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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身材十分高大,臉色陰沉,聲音嘶啞像是漏風的風箱:“不該看的東西別看,管好自己的眼睛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寧遠被他話里赤裸無疑的威脅逼得心裡一緊。
就在氣氛僵滯的時候,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小遠?”
寧遠的心緩緩的放了下來,轉過身對沈烈招招手:“我在這兒。”
沈烈快步走過來,皺著眉看向保安:“有什麼事嗎?”
保安沒說話,寧遠溫聲道:“沒什麼,一點誤會。”
沈烈懷疑的看了看那個保安,寧遠拍了拍沈烈的肩,道:“辦好事我們就走吧。”
沈烈還要說什麼,被寧遠硬拉著走了。
剛出戒癮所的門,沈烈一把拽住寧遠胳膊:“剛才什麼情況?他對你說什麼了?”
寧遠難得的沒有笑模樣,緊皺著眉,拍了拍他的手,對他和警官們道:“回辦公室再說。”
回到辦公室以後,迪諾敲了敲奧斯頓的門,示意他出來開下會有新發現。
凱西把列印出來的尤辛的照片貼在了白板上:“這個人,尤辛·寇克,自稱從事戒癮已經有了27年的經驗,十年前開了這家戒癮中心,無案底。”說完他好奇的問沈烈:“你真的能拿到傳票得到尤辛所有病人的資料?”
沈烈瞟他一眼:“你想什麼呢,當然不能,除非我當上法官。”
凱西:“……”
我早該想到你的手腕的。
多餘張嘴。
這時候迪諾道:“剛才寧醫生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對,”寧遠正色道,“我在戒癮中心四處晃的時候,撞見了一個房間,裡面正在進行‘電擊療法’——我是不會這麼稱呼這個東西,在我心裡那就是酷刑無異——但重要的是,我看見了電擊儀器上的數字——40毫安!40!”
寧遠憤怒的都喊了出來,卻看見的是一屋子的警官們加上沈烈都是一臉‘你說得對但你說的是啥’的表情看著他。
寧遠:“……你們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嗎?”
奧斯頓戲謔的開口:“醫生快教教我們。”
寧遠翻了個白眼:“法律規定應用在精神病症上電擊電流量不能超過5毫安,而那個戒癮中心已經用到了40毫安,我現在說明白了嗎?”
“明白了,”傑瑞舉手,“所以說這個戒癮中心是違法的是嗎?”
寧遠很肯定:“絕對的。”
“好,”奧斯頓拍了拍手,“我們現在對這個戒癮中心都了解什麼?”
格洛瑞婭把資料調上大屏幕:“這個濟世戒癮中心,成立於八年前,不只是戒癮,好像什麼都能管,網癮,毒癮,賭癮,同性戀,甚至只是簡單的反抗權威。”她皺皺眉,語氣中流露出嫌惡的意味,“父母把他們認為棘手的孩子、他們認為自己管不了的孩子都送到這個戒癮中心,送到尤辛懷裡來,而這個戒癮中心甚至有個基金會,家長們除了交各種昂貴的費用以外還要不定期的捐款。”
“捐款?”凱西難以置信,“捐什麼款?他們需要捐助什麼?希望小學嗎?”
“那個尤辛是個老油條,”迪諾道,“今天我們之所以能得償所願拿到了維薩的病歷資料,是因為第一出其不意,第二沈把他唬住了,否則等他們有了準備,我們再想得到什麼肯定不會這麼容易了。”
奧斯頓點了點頭,看向沈烈:“檢察官你怎麼看?”
沈烈沉吟了一下:“先搜集證據,越多越好,這個戒癮中心能屹立這麼多年不倒,一定有背後的資源支撐,我不想這個案子還沒開始就被勒令結束。人證是必須的,而且一定得是可靠證人。”
警官們都點了點頭。
奧斯頓挑了挑眉:“大家幹活吧,”他臨轉身前指了指凱西,“幹得好。”
凱西笑著用拇指蹭了蹭鼻尖。
第97章 現在應該可以申請搜查令了
“所以說你到底能不能申請下來搜查令搜查尤辛的病人資料?”沈烈坐在寧遠辦公室里,寧遠問道。
“很難,”沈烈答,他把右腿放在了左腿膝蓋上,“現在沒有證據,只有死者維薩的家人能證明他是去那個戒癮中心的,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哪怕一個間接證據都行。”
寧遠捏了捏鼻樑,嘆了口氣,直勾勾的盯著還沒打開的電腦盯了一會兒,突然問道:“沈烈,你說如果最後證明了維薩只是自殺,我們還會繼續深究下去嗎?”
沈烈一怔:“你怎麼突然想到這兒了?”
寧遠呼出一口氣:“想到那個屋子裡被電擊折磨的孩子……我只是怕這個案子查到一半就擱淺了。”
“不會的,”沈烈站起來走到他旁邊,按住他的肩膀,安慰的捏了捏,“這個案子我們會追查到底的。”
寧遠反手握住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放到自己臉頰邊輕輕蹭了蹭,感受到那隻手輕輕摸過自己的臉。
“米德夫人,”格洛瑞婭敲開了瓊斯·米德的家門,亮了警徽,“我是兇殺重案組的警官,節哀順變。”
瓊斯眼眶通紅,很是憔悴,她低聲說了句謝謝,側身讓格洛瑞婭和傑瑞進屋來。
傑瑞進了屋,發現屋裡很是昏暗,現在正是中午,窗簾卻還是捂的嚴嚴實實,讓人一進來就心生壓抑。
瓊斯坐在了沙發上,頭髮亂糟糟的,格洛瑞婭坐到她身邊,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你丈夫呢?”
瓊斯抽了抽鼻子:“他駐軍伊拉克,我還沒有告訴他……”
格洛瑞婭握住她的手:“抱歉,但我們真的需要你回答一些問題。”
瓊斯點了點頭。
傑瑞問道:“你對尤辛·寇克的那個戒癮中心了解多少?”
瓊斯一愣,沒想到會問這個問題,有些茫然:“為什麼問這個?他們和我兒子的死有關係?”
格洛瑞婭安撫道:“就回答問題就可以了,重要的我們會給你解釋的。”
瓊斯被她說的鎮定下來,道:“我是被朋友推薦去的,那時候維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了一起,每天都逃學去上網,成績從全A落到了E,學校找了我無數回,最後一次都要開除他了,我求了校長很久,他才願意再給維薩一次機會,我、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了,這時候我朋友就給我推薦了這家戒癮中心,我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情就把維薩帶去了。”
格洛瑞婭點了點頭,繼續道:“那你知道那個戒癮中心裡,也就是尤辛·寇克,是採用什麼方法治療網癮的嗎?”
“不是非常清楚,”瓊斯猶疑道,“但是不管是什麼方法,確實見效了,去了一個月,維薩再也不上網了,也不和我頂嘴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