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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用力,低聲問道:“想什麼?想別的男人?”
“別亂來。我沒有。”
“沒有?”他加重了力道。
“真沒有!”
他還是沒有放過我,就這個姿勢,開始了。也幸虧這裡的桌子是老式實木的桌子,要不,就這麼個進攻方式,我還真擔心桌子突然垮下來,閃了我的腰,也閃了他的小弟弟。
“燈籠?”我在完全沉淪之前想到了這個。這次他沒有點上白燈籠,可是還是那麼生龍活虎,有過之而無不及。那白燈籠不是他的那啥開關嗎?
他明白我的問題,捏著我的下巴,這個動作就跟他在車子上對我做的一樣,說道:“不需要。白燈籠是用來做為空間的轉換或者隔離的。現在,不需要。”
我的媽啊!也就是說,陰婚我提著白燈籠只是為了能走到他的空間中去。好幾次做事之前,點白燈籠只是隔離出一個空間,讓他為所欲為。而現在不需要,那是因為,他這個老古董就是想讓江毅東聽到這裡的聲音,讓他知道我們在做什麼。他臉皮怎麼就這麼厚呢?
第二天,我見到江毅東的時候,臉上都發燙,話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所以他拿起桌面上那個被江黎辰聞過的蘋果的時候,我本來還想提他,沒有被江黎辰吃過的蘋果都在廚房的冰箱裡呢。但是最終沒有說出話來,看著他拿著沒味道的蘋果咬了下去。
去到學校,別說老師們了,就連我們班的小朋友都在說著把水庫承包出去的事情。早讀前,我就聽到一個小男生對他的同桌說道:“我媽說了。等下個月,水庫包出去,我們家分到錢,就帶我的市裡面的公園,我就能看到gong,整體認讀音節yuan了。”
我的嘴角抽抽,都不知道該不該笑笑。
辦公室里,所有的老師都在談論著這件事。聽他們說,已經確定了,兩萬要用來修整財神廟。之前重新財神廟,也只是簡單的修修,就算江家說,江家出錢報銷,但是之前也沒人墊錢,也就簡單的弄弄,找到江家,報銷回來是就五千塊錢。還是把數字往大里說了。現在突然能拿出兩萬塊,財神廟可要好好修修。
我扁著嘴說道:“為什麼總想著去修那個廟呢?那個廟裡根本就沒有神仙,住著一個鬼呢。你們的進攻都被鬼吃掉了。兩萬塊,拿來改造村裡的自來水管道應該夠了吧。我都看到了,村里抽水的小房子,出水口那,就有一段管子被水坑常年泡著,還總有牛在裡面拉屎,多不衛生?”
幾個老師看著我,還是廖老說道:“銀老師是城市裡來的沒經歷過那種沒水乾旱的年頭,才會覺得這不衛生。在我們這裡,幾年前連基本喝水都不能維持,現在能有自來水已經不錯了。那些水管也都是幾年前才鋪的,花錢整修,不是浪費嗎?”
說不通!“那花點錢來,重新鋪鋪學校教室上面的瓦總行吧。我們班教室一下雨,到處漏水,學生都不知道往哪站了。”
校長抽著煙說著:“又不是家家有孩子在學校讀書的。統一抽籤,人家家裡沒孩子讀書的,還不吵嗎?多想想,銀老師,說話不能這麼隨意,特別是這種關於全村的提案。”
我驚訝著,怎麼會有人因為這樣的錢而計較呢?現在沒有孩子在這裡讀書,以後呢,以後的以後呢?窮教育,難怪這村里那麼窮。
廖老師看我不高興了,馬上說道:“聽說,江家那個小輩也要投錢?昨天看到他過來了。
“嗯。”
“有錢啊。”
“那水庫在你們村這麼多年,怎麼就沒有人想著就近放個水箱下去養魚養蝦呢?”
“一來沒錢,二來,你以為就真沒人想到。都有好幾個人去放過了,可是一旦放下水箱,不出一個月,肯定下大雨漲水,水箱都能被沖走了。浪費錢罷了。好幾個膽大的去放過,都這樣,就沒人提了。我,我跟你說,銀老師,”他壓低了聲音,“他們承包出去,我們只管收錢。包這水庫的,肯定是要賠大錢的。”
“每次都這樣?”
“對!肯定是,一個月,肯定下大雨,漲水。”
我看看四周的老師,他們都在聊著自己的,沒注意聽我和廖老的話,我就問道:“那水庫里,是不是死過人?”
廖老笑眯眯地說道:“哪個水庫不死人?”
放學,我回到家裡的時候,竟然還看到那輛寶馬。江毅東的不是說今天就走的嗎?車子怎麼還在這裡呢?走進院子裡,果然,江毅東就在那扯著我那棵小花的葉子,打著電話。“找拖車進來拖!我明天就回去。我開我親戚的車子先回去。你們儘快聯繫拖車。……我知道這地方遠,高速上人家不也幫拖車嗎?……多給點錢,這點事都辦不了。”
江黎辰從廚房裡出來,把菜碟塞到我手裡,說道:“準備吃飯!他在這裡還是大少爺,我在這裡就成了你保姆了。”
我狗腿的陪著笑:“江黎辰,我晚上不是也好好伺候你了嗎?”
他瞪了我一眼,也沒說下去。不過能感覺出來,他是真的很不喜歡江毅東出現在這裡。哪怕這個人是他的子孫,他也不喜歡。
吃飯的時候,我問江毅東為什麼還不回去。他說:“趕我?這房子,我從小住到大,你還趕我?”
“行了吧,一年住兩天的人。”
“他們說車子沒辦法在路上修好,只能拖回去修。但是這要拖到市區里,開這麼遠的路,拖車不一定願意來。明天,我先開他的車子回去。讓拖車進來拖,周五我再開車送回來。”
他這是通知我們,根本就沒有想過,江黎辰會不會不借他車子的可能。
我不是那種吃東西不說話的人,一邊吃,一邊說著水庫的事情。特別是說道之前有人養過魚,還不成功的事。江黎辰聽著,沒說話,就是轉著手中的蘋果,突然一用力,那蘋果就被他掰成兩瓣了。
這個聲音,讓我們兩都看了過去,江黎辰把蘋果丟到了垃圾籃里,問道:“你去過水庫邊嗎?”
江毅東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問,先的點頭,然後又說道:“沒去過,我們就是在離水庫還有二三十米的地方就下車看看而已,那水庫那麼大,也沒走到邊上。”
我問道:“江黎辰,那水庫里是不是真的死過人?”
他沒回答我,直接說:“快點吃,吃飽了,我們去水庫邊看看。”
我和江毅東相互看了一眼,馬上就明白了,那水庫肯定真有事。
我們的車子直接開到了水庫邊上,不過沒能開到真的邊上,而是在二十多米外的地方就停下來了。再進去,這種車子開不了,都是水田。
看著月光下的拿著稻穀,我跟在他們兩身後走著,邊說道:“我真不明白,這村裡的人怎麼不搞特色養殖呢。這樣的話也能多賺點錢。這麼多田地,種夠自己吃的就好了。在種點什麼能賣的,蓮藕啊,玉米啊,什麼的,這不是有收入了嗎?”
“這裡的人,沒點經濟頭腦。”
“不是!”江黎辰打斷了江毅東的話,“他們太窮了,賭不起。負債讓他們沒有錢也做特色養殖。就好像蓮藕,要是賣不出去的話,他們就連吃飯都成問題。稻穀是鄉里有人收購的,很穩定的收入。而且路不好,收了東西,往外拉是一個問題,收糧的人,會組織車子進來一起拉,也不用他們操心。還有一點就是,他們懶習慣了。”
我點點頭,同意他的說法,懶習慣了。所以,我們班的那些小崽子,我要教育他們勤勞的雙手能帶給我們好的生活。
走到了水邊,茫茫的一片水域,我看得有點吃驚。“這麼大的水庫,竟然一直沒有人開發利用?”
“鄉里的自來水也在這水庫抽的,在水庫的另一頭。水庫的另一頭就是鄉里小學後面的那條河。”
江黎辰蹲下身子,伸手試試水溫。我急著問道:“水下是不是有鬼?”
他看向江毅東:“你們打算在這裡做什麼?”
“養魚,養蝦,近一點水淺的圈起來種蓮藕。另兩家合伙人之一,之前承包過蘭澤水庫,這方面有經驗。預算過,這一年順利的話,收入三家平分也有上百萬吧。一年平本,兩年淺收,第三年四年,就是數錢。”
“別參合!這裡的水不對,要是做養殖的話,會虧死。”
我疑惑著,也伸手去摸摸水。那水冰冷,沒什麼特別的問題。而且水面非常大,就算有點什麼,也不至於就不能用了吧。
江毅東也有點著急了。“這個項目是爺爺忙了好幾天才拉下來的。要是就這麼不做的話,”他看看我,“財神廟的事情,跟你們兩都有關係。村里財神廟倒了,這個項目是用來封那些人的嘴的。說不做就不做,那村裡的人,還能拿銀老師去吊財神廟的大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