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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城市的士據說是很文明的。但是我們城市真不是。我們城市的的士,那都是有幫派的。一輛車子出了事,用的士內部的對講機,就能很快叫到附近同幫派的的士。一群的士司機在一起,那能做的事情就厲害了。圍車,追車,甚至一起打群架的都有。這種事,我從小聽說到大,甚至見都見過好幾次了。所以那瓶礦泉水都是我看準了的士車子,看準了駕駛座的位置才丟下去的。
“去碧水園,從c區那個門走。”這次我沒有選擇去我媽那裡,而我選擇去了碧水園。等車子到了。我跟門衛說一聲,就能開車進去,用屋子裡藏著的小錢罐先給錢了。
等我順利的回到碧水園,整個人已經從高強度的精神集中和緊張的情況下,放鬆了下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廁所!在車子上喝了小半瓶水呢。等我緩下來了,關上家裡所有的窗簾,讓屋子裡出現跟晚上一樣的黑暗。
第二百五十二章 醉酒的一夜
拍拍胸口,叫著:“江黎辰?出來!江黎辰?”
一點反應也沒有,沒有之前的那個聲音,也沒有什麼東西在我身體裡的感覺。他既然不肯出來,那我就,先去洗澡好了。一身都臭了!
上了二樓,洗好澡,整個人暖洋洋的,看著房間裡的那張床就就覺得累了。直接一頭栽倒在床上,就這麼睡了過去。
睡著睡著,我感覺到了冷。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看到了空調正開啟著。我記得我睡著之前沒開空調啊。
我的眼睛都睜不開,只能眯著一條fèng看著那空調里吹出了……蜘蛛絲一樣的灰色的絲。然後牆裡突然伸出了一根熟悉的藤蔓,綁住了那些從空調中飄出來的絲,把他們勒住了,拉著貼在牆上。
那些灰色的絲,馬上變成了一個人影,應該是鬼影吧。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鬼?但是真的太累了,醒不過來,睜不開眼睛。藤蔓纏著鬼影的脖子整個吊了起來。明明就是一個鬼,我卻好像看到了他,張著嘴,痛苦的窒息的感覺。甚至還能聽到他痛苦的嗚嗚聲。他的手朝著我伸過來,好像想要抓住我,但是卻被藤蔓一點點的拖進了牆裡。
我只能模糊地看到睜著的鬼影,最後就這麼消失掉了。
嗯,沒事了,我做夢呢,繼續睡吧。
這一覺,我是被餓醒的。醒來後,在床上躺了一會,扭著身體,伸兩個懶腰,想到了牆裡吞噬的那個鬼影,走過去拍拍空調下面的那面牆,什麼也沒有。
“我做夢的吧。”我剛要轉身下樓,就看到了在我剛拍的那地方,上面五厘米的白色牆面上,有著一些粉色花汁的痕跡。心裡緊了一下,剛才那個,不是夢?有個鬼,從空調里鑽進我房間裡來了?
我嚇得趕緊衝下樓去。下到廚房裡了,才想著,剛才那個不是夢。好在有花藤幫我,要不,我就要被這個從空調里吹進來的鬼給弄死了。
一樓的鐘顯示著現在的時間是晚上的十一點,我應該睡了有七八個小時了。外面正是午夜,一樓的大燈沒有打開,只開著吧檯上的那幾盞昏黃的小吊燈。
江黎辰坐在吧檯前,面前是已經開封的兩罐烈酒。看到他的時候,我剛才那滿心的恐懼一下就消失了。我只想著,我要找他算帳。
我等等等地走到他身旁,一巴掌打在吧檯上:“喂,你可算出現了。現在能好好算算帳了吧。”
說完,我肚子很不配合的咕嚕了一聲,他抬起發紅的眼睛看著我,眼神有些呆滯,看他現在的狀態,也不可能幫我做飯了。我只能撂下一句:“給我等著。”
去到廚房裡,給自己煮了一碗只有油鹽,加了一個雞蛋的麵條。但是也覺得很好吃了。我應該有一整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吧。
等我在廚房裡,連著麵湯都喝光的時候,江黎辰已經開了第三罐酒的。那些酒都是之前從地下挖出來的好酒,罐子不大,但是酒精度絕對高。
我重新調整了情緒,氣呼呼地出現在他對面,壓下他手裡的酒罐,說:“江黎辰,現在可以好好算帳了吧。你這麼做,是整我,還是整我呢,還是整我呢?我差點死了你知道嗎?而且四號現在也知道了我肚子裡還有東西,要不是我機智跑得快,胡珊珊就是我的下場!”
江黎辰抬眼看著我,那雙眼睛,分明就是喝醉的樣子。他推開我的手,再次對著酒罐喝了一口。這些酒,之前他喝的時候,都是用那種很小的白色小酒杯一口一口的慢慢抿的,現在一下就對著酒罐灌著來喝,他怎麼回事?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江黎辰,但是不知道怎麼,看著一直以來都很強幹的男人,現在卻是這麼頹廢的樣子,心裡有點心疼。
“你別喝了!先回答我!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大的計劃就不能跟我商量呢?還把我設計進去。喂,你是不是我男人?連著自己的女人都利用上了。你覺得自己很牛逼是嗎?”說話的同時,我搶走了他手中的酒罐。
“給我!”他伸手從我手中抽走了小罐子,又是一口灌下去。
“你,你受什麼刺激了?喂!要喝,我也喝!這幾天的事情,受刺激最大的應該是我吧。我還以為,你是愛我的,可以讓我為你奮不顧身你的。結果呢?”我搶過酒罐,在他伸手過來,還沒有碰到我的時候,就扭過身子,避開他的手,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嘶!好辣,酒味直接就嗆得從鼻子裡衝出來了。我被嗆得猛咳嗽的時候,酒罐再次回到了江黎辰的手中。
“刺激?真的夠刺激的!你別喝,你那點酒量,喝這個等於自殺。”
“死了還好呢,我都不知道差點死了幾次了?”
“我是真真實實的死了一次。”他看著我,“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被殺,是因為有國外的勢力滲透進了組織里來,是組織的人,命令被人換了。我要努力,為國家,為組織努力,要把那些滲入組織的勢力趕出來。可是,銀湘婷,我錯了!我為組織,為國家,拋棄一切的時候,組織也拋棄了我。背叛,我被我的信仰背叛了。”
“對!你那什麼狗屁組織!估計沒一個好人。要是真的是好人的話,會讓你去扮演別人嗎?”
“對!我現在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的家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那個答應陪你走最後一段路的女人,也不知道是誰了吧。”
“對,是個女人,我那時候,突然冒出來的記憶。她,短頭髮,穿著,軍裝,袖臂上是紅十字,她是醫療兵。但是,我怎麼都想不起來,她叫什麼名字了。”
“那個狗屁道士的特殊技術人員,水平也不咋的。你竟然還記得那種女人。記憶覆蓋不完整。不過,估計那女人命好,她是你刻在生命里的人,所以就算是死了,你也還記得。”
“對,還記得,所以會痛苦。真希望,我什麼也記不得了。”他又灌了一口酒。“銀湘婷,我和四號都是安排江黎辰複製出來的。我們很多思維方式,都是一樣的。如果,我站在他的位置上,我得知了,組織背叛了我,甚至要殺掉我們所有秦花行動,這些為組織連命都不要的人的話,我也會做出跟他一樣的選擇。逃離!反擊!”
“我們在地下室看到的那些畫面,胡珊珊的那些畫面,好像不是組織自己反水,是外面的勢力侵入進來吧。”那時候看來,是有人打入了那個地下室,那些研究人員才不得不放棄作為試驗品的胡珊珊的。
“不管是不是,這次我相信四號的話。我們,被組織背叛了!被我們當初奉為生命的信仰背叛了。”
“你知道嗎?紅軍的歷史中,有個長征。過糙地,走雪山,飛奪瀘定橋,在長征中,死了多少軍人。他們有些永遠的留在了雪山上,有些就那麼沉在了糙地的沼澤中。他們死的時候,年紀比你還小,有些甚至連個名字都沒人記住。他們不跟你一樣嗎?至少你死之前還是**的參謀,也算是有吃有喝的了。一個國家的建立,總要有人甘心付出生命的。”
“你不是說,你不當英雄嗎?怎麼現在的言論,倒那麼有英雄氣概了。”
我哈哈大笑著,搶過他的酒,又喝了一口:“因為我註定不是英雄。我就是個旁觀者,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那種。”
“銀湘婷,你就一點不吃醋嗎?關於,那個女人的事。”
“親,我吃一捧黃土的醋幹嘛?”
“你會背叛我嗎?”問完了,他自己就抽走酒罐,笑了起來,笑得眼眶都紅了,“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答案吧。我曾經交付生命的組織,付出一生的信仰,最好還不是背叛了我。”
我拍著他的肩膀:“親,放心,我的答案是,我絕對不會背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