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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學生的報告手冊在火盆旁寫著，廖老還說，我真盡職，還寫這麼長。他們是寫都不寫，也不發下去。反正這村子裡的家長也沒一個在乎這什麼報告手冊的。
我邊寫著，邊聽他們聊天。他們當然說道了昨天天剛黑的時候，那些沙啞的叫聲，還說是誰誰說的，村里現在到處是鬼，他們好像被什麼吸引了，都到這裡來了。廖老還說：“我們村是不是出了什麼寶貝了？只是我們忽略了，但是那些鬼是看得到的。”
“你們別亂說啊。就一個晚上的事情，說不定昨晚那是狼叫呢？”我寫著本子說著。幾個老師都不答我的話。在他們眼裡，我就跟個孩子一樣，什麼都不懂，懶得理我。
老校長這時候接了個電話，聽他說了一大通之後，掛了電話，說：“鄉中心校跟我說，鄉衛生院通知他們，說我們村里今天一早就去了四個發高燒的孩子，現在都轉到縣裡了。懷疑是流行性疾病或者是傳染病，讓我們每天都匯報一次到校人數。生病的必須去醫院，這事鄉衛生院直接匯報到縣裡了。”
“才四個就匯報到縣裡了？”我有些不懂了。今天有幾個學生沒來學校，我這值周老師都不知道。早讀檢查人數的時候，有些家裡是太冷了，不給孩子來學校，直接在家了。這些老師校長也都覺得沒什麼，也沒有過問。這種事要是在市區裡的小學，肯定不可能。
“四個同時發高燒，都是查不出原因的，直接送縣裡的。壞就壞在，這事不是我們先報上去，而是衛生院報給了中心校和縣裡。這就成了我們的錯了。”老校長語氣並不好，問道，“誰值周的？”
我趕緊低頭，這就是坐政府工作的不好之處，有時候，會一層層罵下來的。
昨晚一下發燒四個，我估計就跟那些面具木頭人有關。中午，雨停了，氣溫還是那麼冷，我跟著學生們一起出了校門，在學校附近，江黎辰的墳頭上留意了一下，那個木頭人一點痕跡也沒有。又到財神廟那看了看，也是一點痕跡沒有。
我就抓了個學生來問，他們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說小孩子看到的跟我們不一樣。我們班的一個女同學說，昨晚她聽到有人在慘叫，叫得好大聲。還有人去敲她房間的窗子。她媽媽讓她不要出聲。然後她爺爺就開亮在那罵人了。罵了一下，那敲窗的聲音就沒有了。
“什麼時候敲窗的？”
那女同學回答我：“我睡覺的時候。”
我的問題太為難這些孩子了，一年級的課程，特別是新版的，根本就沒有看時鐘和對時間的表達這個學習內容，孩子回到我在她睡覺的時候，這完全符合她的認知，不過這個答案一點用也沒有。
另一個三年級的女生告訴我。她昨晚回家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老頭子坐在他們家的木沙發上，在那看著電視。他們家的電視早就壞了，可是昨晚又好了，而且一直放著一個鬼片。是一個人死了，下葬的事。放了一兩個小時，他們換台也換不了。後來，他爸媽，就帶她離開家，去大伯家裡睡的。她說有個老頭在那看電視了，他爸還是拔了家裡的電線。
下午快放學的時候，天已經徹底放晴了，還看到了陽光。朱意龍就是在我送學生出校門的時候找到學校里來的。他穿著厚厚的棉衣，帶著帽子，背著一個包，一身帥氣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
他走向我，就抱怨著：“這地方也太偏了。你怎麼在這裡上班呢？我一整天才找到這裡。本來還想今天回去的，看這天今晚要在你這裡住一晚了。你，合適嗎？”
“這個，合適！合適！那個，你就沒買菜來？”在村里，因為離街上比較遠，從外面來，肯定會買菜，朱意龍顯然不知道這一點，傻傻地說：“還要買菜才給我投宿一晚上？銀老師，我們就算不是朋友，至少也算認識吧。”
“走吧，多炒兩個雞蛋給你。”
我帶著朱意龍回到江家老房子的時候，江黎辰並不意外，甚至已經準備了比平時多的飯菜。這讓我特意溜到廚房裡，問他，是怎麼知道朱意龍會找到這裡來的。
江黎辰輕聲說：“昨晚這麼大的陣仗，那些面具都不可能是自己到這裡遠的地方來的。肯定會有活人在附近操縱。昨晚既然失手了，今天肯定會換個方式來。嗯，他就來了。”
“你懷疑操縱面具木頭人的是朱意龍？這不可能吧。”
“他每次出現都那麼巧合！”
江黎辰點出了我不能反駁的一點。
回到堂屋，坐在小餐桌前，我問朱意龍，他來幹嘛。他說：“來看看你死了沒有？要是你死了，我估計也活不了幾天了。咱們可是同生共死的關係。”
第一百四十二章 殭屍？
我白了他一眼：“你死了我可沒死。我才不會跟你同生共死呢。”
朱意龍沒在意我這句話繼續問：“你們在這就沒發現什麼？”
江黎辰問道：“你想問的是什麼？”
“那些面具，為什麼會被快遞到這鎮子上？簽收的人，我去問過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面具是怎麼回事。他在街上開個買煤氣罐的小店，突然就收到了好幾個箱子，裡面都是這樣的面具。然後才過了一個晚上，那些面具就不見了。說不定，這鄉里要死好幾個人呢。”
“你是打算來當英雄的嗎？”我用調皮的語氣問著他，他那樣子確實挺像小版蜘蛛俠的。
“我是來保命的！你們就不好奇，那個用面具收割人臉皮的，到底是誰，他要這些來做什麼嗎？”
江黎辰手裡轉著一隻蘋果，說：“有可能用來模仿他人，讓這個人消失，而有個人頂著他的身份在世界的另一個地方做事。也有可能他需要的不是一張臉，而是這些人的生命。這種死亡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能進入正常的輪迴。”
“江少，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趕緊跟我們說說。”
江黎辰看著他：“那你先告訴我，你知道點什麼？”
朱意龍訕訕笑著，低頭吃飯，就是沒有打算要跟我們說的樣子。
我一隻手攀在他肩膀上：“弟弟，合作是要有誠意的。你不給我們點好處怎麼行呢？”
“我都已經告訴你，面具的四周會有殺手出現了。這還不算是好處嗎？現在這麼多面具在這裡出現，肯定有人碰了。那殺手說不定會跟著過來。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找到他，抓住他，然後晚晴酷刑一百七十二式，讓他說出怎麼讓我們不被面具影響的方法。最好能保護世界和平，讓我手刃壞人，讓面具殺人事件，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這次輪到我低頭吃飯不說話了。
江黎辰站起身來，說：“我出去散散步，你們慢慢吃吧。”
朱意龍看著他出去，拍拍我，放下碗，低聲說道：“還吃？走了，快，跟上。”
“做什麼？不吃飯了？”
“江少老家在這裡吧，他知道地肯定比我們多。這種大冷天的晚上，他能去散步嗎？跟上，肯定有情況。說不定那個殺人在那他已經知道了。”
大冷天在這種山村里瞎逛真不是什麼好事。太冷了，氣溫肯定比城市裡二氧化碳暖氣效應的下要冷很多。還好我們是一直在走，也不會覺得太冷。
江黎辰走在我們前面不遠處，從腳步來看，他是有一定方向性的，根本就不是散步。不夠，我已經肯定江黎辰是知道我們在他身後跟著的。
跟著跟著，這就走出了村子，走到了後面的荒坡上了。這黑黢黢的，就連手電筒都沒有，怎麼跟蹤？我們也就是在天光下，能隱約看到江黎辰的身影而已。
我還想走過去的，朱意龍拉住了我：“你聽，這個是什麼聲音！”
我看著身旁的朱意龍，沒聽到什麼聲音。正想著走過去跟江黎辰的時候，一聲“咯咯”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我一下就又退回來了。“你說是什麼聲音？”我也問著他。不過我心裡已經開始害怕了。那聲音聽著就像是骨頭打架的聲音。
“像，敲竹筒。”
“這地方沒有竹子。”
“敲……”
“這裡什麼也沒有，有什麼來敲？
“骨頭！地下有骨頭。”
江黎辰抽出了尖刀，突然一躍起，尖刀就朝著地下狠狠刺了進去。天光下，我看到有什麼東西從地下伸出來了！就像是！是！人的手！那隻手想要抓住江黎辰，但是江黎辰旋身一腳踢了過去，那隻手很輕易的就折斷了。這麼安靜的山村的荒坡上，我甚至能聽到骨頭被折斷的咔擦聲。
朱意龍低聲說道：“江少肯定很厲害。他從你們家裡出來之後，就是直接過來的。他在家裡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裡會出事了。他，他在殺殭屍呢。我的姐啊！”