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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將要撲過來之際,我掏出一張引火符,祭出去,掉在老婆婆腐爛的屍身上面,一時間火光乍起,晨爸爸叫的更大聲,近乎咆哮著要撕碎我,嘴裡都流出黑水來。
但是我身前火光閃閃,他們一時難以寸進,只得暫且退去。
引火符,燒這些鬼物之類的東西,火勢小了下去,我撿起殺生刃,跨步跑出廚房,轉眼間再次來到了客廳,不出意外一到客廳,晨爸爸背著身對著我,聽到我的腳步聲,裝過頭來,舌頭漆黑,嘴裡的黑水嗒嗒的流下來,朝著我就衝過來。
我手中祭起僅有的一張鎮邪祟符,就要拼命,晨爸爸縱身來到我身前,手中鎮邪祟符往前一祭,一聲的驚恐的聲音傳來,卻是打了個空。
被鎮邪祟符所攝,不敢過來了嗎?
現在這就是我最大的底牌,他們不知道我有哪些手段,當那個老婆婆抓住我的手腕的時候,我就知道,師傅給我的我的狼牙氣機已經徹底內斂,不再主動保護我。
而他們在感覺到凶牙的氣機消失後,主動來招惹我,沒料到被我一記鎮邪祟符滅掉。
雖然我只剩下了一張鎮邪祟符。
我想他們是不敢冒險的,第一不知道我還有幾張這種能消滅他們的符咒,第二就是我看晨爸爸的反映,在我消滅帶那個老婆婆的時候,那種難過,那種憤怒不是裝出來的,他應該是把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真的當作家人看待。
綜合以上的情況,我想我只要不放鬆警惕,是不會有危險的。
但是當務之急,我眼前霧蒙蒙的一片,頭昏的不行,坐在沙發上,緊緊的靠著,不敢在消耗自己的體力,我也放棄了徒勞的尋找,此刻癱倒在沙發上。
我昏昏欲睡,殺生刃,再次往小腿上刺了一下清醒了不好,只知道,一旦我睡著,就算不會就此睡去,那屋子裡盯著我的眼睛,那蠢蠢欲動的晨敘一家人,我都沒法應對,當我鬆懈了下來,就是我喪命的時候。
當我拖著身子再到廚房喝水的時候,我已經能聽見晨爸爸咬牙的聲音,拿出那張鎮邪祟符,耳邊又只剩下電視機嘩嘩的聲音,喝水的時候,手撐不住,滑了一下,磕到了下巴,感覺不到疼痛,長期的攝入不到營養,我已經完全死去了一大部分的身體反應,只有胃裡的抽搐明顯的讓我無法忽略。
腿上,密密麻麻的小孔,都是我自己為了強打精神刺的。
我不知道這樣還能堅持多久,沒日沒夜,或者說就不知道日夜,跟這些隨時會出現在我眼前的東西抗爭,我已經崩潰。
只是強烈的求生願望讓我能夠活到現在,終於,當我再次扶著牆,一點點挪到沙發上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思維已經完全消失,腦子裡空白一片,眼前只是黑暗,我甚至看到了晨爸爸的譏笑。
“破!”一聲清晰的道喝傳來。然後就是空間的搖晃,就是急切的呼喊,王哥!
晨爸爸回頭看了一眼,直接就倒飛出去,吐出一地的黑水。
王哥手持道家五寶之一的鯊魚劍,破門而入。
又稱「鯊魚齒」或「骨刀」。取鋸鯊的嘴前齒而成的鯊魚劍,長約二尺至三尺半左右,是五寶之中,唯一取自動物身體製成的鯊魚劍,。依「神治鬼,鬼治神,神治鬼,鬼治神......的口訣,從頭數到最後一齒,結束時必須恰為「神治鬼」數,如果是「鬼治神」或口訣的一半,都為兇器,必須拔掉多餘的齒數,而王哥這把已經是九五之數,已經是很強的法器。
“王哥。”我艱難的說出這麼一聲,就感覺身體裡的機能在快速的消失,如果不是內丹給我緩緩的碾壓出氣流,就跟一個死人無異。
“劉宥,你怎麼樣?”王哥在擊退晨爸爸之後,跑到我跟前,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一連餵了我好幾顆丹藥。
丹藥入口,化作一道清流,緩緩的滋養著我的脈絡,我感覺身體有了一點力氣,能夠站了起來,但是要讓我去戰鬥,那就是在開玩笑。
“王哥,你怎麼來了?”我說道。
王哥把我攬在身後,開口道:“說來話長,黨當務之急是滅掉這些非人非鬼的東西。”
王哥說話間,手中的鯊魚齒捏的更緊。
被王哥打飛的晨爸爸站起來,胸前已經凹陷進去,流出的黑水把胸前的西裝都滲黑。
“你們都要死。”晨爸爸咆哮著。
又是這句話,我已經聽了好多遍。
晨爸爸嘶吼間,整座房子的格局已經發生了變化,很大的變化。
彷佛一轉眼之間,整座房子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來。
到處都是灰塵,到處都是蛛網,白色的蜘蛛就在牆上爬來爬去。
我剛坐的的沙發已經腐朽不堪,電視機也已經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屋子裡霉味臭味香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這裡?
果然是一個障眼法,或者說一個陣法所在,把這麼一個破舊衰敗的地方,變成了晨敘所謂的家。
我調動了一下體內為數不多的氣,閉目存思之後,我發現自己的天眼已經可以打開。
我感覺,這房子裡陰氣太重,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窺視著我們,但是四下看去,卻又發現不了。
晨爸爸的臉色發生了變化,用力一撕,也不知道撕下來什麼,血肉模糊,腐爛的肉體,褐色的屍斑,這就是他的真面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