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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那個箱子根本不存在。”阿莫聳了聳肩:“我父親瘋了,你明白嗎?”
“可是……”布萊德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答案:“你怎麽找到你父親的?”
“我的一個住在這裡的遠房親戚在街上認出了我父親,他當時已經瘋瘋癲癲。我父親被對方收留幾個月後,才終於恢復神智,被我慷慨的親戚送回國了。而我一直不知情,直到我來到這裡一年多後,家人才給我捎來信息說父親已經回家了。”阿莫娓娓道來。
“可是箱子的事情……”布萊德仍不放棄。
“說真的,只有我父親還一直對那個箱子的傳説耿耿於懷,我們家族裡根本沒有人再相信這什麽鬼話了。拜託,都21世紀了好不好?”阿莫一臉不屑地瞄了眼布萊德和富德。
布萊德還想再追問,卻被富德擋了下來:“我想請問你那個收留你父親的遠房親戚,該如何聯絡上呢?”
阿莫揚起了眉毛:“那親戚把我父親送回國不久就飛到美國去了,那邊比較好賺,不是嗎?”
所有的綫索都斷了。富德內心不禁一沉。
“好吧,謝謝你的合作,阿莫。”敏兒這時結束話題:“很高興認識你。”
阿莫望了眼敏兒,悶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進店裡,碰地一聲關上了玻璃門。
敏兒望著眼前失魂落魄的兩人,忍不住同情起來:“你們要回到哪裡?我送你們一程吧。”
布萊德搖了搖頭,富德知道現在婉拒敏兒的好意也只是浪費時間和金錢,於是輕輕說出了辦公室所在的公寓附近的地鐵站站名。
“總還有別的綫索吧。”敏兒說著,上了車,布萊德和富德沒精打采地也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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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話:
☆、第五章:耳朵 (1)
“死亡等於拒絕一切理解。”——《千隻鶴》,川端康成。
第五章—耳朵
1
文素從研討會拖著疲憊但雀躍的心情,回到附近的酒店去。
自從噬菌體研究獲得空前突破後,文素在學術界的名聲就不脛而走,頓時她成了這方面研討會受邀的搶手明星。她到處出席研討會,回家的次數少得可憐,睡在各州的酒店床鋪多於自家的狗窩床。
雖然距離阿修和小霞不幸的婚禮才過一個星期多,文素已經接受了在外坡的一場研討會邀請,才剛看過小霞和昏迷的阿修,就風塵撲撲地趕到外坡去,下榻酒店。
但是這裡手機收訊差強人意,文素一直都聯絡不上布萊德,後來就也就直接放棄聯繫了。
回到酒店裡,文素打開自己的手提電腦,一連上綫,實驗室助理馬俊就馬上在即時通上敲了她:“研討會怎樣?”
“非常振奮人心,很多人對於噬菌體研究突破帶來的治療效果抱著非常正面的期待。”文素飛快地在鍵盤打下幾個字。
和馬俊聊了幾句後,文素就感覺到倦意襲來,與馬俊道別後就關上了電腦。她洗了個澡,換上睡衣,躺在酒店的床上,順手拿起手機看看收訊能力有沒有改善。
手機顯示收訊力微弱。文素想了想,翻個身,還是使用酒店房間的電話,撥打了布萊德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布萊德接了電話:“餵?”
文素輕聲説道:“布萊德,是我,文素。不好意思這麽晚打擾你了。”
布萊德的聲音里聽得出明顯的驚喜意味:“文素! 不會打擾啊。你在哪裡?手機都不通。”
“我在酒店裡,前天出發去了一個在外坡的研討會。”文素微微揚起嘴角。雖然對於布萊德的感情一直沒辦法確定,但是布萊德對文素始終意味明確的喜歡,卻總是讓文素感到窩心。
她曾聽過有句話説,被需要的感覺是最不可抗拒的。她感覺到自己被布萊德深深地在乎和需要她的存在,這樣的感覺還是會讓她微笑的。
其實喜歡這回事,就是那麽簡單不是嗎?爲什麽要比較爲什麽要複雜化呢?文素突然這麽想道。
“原來是這樣。”布萊德在電話另一頭鬆了一口氣。文素知道布萊德是擔心她的,但是或許是文素一直都抗拒太過親密的關係,布萊德從來不會對她說什麽“我很擔心你”的話。
“嗯。阿修的情況怎樣了?”文素轉移了話題。
“還未醒轉,醫生說還要再觀察多一段時間。”布萊德回答:“小霞消瘦了不少,我很擔心她。”
對於好朋友,布萊德的關心卻總是表達得如此輕而易舉。到底是文素給布萊德的壓力太大,還是對於布萊德而言,文素並不是好朋友?
文素把腦袋裡的想法甩掉:“小霞受到的打擊一定很大。真的覺得很惋惜。真希望阿修趕快醒過來。”
“嗯。”布萊德應了一聲,兩人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
“你呢?”文素先開口打破沉默:“你還好嗎?”
“我……”布萊德卻突然欲言又止起來:“我沒什麽特別的啊。”
“真的嗎?”文素狐疑地再確認。布萊德的聲音聽起來很疲倦,就像幾晚沒睡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