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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請你注意急救熱綫是用來幫助有緊急需要的人士……”對方顯然並不相信偉康的話。
“我在說著實話,”偉康深吸了一口氣:“現在,馬上,請你稟告上頭,派出緊急援助單位到以下地址。”
當偉康報出了自己的警察編號,對方馬上答應了偉康的要求,派出了相關援助單位。
“請你靜候10分鐘,援助很快就會抵達,千萬不要企圖打開被侵占的房間。”對方說道。
“謝謝。”偉康吐出了這兩個字,“咯”一聲蓋下了電話。
偉康擡頭望了眼還在樓梯口擔憂地望著他們的父母親,點了點頭要父母親繼續留守樓梯口,然後走向妹妹,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頭髮:“沒事的,沒事的。”
美詩沒有答話,仍繼續哭著。
偉康放下手,赫然發現美詩的頭髮里還有一隻沒有被拍走的透明蟲子:“美詩,不要動!”
美詩聽見哥哥這麽一喝,整個人愣住了,動也不敢動:“怎麽了?”
“不要動。”偉康伸手拈起了那隻蟲子,它在他指間用力地掙扎。
“啊!!”美詩跳到沙發上。
偉康拈著那隻蟲子,找到了一個空瓶子,把蟲子裝了進去,把蓋子鎖穩。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了警車和救護車的汽笛聲,很快地有人敲門了,偉康馬上去開門:“那個房間在那裡。”
要求偉康一家人離開整棟屋子之後,全副武裝的專家撞進了那個充滿蟲子的房間。
在屋外警察和救護人員的陪同下,偉康不知道在那房間裡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只能從進出屋子的人所帶的裝備,猜測出他們在那房間裡噴了某種化學氣體,最後他們擡出了幾個黑色膠袋,什麽也沒有說,就送進特殊裝置的貨車;最後一袋看似特別沉重。最後一袋被送進貨車裡後,就全數被運走了。
“他們運走了什麽?”偉康問身邊的警察。那名警察並非隸屬於這一帶的警局;他的言行舉止中帶著某種威嚴的冷漠:“請你放心,這只是我們為保證你與家人的安全所必須採取的行動。”
偉康悶哼了一聲。他知道這些“警察”是什麽人;他們是中央政府的特殊部門專員,與像偉康這樣的“平民警察”地位相差一大截,更不用説,他們的行動毫不例外都是屬於高度機密。
可是那些蟲子是什麽東西?爲什麽還出動了特殊部門專員?
過了將近一小時,救援單位給屋子噴射了消毒氣體,並告訴偉康他們當晚必須到鄰近的酒店暫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回來,一切就恢復正常了”。
偉康雖然滿腦子疑問,但是一對上那名特殊部門專員的眼神,他又把疑問吞了下去,悻悻然地帶著家人到附近的酒店,要了一個套房暫住一晚。
父母親睡在雙人床上,偉康和美詩各加了一張床單鋪在地上睡覺。
然而當晚除了父母親因爲太累和困惑,很快就又入睡,美詩仍在被窩裡哭個不停,偉康則盯著天花板想了一整晚。
他的口袋裡,還留著那支裝有一隻透明蟲子的瓶子。
第二天早上,當他們回到自己的家中,美詩的房間裡早已看不到小蘭和蟲子,只充斥著一種類似氨水的濃烈刺鼻氣味,他們必須打開窗子才能把那氣味驅散。
偉康不放心地查看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確定一隻透明蟲子都找不到了。
即使是這樣,美詩仍然不願意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小蘭死在那裡……”
警長室的門被推開了;偉康從思緒中回到現實,匆忙把瓶子塞進褲袋,站起身敬禮:“警長好!”
警長點了點頭,望了偉康一眼,帶上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劉偉康,你知道中央政府的特殊部門的所有行動都是屬於高度機密,我們做不了什麽。”
偉康皺眉:“可是警長,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麽,而那些專員們又做了什麽。畢竟,那是我的家,那是我妹妹的朋友。”
警長盯著偉康幾秒,嘆了口氣:“偉康,你這樣執著的脾氣,不會對你的警察生涯有什麽幫助的。”
偉康默不作聲,只繼續皺眉,望著警長。
“特殊部門的事,我實在沒有辦法幫你。”警長最後說道:“可是或許有個人能幫到你。他就像你一樣執著,結果當年他白白斷送了自己在警界的大好前途,去追尋飄渺的‘真相’。”
搖了搖頭,警長從抽屜里翻找出一張名片,遞給偉康:“還記得前幾年的瘦瘟疫、鞋寄生事件?他總算在偵探界闖出了什麽名堂吧。像你這個蟲子的案件,説不定能再度引起他的興趣追查。”
“他的名字,叫藍富德。”警長說完,揮了揮手,示意偉康離開。
“謝謝警長!”偉康又敬了個禮,把名片塞進口袋,離開了警長室。
第一章:嘔吐 (5)
在黑暗中,隱約傳來似乎是昆蟲爬過地板的悉素聲。
藍富德背靠冰冷的牆壁坐在地上,睜著疲倦的雙眼,漸漸地適應了一片漆黑的房間。
他仰頭靠著牆壁,盯著看似不存在的天花板。
他試圖回憶把自己送入精神療養院已經多久,但是強制性的抽離重度上癮的鴉片類藥物,嚴重影響他的正常思維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