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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和我平時見到的井不太一樣,沒有井沿,但卻能感受到裡面傳來的涼氣,我喊了一聲六子,井裡面傳來了聲音,好像是班長兩個字,我心想,六子一定是掉下去了,剛想怎麼把他弄上來的時候。
我一瞥腦袋,立馬汗毛都豎起來了,周圍已經爬來一片那種舉行螞蟻,天知道這東西有沒有毒,而且數量這麼多,就是聚在我身邊一個咬我一口也受不了啊。
但我又不能扔下六子不管,這井我摸了一下特別光滑,掉下去了上來都是個問題,我幾乎想都沒想就跳了下去,只道,要死一起死吧。
抱著這樣的心態,我跳了下去,奇怪的是,跳去後沒有心裡想到的撲通聲音,也沒有水,只覺得身體沒落下多深就感覺到了一陣柔軟,好像砸在席夢思的床上一樣。
我正準備喊六子呢,就覺得嘴被什麼東西捂住了,手電也被人快速拿走關掉了,我剛想掙扎,就聽見了六子的聲音,在我耳邊,聲音很小:
“別出聲。”
六子這麼說一定要他的道理,我下意識的不在掙扎,也沒有出聲,耳邊聽到一聲:“滋滋”的聲音。
我想問是什麼東西,但六子卻死死的捂住我的嘴,我們兩人就這麼一動不動的,慢慢的,我感覺身體上傳來一陣陣的陰涼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身邊滑過一樣,這種感覺,好像……好像是……蛇!
沒錯,我身邊竟然有蛇,而且,好像體型不小的樣子,我死命的沒有出聲,壓下心裡的恐懼,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六子捂住我嘴上的手傳來一陣陣的發抖。
我們兩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堅持了大約二十多分鐘的樣子,那股陰涼終於消失了,耳邊也不再有聲音傳來,六子的手鬆開了我的嘴,我聽到了他一陣陣的呼吸聲,很重。
“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我小聲的說道
我聽到六子發出了一個咽吐沫的聲音,隨後,也小聲的說道:“不知道,好像是蛇,我掉下來後,手電光晃了一下,看見一條巨大的蛇,但又不太像,嚇得我急忙關了手電,它好像看不清黑暗,我手電一關,它就沒搭理我了。”
我們兩人又等了一會,確定周圍不在有東西了,就慢慢的站起身體,我手撐著身體,這才發現,手上傳來了一陣陣的陰涼感,就跟剛剛那蛇傳來的感覺一樣,而且特別的光滑。
我心裡一驚,心道,不會我躺在一條蛇身上吧,這麼想著,頓時後背都冒冷汗了,迅速站起身體,衝著下面照了下去,這一照之下,我差點吐了出來,實在是太噁心了。
六子也帶著噁心的表情說道:“敢情咱倆剛剛躺在蛇皮上啊,這真他娘的噁心。”
沒錯,我倆剛剛身底下確實是蛇皮,一種黝黑色的蛇皮,而且周圍特別多,怪不得摔下來沒怎麼疼呢,這蛇皮實在是堆的太厚了,足足有兩米多高,像一座小山似的。
我們兩人急忙竄了下來,這上面十分光滑,而且這蛇皮也特別奇怪,很結實,不知道的以為是革呢,六子下來後說道:“這不會都是剛剛那蛇褪下來的皮吧,這得活多少年才能褪下來這麼多皮?”
我雖然沒拿手電去照,但估摸著,這大蛇絕對跟長白山上那條大蛇有的一拼,真沒想到,這井底居然有這麼一個怪物存在。
看著上方的井口處,我有些奇怪的想道,那些舉行螞蟻怎麼沒有追下來呢,正想著呢,六子忽然驚呼了一聲,我急忙問他怎麼了,只見六子一步竄了過去,蹲在地上用手拽著一個東西。
我急忙走了過去,用手電一照,發現那是一個背包,而且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勘察院的那種專用包,來的時候,我看到好幾個人背著這樣的包。
在往周圍一看,居然發現了一個屍體,哦,不,確切的說,是半個身體,下面身體已經沒了,只有兩條腿骨在那裡。
真的是太慘了,我和六子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一打量之下,果然是勘察院的工作人員,也不知道是那支失蹤的考察隊,還是劉海的搜救隊成員。
一想起劉海,我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心裡祈禱著這個人不是劉海,不管怎麼樣,我雖然有一些心理準備,但如果劉海死的這麼慘,我是絕對接受不了的。
我和六子強忍著那股心理上的牴觸感,一點一點的拿著軍刀翻了翻這具屍體,終於,我鬆了口氣,這人不是劉海,我為什麼這麼確定呢,因為劉海的體型跟這具屍體不一樣,他的肩膀很寬,而這具屍體的肩膀卻很窄,雖然頭已經破碎的看不出來了,但戰友的體型跟這具屍體的差距還是很明顯的。
不過這人死的太慘,就算不是我的戰友,我也很是痛惜,站起身子朝著地上的屍體,我深深的鞠了一躬,不管怎麼說,這些人也都是為了祖國的發展才來到這裡工作的,條件雖然艱苦,但這些人似乎都有一種執著和信念,很讓人發自內心的尊重。
“同志,實在對不起,我們沒有能力帶你的遺體出去,就在這裡把你埋了吧,也算入土為安。”
一邊說著,我和六子一邊拿出背包里的摺疊鏟,開始就地挖起了坑,地面都是沙子,挖起來不費勁,我們兩人擔心那大蛇在回來,挖的也非常快,不大一會,一個坑就挖了出來,我和六子帶上手套,將那具屍體抬了起來,放在了坑裡,再次深深的鞠了一躬後,開始填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