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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到了你最不希望的答案是嗎?”酒吞苦笑道:“小生不明白的是你身為一介天狐,為何要在意區區人類的想法?為了阻止自己在忘卻這血味之前忍不住傷害她,還特意將自己禁錮在這裡‘戒毒’。對方不過是個人類……很快就會衰老,死去,你又何必這般作踐自己?”
青瀾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那面鏡子上,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我知道我這樣躲著她很孩子氣,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想見到她,雖然聽不到她的聲音,但是可以從預言鏡中看看她也好……在人類心裡,我們這些妖怪怕是異類,他們巴不得我們消失不見也說不定。”他粗糙的指間滑過光潔的鏡面,停留在她的唇邊。輕輕的摩挲,落下無言的眷戀……
“恐怕你是喜歡上了她吧?不管怎麼樣……你自己的事自己其實才最清楚吧?”酒吞童子轉身離開,走到隧道口時回頭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道:“不過你好像猜錯了一件事,別的人類怎麼樣小生不知道,只是今天小音音她不停的問你在哪裡……她想向你道謝,聽說你‘出差了’好像很關心你哦~看上去還真的像丈夫失蹤了的小妻子似的。”
“……是嗎?”不知道是承認自己的喜歡還是聽到獨孤音關心自己時的欣慰,青瀾勾起一個傾倒眾生的微笑,暗金色的眼眸頓時恢復了生機。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了下來,單手撐著腦袋,溫柔的注視著那面鏡子。
看見他這幅樣子的酒吞童子紅木卿嗤嗤地笑著,無聲的自語道:“看來小生不久之後就要多一個女婿啦……”
另外,回到大廳里。被折磨的鼻青臉腫慘絕人寰的犬神已經徹底投降了:“我我我我……我投降了,大姐頭你就饒了小的吧!”
“……你什麼時候能把你的毒嘴改掉就天下太平了。”鞍馬在一旁落井下石,還對著剛下樓來的饕餮說:“斷浪!這裡有隻犬神,你吃不吃啊!”
不料向來視吃為生命唯二意義的饕餮竟然搖頭了!!!
鞍馬、獨孤音和在場的全部都讓饕餮流過口水的同志們都用一種欽佩的眼神看著犬神命,仿佛是喬丹宣布要出家為僧一般震驚!鞍馬結巴道:“斷浪……你你你,你難道是開始減肥了?”
他厭惡的反問鞍馬道:“當你的食物被弄成了便便的模樣時,你還下得了口嗎?”
“……噗!”獨孤音第一個忍不住笑了出來,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道:“小弟弟~我救了你一命,該請我吃飯了啊!”
犬神命也是一副死裡逃生的呆樣,愣愣的點了頭:“我明天就去韓美整形美容醫院把這幅樣子永遠的保留下來!”
鞍馬他們也隨著哈哈大笑,又開始你諷刺我我揍扁你的行為。公寓的餐廳頓時就熱鬧了起來,獨孤音雖然也笑著,但是心裡卻總覺得缺少了什麼……
地牢中的青瀾看著鏡中的獨孤音默默地離開了餐廳,來到自己房間門口。她肩膀上的管狐銜住她的衣領輕輕的拽著,他看見獨孤音從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盒子,猶豫了一會兒後推開他的房門,把盒子放在客廳的茶几上後就離開了。
那是什麼東西呢?好想打開來看一看啊……
青瀾那只有著銳利指甲的手仿佛是要伸進鏡子裡一般,好奇、焦慮、不安、欣喜……多種情緒在他的腦子裡徘徊,心裡就像打破了五味瓶一般。
現在還在‘戒毒’中,要是出去了不就前功盡棄了?可是就看一下!一下就好……我想看看,那份禮物。
倦意和饑渴在他的身體上交織,青瀾的視線漸漸模糊,終於倒在陰冷的地面上昏睡過去……但是那隻手,還是放在鏡子上,仿佛那樣便可以感覺到那份溫暖。
地牢的門再次打開,紅木卿露出一個‘真拿你沒辦法’的微笑,將一個小盒子放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樓上的獨孤音心不在焉的洗了個澡,同時也養成了順便幫管狐洗一個的習慣。這小傢伙喜歡變回一隻巨大野狐的樣子在柔軟的地方打滾,結果自己的床被整成了一張狐狸窩……
不洗乾淨點,自己就得和跳蚤同床共枕!
用寵用毛刷細細的刷洗管狐的毛髮,刷的它舒服的直哼哼~其實它的毛髮一點也不打結,好打理的很!就是喜歡吃油炸的不健康食品,一有拒絕傾向就掉眼淚,表面上是個S其實內心是個M的獨孤音每次都只得屈服……
“好啦!梳好了!自己玩去吧。”管狐開心的在半空中不停地跳躍,秀著自己光滑的皮毛。獨孤音則無所事事的盯著包里露出來的一把理髮剪,然後不懷好意的掃視著管狐。嚇得它趕緊變回細長細長的蛇樣,鑽進那條縫裡不見了。
啊啊啊啊啊……真是無聊啊!獨孤音在軟軟的地毯上學著管狐的樣子翻滾,發現感覺不錯。隨即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準備去外面的街道上逛一逛來消磨時間。
沒想到走到了大廳就遇上了攔路虎。只見紅木卿一把抱住獨孤音的腳腕,控訴道:“嗚嗚嗚……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小音音你要拋下小生去哪裡!嗚嗚,哪裡都不准去!留下來陪小生敘敘舊不好嗎……嗚嗚嗚,小生要告訴你的師傅你始亂終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