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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有一種天塌下來他撐著的自豪感。獨孤音稍稍檢查了一下隨身腰包里的東西,目光停留在幾個個黃金打造的瓶子上,它們的外形都有些詭異。“我走了。”獨孤音收回視線,走出了公寓。她這個舉動自然沒有瞞過以觀察記錄為生的文車妖妃,她喃喃自語:“那個金子的純度好奇怪……銅和金的比例失調,而且上面還有不少奇怪的東西。”
村正點起了煙槍:“我可以告訴你那是什麼,但你相對也要告訴我一些關於那個道士的資料。”
“成交!”文車妖妃在這方面還是十分盡職的,只見她一揚手出現了一卷細膩純白的字軸,小心翼翼的鋪開,右手上則浮現出一隻陳舊的毛筆,甚至還有些脫毛。與嶄新的記錄捲軸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是我和她在印度那邊的時候得到的,當時它好像是叫什麼阿拉丁神燈吧……正逢我徒弟在學習廚藝,就將它煉成了廚具送給她。按現在的匯率來算的話我買的時候才十塊錢。”村正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了驚世駭俗的話!什麼!這個不識貨的總大將把阿拉丁神燈給煉成了廚具!!(註:bottleimp(瓶中怪):據說持有神瓶/神燈的人在死後會被打入地獄,因此神瓶/神燈的主人總是千方百計想故意丟掉它,但它每次都會自己回來。消除神瓶/神燈的唯一辦法是把它賤賣掉。)
沒有發現大家都用一種暴殄天物的眼神望著村正,以吃為生命的第一意義的饕餮點頭贊成道:“不錯不錯,這個主意挺好的。”
文車妖妃嘴角抽搐道:“然後呢……”
“然後我徒弟把她做出來的東西放在森林裡給小動物先試吃,結果餓了十來天的禿鷹都沒敢碰。”村正一臉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感嘆道:“所以我徒弟一氣之下再次把神燈給煉了。”
“……不對!主要問題是你們把裡面的神燈巨人給怎麼了。”文車妖妃姬子突然想起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村正一副有氣無力的懶散樣癱在沙發上回想道:“嗯……你說那個傻大個兒啊?剛開始我是煉了一把菜刀,看到裡面突然冒出個皮膚黑的像鍋底卻又滿臉通紅的東西從裡面冒出來時嚇了一跳,以為是經過東海時被我調戲了老婆的夜叉王,所以用那把新菜刀將它剁了。”
滿臉通紅是被火烤的吧……文車妖妃頓時覺得這燈神死的真冤。隨即又問:“那現在那個神燈有什麼用處?”
“哦,徒弟將它煉成了五個小瓶和一個飯盒。用來封印魔物和飯菜保鮮。保鮮效果相當好,上次的那份實驗用的印度手抓飯放了八年都沒有臭掉……”村正似乎是想起了當時的歲月,一臉的感慨和滄桑。
酒吞童子紅木卿提醒道:“皇妃大人可以告訴小生那個人類術士的情況嗎了?”
“他呀,是一個混血的道士。”文車妖妃輕笑著老實交代道:“是日本人和白人的混血。力量的源泉來自於日本的陰陽術。姓安培,全名安培楊一。”
“你讓她去對付安培晴明的後人!!”九尾天狐青瀾拍桌而起,九條雪白的巨尾威脅著展開,看上去就像是一枚盛開的白蓮。(註:安倍晴明是歷代陰陽師中最優秀,最傑出,最偉大的一個,他的能力遠遠超過任何一代,任何一個陰陽師。從野史(古典)《今昔物語》的記載來看,晴明在出生的時候就曾經看見憑依在其家女傭身上的靈體。根據《宇治拾遺物語》和《古事談》的記載,晴明的正體是位有很高道行的高僧的轉世,在修業中又獲得了操控鬼神和精靈的能力。因為是白狐之子,世人稱他為“白狐公子”。)
青瀾冷冷的說:“玉藻前是全部狐族的祖先,而安培晴明也是狐狸的兒子,可是他的孫子卻將玉藻前封印了。”(誤區:很多人以為野史傳說中的九尾狐玉藻前乃係由晴明封印,然而,晴明死於公元1005年,而受到九尾作祟的鳥羽天皇則是出生於1103年,距離晴明逝世近百年,所以所謂晴明與玉藻前間的故事從時間角度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我們狐族有什麼錯,只不過是這變幻出來的皮囊比人類的俊美就被稱為狐魅。卻不知只是被美色所迷惑的人類的藉口罷了。”
“即便只有百分之一,安培晴明的血統也是絕對的力量。”酒吞童子比較冷靜,拉住了青瀾的手臂:“皇妃大人這是何用意?”
“文車妖妃一族從不說謊,她可以對付。”文車妖妃姬子陰笑著,她確實沒有說謊,獨孤音可以對付,只是————
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獨孤音挑選了上次和冥界女神赫爾戰鬥的小廣場,坐在公共椅子上拿著杯百事可樂邊喝邊等。大概過了半小時,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男子就坐在了自己的身邊,他理著一個略顯土氣的小平頭,髮絲是金色的。穿著那種口袋特別多的褐色皮衣。嗓音生澀,有些機械化的發問:“你不是姬子,你的右眼不像是人的眼睛,有妖氣。”
“你這個有點小日本口音的色鬼啊,追著文車妖妃滿世界跑,還專門補了外語。”獨孤音握緊手裡的腰包,說道:“我受她之託來對付你。”
“皇妃化身的妖怪非常的美麗,我喜歡。重要的是她有著很多關於道術的記載。逼她定下主僕契約後人財倆得,這不是很好嗎?”小平頭毫不猶豫的承認了自己的想法,“我叫安培楊一,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