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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裡我運足目力向座位上看去,卻哪裡有什麼,座位上空空如已!
我知道事情並非像我此刻看到的那樣,柳如霧說的應該是真的,為了減少柳如霧的心中的恐慌,我安慰她;如霧,剛才你是不是看花眼了,產生幻覺,你看,這裡哪裡有什麼?
柳如霧依然如驚弓之鳥:曉龍,是真的,我真的看到了,好怕,好怕啊……曉龍,你快些坐到我身邊來……
我依言上車坐到了她的身邊,她將整個人埋在我的懷裡,身子兀自瑟瑟發抖。
柳如霧的尖叫聲讓成東林、張剛、熊必可也嚇了一大跳,他們幾乎是跟我同時拉開車門坐回了小車,黑暗裡誰也沒有出聲,四周一下子歸於沉寂,寂靜得只能聽到我們五顆年輕的心蹦蹦蹦的跳聲。
我雖然緊張,卻並沒有害怕,知道該來的遲早會來,那個程庭的亡靈肯定不會讓我們順利的走完這段旅程。
我腦海里快速的想著應對之策,七叔公和已故的吳婆婆不是說過我具備一雙常人沒有的眼睛,能看到陰間的事務麼?可為什麼我現在看不到,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奧妙嗎?
我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念,既然上天讓我擁有這樣不同尋常的眼睛,那就請在我睜開眼的瞬間讓我看到別人看不到的一切吧!
我心與神會,心意相通,緩緩睜開雙眼,向車窗外望去,這一望望得我渾身起滿雞皮疙瘩,後背升起重重的涼意。
我清楚地看到一個身著黑衣黑褲的女子,披頭散髮的漂浮在小車旁邊的空中,長長的頭髮遮住了臉孔,尖銳地雙爪正抓住車子。我意識到了,車子突然不動,肯定是被她拉住了。
我沒有說話,怕驚動了她,我用手悄悄地碰了碰成東林,示意他把那鋒利的匕首交給我。成東林弄懂了我的意思,將匕首柄交到我的右手。我裝做不在意,輕輕滴用左手搖下車窗,我看到那女鬼聽到響動,臉孔朝這邊轉來。
說時遲那時快,我將右手抬起伸出窗外,鋒利的匕首快速的向那影子划去,但見匕首的寒光在黑夜裡散出奪人魂魄的光芒,隨著一聲悽厲的慘叫,那影子已經化作一股青煙散去!
我迅速的縮回右手,身上已是大汗淋漓。
張剛他們也聽到了女鬼的慘叫,嚇得渾身一哆嗦,身子顫動的幅度在黑夜裡也清晰可見。
過了半響我才聽到成東林顫抖著聲音問我:曉龍,你……你……剛才將那女鬼殺了?
我長長地吁出一口氣,故作平靜的答道:我也不知道,估計還是讓她跑了,現在應該沒事了,必可,你試著發動一下車子,我想應該能開動了。
熊必可用發抖的手發動了電機,還真的發動了,車子如離玄之箭一樣向前駛去。
車子在熊必可的操縱下,就像一頭負傷的野獸,一路高速行駛,不管是坑坑窪窪,也不管是平坦的小道,熊必可玩命的駕駛著車子,任由車子飛速行駛。
坐在車子上面的我們哪裡還有絲毫睡意,圓睜著雙眼看黑暗中馬路兩邊的景物倒退、倒退……
我很理解熊必可此刻的心情,經歷了剛才的一幕,他已經嚇破了膽,只想快些開到南寧,人多有燈火之地,解除這看不見的威脅,這也是我們大家的想法。
近了,近了,我們已經能看得到南寧市內燈火輝煌的街道、閃爍著的霓虹,高聳的大廈……從剛才停車的地點,我們經歷了三個小時的路程後終於到達了我們的第一個目的地,南寧!
車子停在酒店門口的那一瞬間,我們大家都虛脫了,似是經歷了一場生與死的旅程。
我們疲憊的走下車來,打開車子的後備箱,提著行囊準備走進那家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比我們預定的時間晚了近2個小時。
我們一行五人走進酒店的大堂,柳如霧一屁股坐在大堂的沙發上,長長地虛了一口氣,顯然才把那積壓在心頭的恐懼放了下來。我、成東林、熊必可將行李仍在地上,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三個小時以前那恐怖的一幕依然還在我們眼前閃現,現在好了,終於到了鬧市,可以鬆一口氣了。
張剛拖著疲倦的身子上前去定客房,沒想到坐在吧檯的那位女子很告訴他:對不起,今天客房客已經滿了,請你們另外找住處吧?
那位女子的話讓我們透心涼,我聽到張剛在軟語相求:服務員,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們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你讓我們去哪裡找住宿?
那服務員不高興了,打著哈欠:對不起,我們店裡的確已經住滿,至於你們要去哪裡住,跟我沒什麼關係?說完自顧自的睜開眼睛看著牆上放著的電視,愛理不理的摸樣。
張剛愕然地站在那裡,我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服務員,你怎麼這樣的態度呢?即使你們酒店已經住滿,你也應該告訴我們該往哪裡去找住宿的地方啊!
那服務員斜著眼睛打量了我一下,見我一副斯斯文文的摸樣,陰陽怪氣的說道:呦,我就這麼一個態度你怎麼了?你管得著?你是我們酒店的老闆、還是大堂的經理?你給我發工資啊?哼,真看不出一個看上去這麼斯文的男子,居然朝一個女人發脾氣,算什麼男子漢啊?
說完不再理我。我被那服務員搶白一頓不說,還落一個男人欺侮女人的惡名,哭笑不得,這女子怎麼這副德行啊,我自認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