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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通沒有說話,只是尷尬的笑了笑。
這傢伙原來是被慧遠大師小看,覺得他是個好苗子,但是有怕經歷不了歷練,所以才打了個招呼,結果來了這裡,內院修行之後想必也是一方人傑。
轉過樓梯,存放屍體的地方就在地下一層,樓梯里有些昏暗,燈光發黃,走起來總是要小心翼翼的,可是我小心翼翼,抬頭一看師傅已經沒影了。
咔嚓一聲,也不知道踩著什麼,我嚇得喊了一聲,就蹬蹬跑了下去,正好看見周通要開門。
厚重的鐵門打開,吱呀一聲,讓人心底就有那麼一種恐怖的感覺,不光光是心理作用,這裡死氣太濃,不過又有煞氣鎮壓,才不會出事,公安局又是承一份國運,所以哪裡也會有怪事,這裡才相對來說安寧。
門一推開,就是一陣白氣從門縫中滲出來,冷的令人心顫,周通身體一陣佛光閃爍,這股白氣就消失不見,師傅開口道,不礙,我的徒弟哪怕這個。
進了屋子裡,昏暗的燈光映著眼前的一張支架一般的床,上面白布蒙著的應該就是王有貴,正在我跟在師傅後面往前走的時候,那個時候雖然經歷了許多,但是畢竟還是沒有真正見過死人,以前見過富華所成的黑毛殭屍倒是很噁心,但是卻不血腥,我想,這張有貴一定是血淋淋的,當時我就很牴觸。
正在我一步一步慢慢走過去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噼啪的聲響,當時我就喊了一聲,眼前就明亮了許多,原來是周通開了一旁的燈,讓屋子裡變得亮一點。
師傅走了過去,我站在支架跟前,剛好能看見一張白布,上面隱約有些血絲,一張血紅扭曲的臉就出現我眼前,當時我愣了有兩秒鐘,直到我看清那掉出來的眼珠子,才哇的一聲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師傅拍了我腦門一下,說怕什麼,起來看,這他媽都怕。
說著師傅把腿軟的我拉起來,我這才看清楚,剛才是師傅一把揭開白布,就出現這麼一具男屍,我剛才正好正對著屍體的腦袋,這才把我嚇了一大跳。
周通說這就是張有貴的屍身,當時發現他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麼一具屍體,除了四肢能看出是一個人樣之外,早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身上的皮都被扒了一大半,混著泥土和鮮紅的肌肉纖維讓人作嘔,臉上也已經歪曲的看不出樣子,一隻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胸前凹陷下去,肚子上也不知道被什麼啃食過,一個一個的小洞讓人心底里發顫。
手臂上的肌肉纖維清晰可見,手指頭已經爛掉,化出的膿水已經凝固在指尖,下身只有一隻腳,另一隻腳很明顯是被啃食過,上面的咬痕還清晰可見。
就是這麼一具屍體,周通的臉色很不好看,實在是令人髮指,這人生前也不知道經歷過什麼,是人?還是妖?更是野獸?一切不得而知,後來又不知道怎麼樣跑出來的,師傅說,這人恐怕從林子裡跑出來的時候就應該死了,不過是一個執念讓他想要逃離那裡,這才能從那裡逃出來,剛一出來就死掉也是正常的。
師傅頓了頓說,給他翻個身,周通就和師傅一起把張有貴翻了個身,張有貴背上儘是亂七八糟的血痕,像是利器劃出來的一樣,我一眼看上去,仿佛一隻惡魔一般,但是仔細看了一下,卻沒有了那種感覺,只是感覺有點像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周通摸摸背上的血痕,開口說道,這些傷口並不致命,我猜測應該是受到了折磨才會這樣,或者被野獸抓成這個樣子。
師傅伸手打斷了周通的話,仔細觀察起來,不時用手點一下背上的血痕,甚至翻開皮肉看一下,過了一會而,師傅皺著眉頭說道,不是什麼利器,是石頭劃的,還有石頭拉出的鋸痕,這圖案我好像在哪見過,裡面的人應該是想給我們傳遞一個什麼消息。
周通急忙問道這是什麼圖案?
師傅搖搖頭,說,暫時看不出來,那人劃得太急,只是匆匆劃完,又再上面多加了好多血痕來掩飾原來的痕跡,老道子實在是看不出來,但可以確定一點,這一定是人為的,而且是用來傳遞消息的。
“看這人的狀況,裡面的那些人處境恐怕也好不到那裡去。”師傅說道。
周通也俯下身子翻看張有貴的傷口,看了一會兒抬起頭表示自己一無所知。
師傅對周通說,你還年輕,見識不夠,但是我卻也是一時想不起來,這東西我確實是見過,是獸,還是妖?恩,傳達了一個什麼意那?
師傅也很頭疼,自己轉著圈想著,沒有頭緒。
“老前輩,您想起來了嗎?”
也許是師傅想的時間太久了,周通忍不住問道。
“沒有頭緒。”師傅只回答了這麼一句。
看著背上的那些血痕,我很是反感,師傅這個時候也是頭痛不已,就跟周通說,我現在要試試招魂之術,看看張有貴的魂魄到底還在不在,今晚是他的頭七回魂夜,想必是會有些發現。
要說招魂之術,只有魂魄未到陰間的時候,方可一試,這天正是張有貴的頭七回魂夜,師傅想著張有貴橫死,要是化為厲鬼的話就真的沒辦法了,這次張有貴的弟弟和老婆都在這裡,姑且一試,看有什麼消息,只是張有貴不要化為厲鬼就好。
師傅準備法陣,因為這裡是警局,所以需要一個可供鬼物通行的媒介,而師傅要做的就是打開這麼一條通道,讓鬼物可以安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