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頁
他告訴我的東西不多,不過都是他知道的,好像是,我從最開始的停職時,就有了這麼一份起訴書放在了法院的桌子上面,而且還受理了,只是奇怪的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被提起。
和李建國嘮了一會後,我覺得事情可能比我想像的還要複雜一些,不過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能和我說這些,可見這人真的不錯,感謝了一下他之後,我就徑直走向局長辦公室。
張局正好在辦公室裡面看文件,見到我後,竟然嘆了一口氣,他讓我先坐下來,沒有直接說什麼,給我倒了一杯茶,然後說道:“小高啊,有沒有想法換個工作,我認識個朋友,開了個廠子,規模很大,缺一個保安科的科長,怎麼樣,工資可比咱們這高啊,而且還沒危險,而且他那裡是絲織廠,女工多,你正好還單著呢,哈哈。”
我坐在沙發上面,聽著張局在那裡一個勁地說話,心裡嘆了一口氣,他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但是我真的很想要個說法,不過我不能生氣,就算生氣也不應該對他發作,張局已經挺夠意思了,我知道,有些東西,他其實知道的也不多,而且他的權力也沒那麼大。
“張局,這次回來呢,我也想通了,我停職的事情,這段時間也認真檢討了,可能有些事情做的不太對,我覺得,我可能不能勝任警察這個職業了,對不起,我給黨給國家丟臉了。”
張局見我一臉的內疚和慚愧,點起了一根煙,也遞給了我一支,頗有深意的告訴我,很多事情,不是我的錯,這個世道有些東西說不清,也講不清道理,我能這麼想,也有好處,於是,他又提及了那個絲織廠的事情。
我婉拒了他的建議,不過在我提出辭職的時候,他卻讓我在等一等,我問為什麼,他也不說,只是說讓我在等一等。
無奈之下,我走出了公安局,不過心裡的包袱卻沒了,雖然局裡沒有批我的辭職,但已經是板上釘釘了,所謂的等一等,可能也只是走個程序,或許在過幾天,我就不是一個刑警身份了。
有不少的隊裡同事知道我回來後紛紛過來和我交談,我笑著讓他們好好工作,當被問起我職務上的事情時,我告訴他們,我已經不是刑警隊長了,說完,沒有在說別的,有些瀟灑的走出了公安局大院。
回到住所,想起這個房子是單位分的,不知道我這辭職以後會不會收回去,不過已經不重要了,當我有想法辭職的時候,我就不想再這裡呆下去了,是時候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好多以前部隊裡的幹部都下海經商,有很多甚至成了大老闆,沒準這條路也不錯,況且,我手裡還有一百多萬的本錢。
自己安慰了下自己一番後,感覺輕鬆了不少,眼角一撇,看見了門口的背包,這個包是那時候去長白山,黑皮夾克給的,看見了這個包,我首先想到的是謝雨彤,那個有些瀟灑的女孩,嘴角一笑,拿起了手機,想著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通了,謝雨彤接起電話後,問是誰,我告訴她名字以後,發現她很興奮,我們兩人互相聊了半天,內容也都是一些生活上面的瑣事,不過不一樣的是,感覺有點像是談戀愛的樣子,聊著聊著,我聽她說最近在學日韓語,說是雜誌社可能要派人出去學習,而且她覺得學一些外語總歸對自己有好處。
她一說到日語,我猛的記起那本日記,連忙問道:“現在日語學的怎麼樣?能翻譯了嗎?”
謝雨彤在電話裡面洋洋自得的說當然沒問題,我也沒多問,於是,告訴她現在自己沒什麼事情做,最近做了點生意,去她那邊溜達溜達。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了出來,畢竟人家是一個小姑娘,我這麼主動要求去她那裡,其實就是變相的去相親。
不過我顯然低估了這姑娘的灑脫,人家十分痛快的答應了,還很熱情的邀請我過去,掛斷電話後,我開始收拾起了東西,這間房子我不打算住了,明天將房子鑰匙給李建國,讓他幫忙送去局裡。
自己也沒什麼行李,叫了輛計程車,收拾收拾東西後全部送去了二大爺家,他問我是不是要出門,我說出去散散心,也沒瞞著他,直接告訴他去見一個姑娘。
二大爺興奮的直勸我趕緊出發,還親自出門給我買了一張火車票,甚至還帶了一套衣服回來,說我這一身太土氣,讓我換上。
我沒想到的是,下午剛剛和謝雨彤打了電話約好去她那裡,今晚就要坐上火車出發,生怕對方覺得我太唐突了。
這一路上,我不斷的練習著說話,要是平時還好,真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我反倒有些不太好意思起來。
這裡離大連不遠,坐火車七八個小時就到,天還沒亮就到了站,我沒有給謝雨彤打電話,心想白天在打吧,於是找了家賓館住了下來。
賓館是三層樓,我住二樓,可以很清晰的看見樓下的人來人往,忽然間,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對方只是無意間轉了個身體,就被我看見了正臉,可我卻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他是誰,只是覺得有些熟悉。
坐下床上,腦子裡面回想了一下,蹭的一下,我急忙站起身體,快步走到窗戶邊上,在去找那個熟悉的身影時卻怎麼也找不到,我想起來了,那個人不就是在杭州天海大廈門口,接我的那個年輕人嗎?
我記得那個年輕人,長得很帥氣,還總掛著個笑臉,而且還全程跟著我一直到會議室,想必是李顯他們比較信得過的人,不然不可能談事情的時候,他一直站在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