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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在服務區打個電話,他來接我們”
這人一說完,開著吉普車開始調頭,沒多大一會就消失了,六子說道:
“班長,我咋感覺咱倆被坑了呢,這小子說在服務區接咱們,可咱們剛才也沒記著路咋回服務區?”
我告訴他,地圖上有,不過路程不短,這一下子確實有點坑,不過我現在更納悶的是那年輕人,我剛想問他需要不需要什麼,我有多餘的東西分他點,畢竟算是認識了,人家還總衝著自己笑。
不過這年輕人竟然還是衝著我笑了笑,很溫和語氣說道:“回見”
說完,他竟然一個人衝著個方向快步離去,手還插在兜里,從背影看,還挺他嗎瀟灑的。
而且他還說了個回見,我怎麼這麼不相信,這種地方,他一個人穿著這麼一身,不帶吃的,不帶水,就算是現在開始回服務區也夠嗆啊,能不能活著都是個問題,我穿著加厚的登山衣都覺得冷呢。
六子也納悶了一下,隨即便讓我別想了,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林子大了啥鳥都有,讓我別瞎操別人心。
當下,我也不管那麼多了,打開地圖,看了下位置,按照地圖的位置是往東走,正好和那年輕人相反,看樣子,和他終於是不順路了。
帶著六子,我們兩人一腳一個雪坑,向著前方走去,按照地圖上的比例,我估算了一下,大概六個小時左右就能見到地圖上表示的地點,是個很明顯的九顆古樹,當然,這是李教授標註的,真有沒有就不知道了。
正文 第31章 進山
我以前只是聽說過這裡,但並沒有來過,我知道長白山的冬季是漫長的,幾乎一年當中的一大半時間是冬季的時光,這裡沒有夏天的,唯一能感覺到夏天的則只是那近在咫尺的炙熱的陽光,也沒有“山舞銀蛇,原馳蠟像”的畫面,有的只是那漫山遍野鬱鬱蔥蔥的頑強的綠,和那隱藏於高大的松林下面的純潔的厚厚的白,每每在寒風颳起的時候,便會掀起一場鋪天蓋地的“雪塵暴”
此時的長白山天氣十分寒冷,到處都覆蓋著白雪,這裡給我的感覺,就是冷峻,空曠,甚至帶著神秘和深不可測,到處都是雪,就像是到了一個冰雪王國,各種我叫不出名字的樹木,還有長得奇形怪狀的石頭,給人一種原始的美感。
這寒冷的空氣,快有零下三四十度了,但我和六子開始還比較興奮,覺得這裡很美,一邊走,一邊看,十足的兩個遊客一樣,越走風雪越大,將護目鏡帶上,聽老人們說,在這種地方,會得雪盲症。
以前在我軍校培訓的時候學過,也知道,在雪地里行走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它極容易使人患上雪盲症,看不見路線以至迷失行進的方向。於是有很多人以為是因為雪地反射的陽光過於強烈而導致,其實不然,強烈的光線只是會對眼睛造成傷害,雪盲症並非由此引起。所以戴上墨鏡同樣會出現雪盲症,老美的一個權威部門研究得出,引發雪盲症的主要因素是雪地里空無一物,有科學家曾驗證過,人的眼睛其實總是在不知疲倦地探索周圍的世界,從一個落點到另一個落點,要是過長時間連續搜索而找不到任何一個落點,它就會因為緊張而失明。
我將雪盲症說給六子聽,他倒是帶著崇拜的眼神瞅了我一下,道:“班長,我以前咋不知道你這麼有學問呢?”
兩個人扯扯皮,還能緩解一下趕路的壓抑,沒錯,確實是壓抑,在這裡行走著,感覺十分的渺小,心情不由自主的就會產生一些壓抑。
找到了一塊背風的大石頭,我和六子準備歇息一下,擰開了水壺,喝了一口水,費勁巴拉的點燃了一支煙,六子問道:
“還有多遠?”
方向是沒錯,只不過這裡太大的,大的我有些看不出自己在地圖的哪裡,打開李教授的地圖,又打開黑皮夾克給我的地圖,搭配的一看,找了半天,在看了看表,我無奈的發現,我和六子走了將近兩個半小時,卻並沒有走多遠。
沒辦法,這裡的雪比較厚,我們也不可能知道哪有好走的道,只能直線前進,深一腳淺一腳的,時間過去的快,但速度根本快不起來。
這樣下去可不行,如果天黑的時候找不到地方,難不成我們還在野外過夜?這裡可不是大森林,這裡是雪原,在外面睡著會死人的。
我趕緊讓六子抓緊時間歇息,一會加快步伐,現在的我,更加奇怪那年輕人的去處了,說是旅遊,我打死也不相信。
走到中午的時候,六子有些走不動了,找了顆大樹底下,吃了幾口乾糧,包里有一小鐵質杯的烈酒,當然,也是軍隊內供的好酒,我和六子一人一份,喝了幾口感覺好多了。
這次加快的了速度,走的比剛開始快了些,但好像還沒達到一半路程,這裡有一座山峰離我們很近,像一隻手掌一樣,但是只有三根手指頭的山,在地圖裡標註的很清晰,所以我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下午走起來又恢復了之前的速度,很緩慢,沒辦法,雖然穿的比較厚,但還是被冷風打透了,六子實在受不了了,在我身後叫道:“真幾吧冷啊!班長,不行咱倆找個山洞暖和暖和吧,實在受不了了。”
他說的也沒錯,暖和暖和是真,關鍵是,這附近也沒見著有山洞啊,真有的話,還不得被大雪蓋住,找也找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