話的時候,我發現在談論到安德魯和肖恩的話題時,他表現得很抗拒,這種抗拒不是因為說謊所帶來的潛意識上的壓力,而是因為羞恥。”
“羞恥?”凱西擰眉,“他哪來的羞恥?”
“因為他不得不把安德魯和肖恩之間的關係說出來,”寧遠解釋道,“這讓他感覺被背叛,卻還不得不把這個事實說給更權威的人聽。”
迪諾並沒有關心自己的杯子,而是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奧列格沒有說謊,真正性侵了肖恩的是安德魯?”話音未落他又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對,剛才凱西還說過肖恩感染的淋病和奧列格和他女朋友感染的是一種,證明他們肯定發生過性關係,現在有兩種可能,第一,安德魯有淋病,他傳染給肖恩,肖恩傳染給奧列格,奧列格又傳染給他女朋友;第二,奧列格有淋病,他傳染給肖恩也傳染給他女朋友。”
“第一種應該不成立,”凱西突然道,他伸出食指在半空中,好像想到了什麼,“我記得我看過安德魯的病例——”說著他就要回身去找,格洛瑞婭把一張紙遞給他,他接過來掃了兩行,肯定道:“兩年前他沒有得過淋病,健康的像只狗。”
寧遠嘴裡的咖啡差點被他的形容詞笑噴出來。
“那就只剩第二種可能了,”迪諾說,“那就是肖恩,奧列格和奧列格的女朋友這三個人中間,有一個人有淋病,因為他們三個之間有性關係,所以三個人才會在同一時期得同一種淋病。”
沈烈說:“這種可能性很大,我懷疑奧列格並沒有說謊,只是他誤會了。”
見所有人都疑惑的看著他,他解釋道:“小遠說奧列格不見得在說謊,而他卻篤定的相信安德魯不但和肖恩有性關係,而且還傳染給他淋病。在昨天看了一晚上才找到的那捲錄像帶里可以看到,奧列格所說的他看見的親密舉動,不過就是安德魯再給肖恩臉側趕走一隻馬蜂而已。所以我懷疑安德魯和肖恩沒有關係,他只是單純的擔心肖恩,真正和肖恩發生性關係的是奧列格。”
“但如果是奧列格的話,我們的線索其實可以說是到這裡就斷了,”凱西嘆了口氣,“奧列格和肖恩同歲,算不上法定強姦。肖恩死在紐約,而奧列格從來沒有離開過新澤西州,更別說是越過哈德森河來殺他了。”
“沒錯,”沈烈點頭,“像奧列格這樣的人想更改系統根本做不到。”
“所以結論就是線索又斷了。”
寧遠重複了一遍,啊啊大叫的抱著頭蹲在了地上:“好難好難好難好費腦子啊!”
沈烈哭笑不得的看著像只小狗一樣蹲在地上可憐巴巴的寧遠,抓亂了他的頭髮:“難也要做,現在從頭回顧一下線索吧,看看還能從哪裡入手。”
凱西從頭開始梳理:“我們在五天前街道皇后區的報案,肖恩渾身赤裸的死在了街邊,身上有過度殺戮和長期被性侵的傷痕,死因卻是內部臟器受損——我看了詹姆斯的檢驗報告——脫水引發的器官萎縮。在搜索肖恩身份的時候,失蹤人口資料庫並沒有他的信息,反而因為肖恩母親獻過血,所以她的的DNA在系統里,這才使我們找到了肖恩的身份。”
“在這之後,我們去了新澤西,”迪諾接下去說,“發現了肖恩的家庭是重組家庭,性侵的嫌犯有兩個,肖恩的繼父安德魯,和他的朋友奧列格。安德魯說奧列格和肖恩是情人關係,奧列格指證安德魯猥褻肖恩。但是現在我們查出來奧列格和肖恩在同時期患有同種淋病,可以證實真正和肖恩有關係的是奧列格。”
沈烈冷靜道:“在法律意義上,現在這個案子陷入了一個僵局,一旦和肖恩有關係的人變成了奧列格,那麼也就是說法定強姦的罪名一定是不成立的,在沒有證據證明這段關係是強迫的前提下,奧列格身上沒有罪名。而如果像我們剛才推斷的那樣,奧列格無法跨越哈德森河來到紐約殺死肖恩,也就證明他與肖恩的死無關。”
寧遠還蹲在地上聽他們梳理案情脈絡,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而過,猛地站了起來就要張嘴,結果蹲的太久站的太猛,眼前一陣發黑,腿一軟,幸虧沈烈就站在他旁邊,趕緊眼疾手快的一摟,鬆口氣後不客氣的在寧遠額頭上一彈:“你著什麼急,就應該讓你臉著地,看你長不長記性!”
寧遠沒皮沒臉的朝他笑,安撫的親了口沈烈的臉,回過頭剛要接著說,就看見了凱西和迪諾的眼神。
迪諾頭痛:“這麼多人你們稍微低調點。”
寧遠:“……”
媽耶忘記了還以為在家!
寧遠把自己的臉埋進手掌心裡,耳朵根都紅了。
過了一分鐘,沈烈把寧遠的臉從手裡挖出來:“你剛才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