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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醒了?”
小子抬起頭,看著白燁,眼神中有難過,眼睛也紅腫著,像是哭過。
卷一 第五十章 你害怕了嗎?
“小子!你怎麼在這裡?你受傷了嗎?”
白燁急切地問道,雙眼在他身上打量,小白除了臉上有些灰塵,衣服亂七八糟的,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口。
“我沒事,只是害苦了你。”小子咬著嘴唇,他耷拉下了腦袋,給白燁裹上紗布。
見自己血被止住了,他反而跟沒事的人一樣,嘴角還掛上了笑。
“放心,我沒事兒。不過你那叔叔可真是狠,快把我嘴唇給捏爛了。”白燁下嘴唇腫得跟香腸一樣,一說話都打顫,但還是堵不住他想要說話的嘴。
“對不起。”小子聲音如蚊蠅。
“啊?你說什麼?”
“沒什麼。”小子低頭。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這個叔叔有問題,你是不是因為你叔叔是兇手,才死活不告訴我的!”
白燁低頭看著小子,詢問一句。
“哦。”小子的聲音太小,頭埋得很深。
“哦是什麼意思,你怎麼不說話,到了現在還有什麼好瞞著我的。”
小子依舊低著頭,似乎沒有聽到白燁的話,半響之後才抬起頭。
“小白,你真的覺得我是無辜的嗎?”
白燁皺起了眉頭,看著小子的臉,腦海中閃過一絲懷疑,而更多的是害怕,莫名其妙的害怕。
“臭小子,你可別嚇唬我,就你這個頭,還能殺人不成。”
白燁的嘴角有微微地抽搐,不知道是因為下嘴唇腫,還是害怕。
小子嘴角扯出了一個笑,然後又低下了頭。白燁的傷口已經處理好,只是胸膛上的血跡沒有清理,一些已經凝固,很不舒服。
“小子,你叔叔呢?”
“不知道,這裡很多房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間。”小子如實回答。
“那你還不快放了我,等著他弄死我嗎?我才二十歲,我還娶媳婦生孩子呢。”
小子點著頭,來到白燁的身後,手剛剛解開一個扣子,小子就停下了手。攥著綁白燁的繩子,陷入了沉默。
“怎麼了?很難解?”白燁問道。
“不是。”
“那還不快給我解開!”白燁沒好氣地說道。
“我不能給你解……”
“什麼?好歹我也請過你幾頓飯,你小子不會見死不救吧。”
“……”
長久的沉默,身後的人一聲不發,白燁都要以為小子離開了。他想要轉頭往後看,可是被綁得太緊,根本回不了頭。白燁心裡莫名憋得慌,喊著小子。
“小子!你特麼在幹什麼呢,還不給我鬆綁!”
“你怎麼還不給我鬆開?”
“他當然不敢給你鬆開了。”
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語氣中夾雜著戲謔,就像往脖子裡吹了冷氣一樣,空氣都寒了三分。這是白臉叔叔的聲音。
白臉叔叔緩緩走過來,腳步緩慢,可是他沒走一步,小子的臉就蒼白一分,抓著身子的手,微微顫抖。
“傷口給處理好了?”
白臉叔叔在對小子說話。
“不給止血,他就死了,我……我不能讓他死。”
小子的聲音顫抖著,聲音越來越小,他鬆開了手,跟在白臉叔叔身後。
“呵呵呵,你想得還挺多呢。”
白臉叔叔抿嘴笑著,笑聲在這昏暗的屋子裡,顯得有些驚悚,只有他一個人在笑,其他人都緊繃著一張臉。
“你能別笑了麼,大晚上的怪滲人。”白燁好不死不活,還搭腔一句,生怕別人忘了,還有他這麼一塊砧板上的魚肉。
“流了這麼多血,還能貧嘴,看來確實夠生龍活虎的。”
白臉叔叔的眼睛在白燁身上打量,他越看越滿意,白燁這精氣神,很好,很適合。至於適合什麼,一會兒就知道了。
小子在白燁身後,狠狠戳他一下。心裡說著,你能閉嘴嗎?
而白燁還是一副啥事都沒有的模樣,其實他心裡都急瘋了,心裡念叨著,喬靈棲那個大傻子,怎麼還沒有發現自己被綁架,他再不來,他就成肉餡了!
喬靈棲打了一個哈欠,他站在街道上。白燁一晚上沒有回來,沒聯繫小毛豆,沒在火鍋店。只有樓下的大爺,看到他昨晚出去了,剩下的就什麼都沒有。
白燁也有偶爾出去的時候,但不會一聲招呼都不打,一晚上不回來。喬靈棲有些心急,他通知安銘,調了公司所有警衛人員,整個花蕊小區,都是密密麻麻的人。
喬靈棲腦海中,突然蹦出那個新聞,有不止一人死在花蕊小區附近。白燁會不會也?
“不會!”喬靈棲咬著嘴唇。
喬靈棲撥通安銘的電話。“將負責花園小區離奇死人案的警察,全部弄過來,讓他們也跟著一起找!”
不等安銘回復,喬靈棲就掛斷了電話。看著眼前這條街道,他隱隱覺得不安。燈杆邊突然竄出一隻小野貓,蹭著喬靈棲的皮鞋,又竄到了街道對面,趴在糙叢里,瞪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瞧著喬靈棲。
喬靈棲心裡煩躁,一屁股坐在路邊,和對面的小野貓,眼睛瞪眼睛。
白燁被緊緊綁著,說了這麼多好話都白搭,白臉叔叔依舊在桌前擺弄著,小子站在白燁旁邊,一臉鐵青,他拽著白燁讓他少說點,但是白燁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說個沒玩沒了。
“喂!帥哥,你在搞什麼呢?”
白臉叔叔頭都沒抬。
“你折騰這麼久了,餓不餓啊,你不餓我都餓了,好歹給點吃的,我不挑食的。”
白燁的肚子很配合地發出響聲,生怕被人誤會,他不是真的餓。
“喂!你到底聽到沒?”白燁盯著白臉叔叔的後背。
半晌之後,他終於抬起了頭,“我聽到了。”
白臉叔叔拿著一個注射器,緩緩朝白燁走來。“不只是你餓了,我也餓了,一會兒就開飯好不好?”
臉上的笑有些滲人,比恐怖片鬼怪的臉還要滲人。白燁看到那根針管,一下子就焉了,他從小最怕的就是打針,這比打他一頓還要害怕,一瞧那泛著光亮的針頭,白燁就頭皮發麻。
“咳咳咳,那個那個,別啊,我突然間就不餓了,你把針管拿開,我們聊會天就行。”白燁勉強賠一個笑臉。
“可是我餓了,不想要聽你胡說八道,只想吃了你!”
針管湊都眼前,白燁的臉瞬間綠成韭菜花,比他的臉更綠的,是旁邊的小子,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針頭,身體已經不住地在顫抖。
“啊!”
白燁猛地閉上了眼睛。
針管插-進了肉里,整個身體變得僵硬無比,針管里的黑色液體,一點一點被推進肉里,那片皮膚瞬間變黑,針頭拔出,黑色血珠從針口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