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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這男子經過了多年的逃亡,已經沒有了警惕,他絕對沒有想到今晚會是他呆在這深山老林逃命的最後一晚,後面的結果只能證明這個男子錯了!
我和成東林匍匐在茅草屋外,他手中鋒利的匕首在星光下散發著逼人的寒光,如果這個男子稍加警惕,應該能發現這逼人的寒光,可是他沒有,多年逃亡後遁入這人人自危的深山老林,過了兩年安逸日子以後,已經使他喪失了應有的警惕性。
我附在成東林的耳後悄聲說道:東林,等會我們以迅雷貫耳的行動撲上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直接制服他!如果萬一給了他行動的機會,你記得發放煙霧彈!
成東林點了點頭!
我看到那孤單寂寞的男人在火光旁似是昏昏欲睡,我想應該是時候到了,我用眼神招呼一下成東林。
我們兩人猶如看到獵物伺機而動的豹子,從茅草屋外躍起,狠狠地向茅草屋裡那個男子撲去!我也想不到我們的行動如此迅速,又配合得如此默契,在那個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們已經將他制服在地,並且還來不及用我們手中的菜刀和匕首!
第二十五章扮鬼殺人,在劫難逃
我和成東林在茅草屋裡找到一根粗大的草繩,嚴嚴實實將那男子像包粽子一樣捆了起來。那男子一邊掙扎,一邊叫罵:你們是誰,為何要突然襲擊我?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到底是誰?
我看著在地上翻滾騰挪的男子,聲音冷到了極點:你的事兒犯了,跟我們走吧!
我沒有想到我能像警察一樣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我看到那男子兇狠的目光一閃即逝,眼裡最後剩下的是可憐和哀求:你們是警察對嗎?老子手上確實有幾條命案,今天落到你們的手中,也算是老天有眼!老子早就活膩了,這麼些年躲在這深山老林,沒有人說話,沒有人陪伴,像一個孤魂野鬼,我早就不想活了,你們的到來就讓我結束這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吧?
說到過後來,他已經是咆哮起來!
對於他這種歇斯底里的嚎叫我能理解,如果一個人整天生活在恐懼、沒有希望、與世隔絕的日子裡,倒還不如真的死去!
我沒有多說話,示意成東林發放煙霧彈,招呼張剛和熊必可過來。
成東林點燃夜霧彈的那一瞬間,煙霧彈沖天而起!我看到那煙霧彈幾乎映紅了整個鬼見愁山頭的空中。
十來分鐘左右,張剛、熊必可披荊斬棘趕過來了,渾身大汗淋漓,看到被我們制服在茅草屋裡的漢子,眼神里充滿著驚異。
張剛問我怎麼回事,我將這漢子說過的話說了一遍,他瞬間明白過來,知道我們的猜測不錯。也不問他為什麼,押著那漢子就往山外行。
當我們回到村子裡金大貴的家中,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金大貴、楊芳、柳如霧都還沒有睡,在焦急的等著我們回來。
他們看到押回來個野人似的漢子,大吃一驚!
張剛、熊必可將那漢子捆在了金大貴門前的那棵桂花樹上,漢子也不掙扎,任由他們處置,只是眼神里偶爾閃過一絲兇狠的光芒,透露出他原本兇殘的本性。
金大貴到廚房點了一個很大的火把出來了,火光映紅了馬家巷子的半邊天。我看到成東林和自己滿臉全是泥垢,衣服褲子被山裡面的荊棘劃得稀爛,臉上、手臂上有幾道細微的傷口,隱隱有細小的血絲滲出,可我們並沒有感到疼痛,我們還沉浸在今夜這種平生第一次刺激而又恐怖的歷險過程中。
或許是成東林在山上放的煙霧彈驚動了村子裡的眾人,村民們又看到金大貴家中火把亮起的熊熊火光,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紛紛往金大貴家中趕來。
幾乎整個全村的村民都被驚動了,金大貴家中的和堂里站了黑壓壓的一群人。他們看到我們幾個陌生的面孔和被捆在樹上野人似的大漢,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我知道,在他們的心裡,全村應該還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一個村長摸樣的人擠過嘰嘰喳喳議論的人群,走到我們的面前,遲疑著問金大貴:大貴,這……這是怎麼回事情……
金大貴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也不知道碰到這樣的事情該如何處理,聶諾著指著我們:村長,你問他們吧?
我和成東林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荷槍實彈的張剛此刻顯露出了他作為警察的優點,他處變不驚,大聲的喝道:鄉親們,我是一線省警察局的警察,請你們安靜一下,我有話對你們說!
張剛聲音不大,但很有磁性和穿透力,人群安靜下來,張剛在人群中間成了矚目的焦點。
張剛雙目很有神的掃視了一遍黑壓壓的人群,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鄉親們,你們看到了捆在樹上的這個人了嗎?你們有誰認識他嗎?你們還記得前年村子裡面死去的那幾個年輕人嗎?我懷疑,那四個年輕人的死亡,與這個人有關!這個人是今晚我們從鬼見愁深山老林中捉回來的,試想,一個外鄉人居住在人人害怕進入的禁區鬼見愁,他是為了什麼?如果我猜得不錯,這應該是一個身負血案的流串犯竄入了我們馬家巷村子,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和活命,躲進了人見人怕的鬼見愁!利用你們不敢進入鬼見愁畏懼的心理掩護著自己,在深山老林里苟延殘喘!
張剛說完走上前,將那漢子被長長頭髮遮住的臉用力的抬起,喝道:說!你是誰?為啥要躲進鬼見愁,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馬家巷村馬清寧四個年輕人是不是被你殺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