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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將劉天局長交代的任務說出來,搶著回答:“大叔,他是我的師兄,也就是學長。我們此次來找他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那中年漢子沒有聽我把話說完,臉忽的就沉了下來,對著裡屋喊道:“靈兒,送客!"
我們都驚愕住了,這中年漢子為啥一聽說我們找的人是田荊南,態度立刻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剛才我和苦海大師並沒有說錯了什麼話、惹翻了他啊?
靈兒從屋裡跑了出來,滿臉的委屈:“阿爹,你這是怎麼了?你平時不是告訴過我,黑燈瞎火、荒山野嶺的夜路走不得嗎?為何這個時候還將客人趕走?”
中年漢子依舊還是擺著一張臉:“我們山里人家,破破爛爛的,這些貴客哪裡住得習慣?讓他們還是另找地方吧。”
苦海大師開始還以為他是講客氣,趕緊堆起笑跟他說:“太客氣了,這裡就蠻好,就蠻好。”
沒想到那中年漢子根本就不是講客氣,一張臉拉得死長,好像我們前輩子欠了他的錢忘記了還一樣依然說道:“對不住,我屋裡爛房爛瓦爛場合,真的容不得你們這些貴客的大駕,各位還是趕緊走吧。”他一邊講還一邊手一抬,擺明了逐客。
這一刻,不光我們一行五人漲紅了臉、傻了眼,就連靈兒的臉都漲紅了。
靈兒發了急:“阿爹!人家遠來是客嘛,要是怕咱家住不下,我再到寨子裡多找幾戶人家,總要給人家一個露宿的地方啊。”
我也趕緊陪著笑臉說道:“大叔,我們別無他求,只求今晚能安安心心有個落腳的地方,哪怕房錢飯錢加倍算也行。”
小虎也在幫著說好話,哪知道好話講盡也沒用,這個篶頭篶腦的中年漢子好像長了個花崗岩腦殼,油鹽不進,直扁起雙眼睛好像恨不得把我們一腳踢出寨門口才好:“寨子裡家家都不寬敞,哪有多餘的地方?”
我看到靈兒很為難的摸樣,還想再求求那中年漢子,柳如霧卻先忍不住了:“曉龍,人家既然不方便,我們何必勉強呢?走吧!”她掉頭就走。
靈兒想衝出來攔住柳如霧,沒想到被她爹一把就扯到了一邊:“你吵么子吵?回屋去!”
我看到靈兒被訓得眼淚水當時就湧出來了,一頭衝進了屋裡。
我們就這樣被靈兒他爹那中年漢子灰溜溜地趕出了她家的院門。
我們一行人在夜色中灰溜溜地出了靈兒家的院門,看到沉沉的夜色將前方蜿蜒的山路籠罩得模糊不清,附近也看不到一座房屋,黑燈瞎火的,又去哪裡找那個該死的田荊南呢?
小虎一腳把地上幾塊石頭踢得飛出了老遠:柳姐姐,我還跟你誇過我們廣西十萬大山里民風古樸,沒想到碰上這種人,真是……委屈你了。”
我看她的樣子都曉得,這一氣肯定把她氣得不輕。
“人家又不是開旅館了,憑什麼留我們?”柳如霧口氣淡淡地:“我只是沒想到,那麼純樸的姑娘,會有個這樣的爹。”
人家有什么爹我現在也顧不上想了,說道:“大師,這半夜三更,荒郊野嶺,我們該怎麼辦啊?
苦海大師沉吟道:“大家都打起精神加把勁,快點走,找一戶人家問問。”
也只有這樣了,可是要命的是,這個什麼嶺南村、該死的打虎寨竟然看上去十里八里沒有人煙。
黑燈瞎火的走了大約一里地的樣子,我們已經是精疲力盡。柳如霧突然問道:“曉龍,你說我們要找的這個田荊南是不是有問題啊?”
我垂頭喪氣的回答她:“是有問題,據說是嚇傻了的,有些神經的。”
我沒有聽懂柳如霧話中的意思,柳如霧怒道:“林曉龍,你想哪去了?他在學校被嚇得傻了我早就知道了。我是說這個田荊南回到嶺南村之後,是不是有問題?為何我們一說出來是找田荊南的,靈兒他阿爹就是那副態度?”
我這才明白柳如霧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想了一想答道:“應該是的,但卻不知道這個該死的田荊南在他村子裡有什麼問題。”
我們大家都陷入了沉默,黑燈瞎火的又走了十來分鐘,還是沒有看到一戶人家,眼前出現了一個三岔路口,該走那條道呢?
小虎突然叫了起來:“你們看,我們身後有火光!那是山里人舉著火把走夜路發出來的,等那個人過來,我們問一下就知道了。”
小虎的話給我們帶來了希望,我們看到那個火把在我們身後的山林里約隱約現,但在快速的移動,那個人並不是在走路,而是在跑步前進。
我一下子就緊張起來:“這山里不會有危險吧?莫非又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出現?”
那火把迅速的移動到了我們的面前,一個人打著火把,口喘著粗氣站住了,竟是靈兒:“姐姐,我阿爹進山打獵去了,我不放心你們,所以追過來了。我帶著你們去找村子裡的五公公吧,他一定會知道你們找的那個田荊南住在哪裡?”
第九十五章 寨子裡的魔鬼
山里人白天要做的事有很多,耕田、放牧、採藥、打獵、還有收拾屋後種的苞谷、紅薯,總之有做不完的事情。
只有到了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飯,氣氛才會熱鬧起來。靈兒會把一天裡有趣的新鮮事給他阿爹雷大漢細細地講上一遍。然後便牽著家裡的大黃狗在阿爹雷大漢的帶領下,來到屋子前面的懸崖上,看月色下的寨子,抓螢火蟲玩,靈兒唱一些熟悉或者新學來的山歌。有個時候,就連雷大漢都會忍不住,跟在女兒後面哼上一句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