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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芭蕉精見柳如霧在沉思著什麼,又笑道:柳姑娘,現在這大山里就只有我和你,你不要想著逃跑,你是跑不了的,不如留下來陪我,做一對恩愛的夫妻,快活似神仙……
芭蕉精左一句柳姑娘右一句柳姑娘,又叫得柳如霧心頭火氣:不許你叫我柳姑娘,我的名字豈是你這種妖邪之人能叫的?你想要留下我,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本姑娘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就憑你還留不下我!
芭蕉精擊掌笑道:夠辣夠味道!難怪魅屍先生會向我下達鬼道通緝令,要我截殺於你!我本來對你有憐香惜玉之心,想將你留下來陪我,沒想到你不識抬舉,這就怪不得我了……
說完,一陣猙獰的大笑。
柳如霧心往下沉,魅屍先生?又是魅屍先生?自己早該想到的,為何沒有想到呢?
兩人在陽光下的泉水旁邊對侍著,殺氣在岩壁前瀰漫開來。
第六十九章 深山遇故魂,魂兮歸來
芭蕉精又是一笑:柳姑娘,你信不信,我就用這柳枝,能將你留下?
柳如霧心念一動,嬌聲叱道:不見得吧?本姑娘不奉陪你了……她在說話這一電光石火的剎那之間,展開“踏雪無痕”步法,一飄一閃,身法快到難以形容,陡然間從芭蕉精身旁掠身而過,柳腰輕折,回身向山上便逃。
芭蕉精暗叫不妙,運力如風,身影似鬼魅一般如影隨形,向柳如霧撲去。
柳如霧的“踏雪無痕”步法端的是舉世無雙,精絕妙絕,如水蛇遊走,柔滑飄忽,難以捉摸。芭蕉精幾次差些就抓到了她,卻被她一一避開。
柳如霧的身法輕靈之極,在芭蕉精的抓撲下,有如彩蝶穿花,冷不防的欺身進撲,輕盈美妙,縱是天下最悅目的舞蹈,亦不能與之相比!
芭蕉精越看越喜歡,越追越是愛慕,望著眼前柳如霧那飄忽不定的身影大聲喝道:柳姑娘,你不用逃了,今天我就是追你追到天邊,也要捉到你,要你留下來陪我!
柳如霧和芭蕉精這一逃一追,早已是離開那泉水很遠。柳如霧慌亂之中只顧逃命,沒有辨明方向,越逃離苦海大師在的那竹林越遠。
也不知逃過了多少山頭,柳如霧仗著“踏雪無痕”的步法一路飛奔,芭蕉精在後面緊追不捨,柳如霧從下午三點差不多已經逃跑了三個時辰,早已經是精疲力盡,恨不得馬上停下來休息。可後有追兵,她哪裡又敢停下疲憊的腳步?只有逃……逃……,方才能脫離這妖魔的魔掌……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柳如霧跌跌撞撞的往前奔,身後依稀能聽到那芭蕉精的獰笑。柳如霧又飢又渴,又累又疲憊,她不知道還要跑多放才能甩掉後面緊追不捨的妖魅一樣的男子?她的心中在無聲的呼喊:曉龍,你在哪裡?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你可知道我已經快支持不住了嗎?曉龍……曉龍……
柳如霧絕望的往前奔跑,心中的恐懼在一點一點的凝聚,她頭昏眼花之際,突然看到前面竟有一處敗落的莊院,她想都沒有多想,徑直跑了進去,躲進了莊院的一處斷壁殘垣之下,小聲的喘著粗氣,希望那個妖精不要發現,沒有追過來。
幽清的山巒,敗落的莊院,柳如霧躲在斷壁殘垣的角落處,在清冷的月光下,但見牆倒屋塌,院內長滿雜草,台階上廊檐下,細草如毯,看不到一個人。周圍陰森森的居然滲透出三分的靜謐五分的詭異七分的殺氣。柳如霧做出了最壞的打算,如果那芭蕉精還要追來,她也不準備逃了,就在這裡與他決一死戰,哪怕被他殺死,也絕不落入它的魔掌,任它凌辱。
柳如霧在等待一場生與死的決鬥,內心深處瀰漫出來前所未有的緊張和恐懼。
近了,近了,柳如霧聽到了芭蕉精進入這敗落莊院的腳步聲,稍稍平息的心又不爭氣的狂跳起來,頭上、臉上的液體滾滾而落,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芭蕉精走進莊院,看到大殿的後面還有一座房子,中間用青石板鋪路,路面光滑明亮,沒有一點雜草。隱約能看到屋內掛滿帷幔床帳。它不敢確定柳如霧是不是逃進了這敗落的莊院?或者這莊院裡還住著另外的什麼人也說不定?
芭蕉精調勻呼吸,大聲喊道:敢問裡面的主人可在?我是過路的客人,夜晚在山裡迷了路,可否在莊院裡借宿一晚?
柳如霧明白芭蕉精的意思,它這一喊,乃是探聽虛實,如果這莊院裡有主人,它既沒有失了禮數又可以打聽有沒有生人闖入……
柳如霧心念轉動之間,就看到裡面走出兩個人影來。柳如霧心頭一震,原來,這莊院雖然敗落如斯,卻還是有人居住的,這下好了,終於有救了……怎麼?這兩個人影竟似在哪裡見過?熟悉得很,一下子偏又記不起來。
那兩個人影一開口,柳如霧頓覺天旋地轉,她聽到的竟然是成東林和岳小飛的聲音,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們沒有死嗎?不!不可能,她是親眼看到了他們兩個死亡的……柳如霧一陣眩暈,昏了過去。
柳如霧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是離開了那個敗落的莊院,躺在一處平坦的山地上,身旁站著成東林,不,準確地說,是成東林的人影!
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看到曾經活在身邊已經死去多時的、最熟悉的人依然嚇得魂不附體:東林……東林……怎麼是你?我不是在做夢吧?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