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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的肚子已經初見規模了。這頓飯里,我媽也話里暗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一頓飯之後,我姐和姐夫送我們下樓。姐夫還在追著江黎辰問,能不能請他和江家的幾個領導吃飯。大家都是親戚,吃個飯也不算違反紀律吧。我姐則拉著我,猶豫了好一會才說:“湘婷,這段時間,我總是做夢,夢到我的孩子生下來之後,就是沒有臉皮的。整個臉都是糊的。湘婷,怎麼辦?我都不敢照鏡子,我……”
“姐,別擔心,好好孕檢,不會有事的。”這種安慰,其實根本就沒起到什麼作用。只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在回碧水源的路上,我悶悶不樂的,一直沒有說話。我姐的肚子估計也就還有三四個月就要生了。我而我姐因為我的關係被面具傷害過。也不知道他肚子裡的那孩子怎麼樣了。要是等了那麼多個月,生下一個沒有臉皮的孩子,一家人多痛苦,我姐怎麼辦?我也知道面具那邊,根本就是衝著秦花的事情來的。他們到底在等什麼,我們都不知道,就算我們想要加快事件的進程都做不到。
回到我們碧水園的家,就算江黎辰已經洗好澡,躺在床上一副等我蹂躪的模樣,我也提不起興趣了。心情低落,總在不停地想著,要是我們失敗了,朱意龍會死,姐姐會死,那個孩子會死,說不定我也會死。
江毅東打來電話,說老陳八八那邊的咖啡廳傳來消息。有個男人非要見老闆,還說,他只找那店的老闆,其他人他不管。
會不會是我們等著的那個傳消息的接頭人出現了呢?
帶著這個疑問,一大早,我和江黎辰就到咖啡廳那邊等著消息了。
老陳八八的店,只是老陳八八已經出事了,後來的那個老陳八八都不知道是哪根蔥呢。江黎辰四號也失去了對這個店鋪的掌控。就算他再厲害,在江家勢力網面前,還是鬥不過。他總不能跳出來殺人,殺完人指著那房子說,那是他的,就真的成了他的了吧。
我們去到的時候,咖啡店裡是一片狼藉,該砸的該拆的都差不多了。當初掛在店裡吧檯後面那個面具,現在就被丟在那些垃圾里,根本就沒有人理會。周圍還有幾個工人在清著地上的一些建築垃圾。
江毅東坐在一張桌子旁,看著我們走進來,還說:“小心地面,地面上釘子。拆這裡的時候,拔了好多釘子呢。”
我打著傘,在進門後看著四周,這裡連個放傘的地方都沒有。基本上應該叫做建築工地了。
“你打算用這裡來幹嘛?”我問他。
他說:“開個慢搖酒吧,弄點曖昧的東西來,一到晚上,就讓一個身材很好的男人,穿著吸血鬼的衣服,站在門口,帶著面具,把人拉進來。”
我很認真的點頭說:“好主意,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這裡是一個秘密組織的基地了。”
江黎辰拉過一張椅子,手一揚,一陣風就準確地把那椅子上的灰塵都吹乾淨了。我也樂顛顛的拉了一把椅子過來,推到他面前,指指椅子面。不用說都知道是讓他也幫忙吹吹乾淨。但是江黎辰卻坐下來點上煙,就不理我了,問江毅東:“對方什麼時候過來?”
江毅東看著我好笑,指指那邊的架子上說:“那邊有濕抹布,自己擦擦吧。對方說今天中午到。指定要見老闆。他的反應很堅決,應該是之前見過這裡的老闆的。要是他知道這裡的老闆換人了怎麼辦?”
“如果他真的見過這裡的老闆的話,這次來就不會知道老闆換人了。因為上次來,他見到的就是我。”
當然不會是067江黎辰三號了,上次他見到的應該是江黎辰三號。老陳八八不是說嘛,要求租下這房子的是一個跟江黎辰長得很像的男人。
擦好椅子,凳子那個人上門。有種守株待兔的感覺。我們班這個星期正好學到了這篇課文。
周圍還時不時揚起一陣灰塵,那邊的工人可不管我們在不在裡面,他們急著清理好那堆垃圾,好拿錢走人呢。
工人走了,三個人坐著也無聊,我就自告奮勇的出門去買些吃的回來。在我拎著一袋子泡鴨腳回到著門口的時候,一個男人突然攔住了我的,問:“代號是什麼?”
代號?什麼?我腦袋裡飛速運轉:“067.”也不管人家要的是不是這個代號,反正就是這麼說了。
男人上下打量了我好一會,才讓開了路,跟著我一起走進了店裡。江黎辰,我們已經知道的一共有四個。按照檔案上的記錄都是死了一個,另一個出現代替他。只有三號和四號之間出現了一些問題。這樣的代替也就是完全的代替,是要隱瞞住四個江黎辰的事實。既然是要隱瞞,那四個人的代號肯定也是一樣的。四號的代號也是067。
男人站在江黎辰和江毅東面前,看了看他們。江毅東想要說話,江黎辰稍微抬抬手,讓他不要開口。這種時候,是人家檢驗真假的時候。要怎麼做,我們確實沒有專業特務出身的江黎辰優秀。
江黎辰不說話,那男人也就這麼站著不說話。兩個人就跟比耐力一樣。我把鴨腳推到江毅東面前,我們兩吃,他們兩要比賽“木頭人”的遊戲,就讓他們好好比比吧。
兩分鐘後,還是那個男人先敗下陣來。他說:“你們讓我看的那個老頭死了。”
我張著嘴剛想問,什麼老頭。話還沒出口呢,就感覺到小腿上被打了一下,不重,感覺很熟悉,那是江黎辰的花藤打在我身上的感覺。他是叫我不要說哈吧。
江黎辰問:“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
第二百零九章 曾經失敗的試驗品
“大前天,他一死,我就過來報信了。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還不要用電話,過來找了兩次,老闆都不再。今天就下葬了。要是今天再找不到你們,我們可不管直接下葬了。”
我們三個人相互看看,那意思就是說,我們可以過去看一眼?這過去是不是埋伏就不知道了。但是不過去的話,說不定就要漏掉很重要的事情了。
江黎辰做主,起身說:“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我和江毅東也沒有打鬧。我們的車子跟著那男人的車子開出了市區,上了高速路。在車子上,我才小心翼翼地問:“他跟四號之前是怎麼約定的,那個死人有什麼特別的嗎?”
“不管這麼樣,我們家砸了這麼多錢,買下那破店,總算攔截成功了一次情報。哼,蠻爺爺,我發覺我也挺有當特務的潛能。要是我生活在你們那年代,說不定,我也能當個……”
“你就適合做個敗家的二世祖。”
我噗嗤就笑了:“喂,敗家的二世祖,是不是都會捧個戲子,然後睡了戲子。那年代的很多戲子都是男的。江毅東,你……”
“我是直的!換個話題,他要去哪?”
“別問這個。江黎辰四號很可能已經跟他去見過那個人。要是我們再問就會露餡了。一會到了地方,你們兩能不說話,就別說話。有什麼不明白的,也不准問。”
終於到了地方,已經臨近中午了。那是一個村子,看著挺有錢的村子。有水泥里通道每一戶的家門口。房子也都是農村常見的那種二層小樓。
我們去到的那家,正在辦喪事呢。不過沒有掛白布,也沒有人哭。好幾個人笑眯眯的招呼著來上香的人。一旁也有幾個大男人在那問著,什麼時候能出山。估計是請了他們抬八轎的。
看到我們幾個走進來,家裡老人家迎了上來,沒有握手,而是傳統的作輯。江黎辰回了禮,還是等著對方先開口。
老人說:“太爺爺走了,平平安安的睡過去的。”
我們都沒說話,老人就把我們往棺材那邊帶去,我們走了屋子,老人直接指揮幾個晚輩開棺。也有人問,怎麼還開,這都要出山了。
老人交涉了幾句,江黎辰一直低氣壓的這麼站著不說話,就算我心裡很不安,看看他,也只能有樣學樣的立正站好。
終於開棺了。我不是那麼喜歡去看死人。但是江黎辰和江毅東都湊過去了,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往裡看。
棺材裡,一個老人穿著黑色的壽衣,帶著黑色的帽子,身上蓋著一張紅色的被子。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老人的臉!老人看上去很老,老得全身皮都皺著的。他壓在被子上面的手,也是,就跟枯樹枝一樣。還有一個重點,就是在棺材打開的時候,棺材裡並沒有飄出死人身上應該有的臭味,而是一種清香,這種香味我很熟悉,那是江黎辰身上的那種植物的香味。
我心裡激動地看向江黎辰,卻不敢問,也不敢說話。這個老人應該是我們的同類,是花妖。就算跟我們並不是一模一樣的狀態,至少也搭上了點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