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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燁一臉的疑惑,詢問的眼神看向周筱邪。
“雖然我無法給你解釋,但是安城並沒有看起來那麼風平浪靜,這座城市存在上千年,隱藏的東西也很多。地下有數不清的通道和大殿,雖然我被關在那裡很多年了,但是對地下並不了解。”
“只知道地下全是黑魅,有一個人控制著地下所有,說不定地上也有他控制的地方。”
“比如,神跡公司?”白燁搭腔。
“神跡公司應該屬於他控制的範圍,不過我也不確定,畢竟我回到地上有多少日子,你也是知道的。”
周筱邪回答地面上的日子,確實不長。
“控制一切的這個人是誰?”白燁問。
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一個人,地下的通道大殿以及兇猛的黑魅,都在他的控制之下?這也太剽悍了!
甚至讓人有些崇拜啊!白燁熱血動漫看多了,腦補太厲害。
“我沒有見過,只知道所有黑魅稱他為‘老爺’。”
“老爺?”
“嗯,就叫他老爺。至於他是什麼樣子的,我在底下待了一百年也沒見到。”
“這麼厲害?”白燁嘖嘖兩聲,倒像是聽一個神奇故事了。
白燁問:“靈石項鍊就是從老爺那兒偷的?”
周筱邪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算是吧,靈石項鍊是我從一個大轉盤上扣下來的。那個大轉盤在一個很深的大殿裡,聽說那個大殿是老爺的住所,不過我沒有見到。”
白燁滿滿梳理,將周筱邪的話串起來。
“因為你偷了老爺的靈石項鍊,所以那些黑魅要追殺你,為了拿回靈石項鍊,而你的靈石項鍊落入了林彩兒的手中,林彩兒拿著你的靈石項鍊,來找了喬靈棲,結果喬靈棲不在,她要說的話也就沒有說,現在反而失蹤了。導致了現在這個局面。”
白燁轉頭看向周筱邪,“是這個樣子嗎?”
周筱邪想了一下,點點頭,“差不多。”
“你的靈石項鍊怎麼就讓林彩兒拿走了!?”
這裡白燁就不懂了,林彩兒的法力根本比不過周筱邪,而且周筱邪這個人又如此戒備,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落入林彩兒的手中呢。
周筱邪臉色明顯變了,她咬著嘴唇,頓了一會兒後,“是我給她的,但沒想到她拿著靈石項鍊跑了!”
臉色如冰。
白燁眼神滿是驚愕,他想了一萬種可能,林彩兒或偷或搶,但沒想到居然是周筱邪主動給她的!主動給的!
“你為什麼要把靈石項鍊給林彩兒!”白燁十分不理解。
“她說想要看看,我……我就給她了,我哪裡想到她會拿著靈石項鍊跑了,現在還找不到一點兒蹤跡!”
周筱邪五味雜陳,眼神中有無奈,悲愴,遲疑,難過,最多是還是不相信,她不相信林彩兒居然不顧她,拿走她靈石項鍊。
難道她就是欺騙自己嗎?
就是為了靈石項鍊麼?
周筱邪咬著嘴唇,眼淚差點滴出眼眶。
卷一 第九十七章 百年往事
一百多年前,各地戰火頻起,動盪不安。安城維持著艱難的穩定,街道還有些熱鬧,時有逃難的流民闖入安城。
林彩兒就是這樣進入安城的,隨著逃難的流民,衝破城門,進入安城。可是亂世中的一個安城,怎麼可能會讓流民輕易進入,衝破城門的幾百流民幾乎全死在槍口之下,林彩兒躲到一個死了的懷孕婦女身下,擋住瘦小的身體,才進入安城。
司令門前搭建了一個戲台,給府里的姨太太唱戲解悶兒。周筱邪和梨園的姐妹們在戲台上唱戲,流浪進安城的林彩兒,就縮在牆角看吸,台上的周筱邪唱青衣,聲音婉轉動聽。
這個姐姐唱得真好聽。
林彩兒揚著頭,往前面擠,被大孩子擠到一邊,頭都磕破了,還往前面擠。被身後的男孩子一撞,林彩兒趴在了戲台子上,拽住了周筱邪的裙擺。
“姐姐,姐姐……對……對不起……”
林彩兒連忙鬆手,身體僵硬,揚著頭看周筱邪,大眼睛圓溜溜的。
周筱邪噗嗤一聲就笑了,跟旁邊唱花旦的姐妹說笑一聲。
“小丫頭,眼睛還挺好看。”
林彩兒捏著衣角,怯弱的眼神。
“姐姐,你唱得真好聽。”
林彩兒說完就跑了,被周圍的人擠著細胳膊細腿,竟然還擠了出去。
周筱邪看著那孩子,噗嗤一笑,眉眼特別好看。
晚上戲台子散了,唱戲的姐妹們也相約回梨園。周筱邪洗掉紅妝,坐著黃包車要回去,拐角處,不經意抬眸一瞥,只是這一瞥,成就了另一個故事。
林彩兒瞪著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盯著周筱邪,從她出現在拐角處,一直到經過自己,她都一直看著她,小手捻著一腳,怯弱弱。
那個小孩兒還在呢?
周筱邪眉頭一跳,吩咐車夫掉頭。
“你怎麼不回家?”
周筱邪坐在黃包車上,看著蹲在牆邊的林彩兒。
林彩兒咬著嘴唇,“我……我沒有家,我逃荒來到這裡的……”
“哦~”周筱邪勾起嘴唇,“原來是個野孩子。”
林彩兒怯怯地站起來,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周筱邪,“對,我是個野孩子。”小心翼翼地說。
“哈哈哈,”周筱邪掩面笑著,笑得前仰後合,“還有說自己是野孩子的野孩子呢,哈哈,真好笑!”
周筱邪笑夠了,媚眼瞧著林彩兒,“野孩子,你要跟我一起回家麼?”
林彩兒猛地抬起頭,小碎步跑了好幾步,仰頭看著周筱邪。林彩兒用盡了她全部的勇氣才說出這個字,這個改變了她一生的字。
“要!”
周筱邪又被她傻氣的模樣逗笑了,笑得頭上的簪子都掉了。
六歲的林彩兒進了梨園,周筱邪把她放到後院,讓她和學戲的孩子一起學戲,可是林彩兒不跟著師傅好好學戲,反而天天往周筱邪的院子裡跑,趕都趕不走。
周筱邪又不是個好脾氣的,冬天冰冷地井水直接倒在林彩兒頭上,眼睛都不眨。
“滾到後院去,不然下次倒在頭上的,就不是涼水,而是槍子兒!”
林彩兒揚起凍紅的小臉,“姐姐,我什麼都會做的。”
周筱邪嘴角一撇,“我不需要,滾!”
林彩兒揪著自己的衣服,踉踉蹌蹌地往外走,雪花落在她頭髮絲兒上,與冰水結合在一起,一路走回後院,林彩兒都成了一個冰人,頭髮衣服上全是冰碴子。
每天跑去,每天被潑一盆子冰水,每天帶著一身冰碴子,臉和頭皮上都是凍瘡,頭髮大把大把往下掉,一冬天差點掉成個禿子。
只有一次,沒有被潑冷水,只有一次周筱邪留下了她。
那天有一個不務正業的富商,去聽周筱邪唱戲,還跟去了周筱邪的院子,口口聲聲叫喚著要買下周筱邪,梨園豈是讓人撒歡的地方,一般這樣的人就被打一頓拖走,可是周筱邪偏偏把他帶去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